第20章 失儀（1 / 2）
「給太妃請安，給公主請安。」一個內監匆匆入內，「外頭駙馬爺傳來的消息，昨日他已和吳國公談妥，今日早朝吳國公便會去求皇上收回旨意。」
「太好了，母妃。」長公主很是高興，「我就說陸建韜是不會辜負我的！」
汪太妃很是欣慰，但卻不願表露：「你別高興太早，事情還不知能不能成，若再有什麼變數」
「害，太妃多慮了。奴才跟那個傳話的小廝多聊了幾句，才知道啊昨日駙馬爺親自上吳國公府去談此事，言辭懇切，吳國公一口就答應下來了。」太監笑著回道，「駙馬爺還說了，事已辦妥，還請公主放心回府。公主府太大，他一個人住著怪害怕的，下朝後便來接公主。」
「哎呀，馬上就到下朝的時候了吧！」長公主立刻蹦了起來，「快來人，給我梳妝！」
汪太妃剛要鬆口氣，隻見外麵一個宮女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腳步太大沒收住，啪唧一下跪在汪太妃腳邊：「不好了，不好了太妃，吳國公家的小姐懸梁自盡了！」
「什麼！」長公主聞言吃了一驚，公正扶了一把才勉強站穩。
汪太妃倒抽了一口氣：「可是死絕了？」
「這奴婢也不知，隻知道朝堂上亂作一團，吳國公聽得消息已然暈過去了，皇上現在正在養心殿訓斥駙馬呢！」
「母後，皇兄應該不會責罰陸建韜的吧？可這吳國公的小姐想不開，也不管陸建韜的事情啊！」長公主看向汪太妃，很是焦急。
「現下，隻看這吳國公家的小姐能不能有命數活下來了。」汪太妃仿佛無意一般說道。
此時外麵又傳來腳步聲，一個內監進殿叩首道：「給太妃請安，給公主請安。皇上傳長公主去養心殿一趟，說是有要事。」
「陸建韜可也在養心殿？」
「是，將軍也在養心殿，還請長公主跟老奴速去。」
「好，我正也想見皇兄。」長公主說罷，便隨著那內監往殿外走。
到了養心殿門口，還未進去就聽見皇上在訓斥陸建韜。長公主一眼便看見陸建韜在殿內跪著，卻愣是當作沒看見，照常行禮：「給皇兄請安，皇兄萬福。」
皇上見她來，態度舒緩了些：「你來了，快起來。」
可長公主卻未起身：「皇兄大勝歸來，臣妹未能第一時間來慶賀，是臣妹的不是。可臣妹如今有一事相求，還望皇兄答應。若皇兄不答應，臣妹便不起來。」
「你說的是朕給陸建韜賜婚這事吧？」皇上臉瞬間陰沉下來，「此事已經鬧出事端，吳國公家的小姐因陸建韜退婚羞辱不堪，早上已經懸梁了。剛才吳國公府派人來稟告朕，說現下吳小姐已經搶救過來了，可吳國公卻又病倒了。吳國公乃有功之臣，朕剛才已然下旨，吳家小姐亞茹為常勝將軍側福晉，擇吉日完婚。」
長公主還未說話，一旁的陸建韜便又叩首道：「微臣與公主早已立下白首之約，還望皇上收回旨意。」
「你是存心想抗旨不成？」皇上嚴肅道，「朕以為，將軍是聰明人。今日俏兒也在這，朕也要說一句，朕讓你娶她不僅僅是為了安撫老臣之心，也是為了不讓俏兒擔上善妒的名聲。男子有個三妻四妾也是最尋常不過的，現如今鬧得滿城風雨，你若真心為俏兒考慮，便娶了吳家小姐。當然了，朕也知道你們夫妻感情極好，若你實在不喜歡，隻當是養在家裡了，朕相信俏兒也不會有怨言的。」
長公主眼見皇上態度強硬無法拒絕，隻冷笑道：「皇兄是忘了皇阿瑪臨終時候的托付了嗎？」
「皇阿瑪若知道今日皇兄如此對我，為了穩固自已的朝政，立一個至聖至明的人設，逼著自已妹妹的駙馬納妾，現在又讓自已的妹妹痛苦，不知道會作何感想！會不會覺得皇兄是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這樣的人還配當皇上嗎！」
「放肆！」皇上勃然大怒，「讓你的駙馬娶親，朕就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以不義的人了嗎！難道什麼事情都合了你的心意，朕就成明君了嗎？你這些年受了皇家多少恩惠，你盡過半分職責沒有？依朕看，就是皇阿瑪把你寵壞了，慣的你無法無天，不知是非輕重了！此事沒得商量，朕也不願與你們夫妻二人再辨，你們跪安吧。」
「皇上，公主也是一時口不擇言，還望皇上諒解。」陸建韜見長公主情急之下竟然說出如此的話，忙拉著長公主叩首：「微臣和公主這就告退。」
「哼，長公主殿前失儀，在公主府好好閉門思過。無朕的旨意，一步也不許踏出公主府。」皇上隨即看向陸建韜，「朕已命人給你修建了將軍府，你和吳家小姐便在將軍府成婚。長公主既不願你成婚，想來也不必參與你的大婚之禮了，你們退下吧。」
「微臣謝皇上。」
長公主和陸建韜出了宮門，公主府的馬車早已等候在了宮門外。陸建韜扶著長公主上了車，夫妻二人一路無話。
馬車一路行駛到了公主府，長公主跳下車後也不用人扶，徑直向公主府走去。
彼時公主府內張燈結彩，好似過了年一般。外頭不時有各府的小廝送來賀禮，多是賀駙馬高升的。隻是那刺眼的紅，讓長公主想到了自已和陸建韜大婚那一日的情景。如今時過境遷，陸建韜即將要納妾，長公主想到這心底不由得生出一絲酸楚，可一時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還是公正察覺到了長公主的心思，隻嗬斥道：「誰允許你們這樣弄的？還不快撤下去！」
一個丫鬟見公正麵色不對，忙道：「奴婢們也是看駙馬爺高升，想著府裡也得喜慶喜慶才好，便布置了。」
「喜慶倒是沒錯的，難為你們有心了。」公正知他們是一番好意，也不願苛責：「駙馬爺剛高升，本就惹眼。若府內再太張揚傳到皇上耳中，豈不是要壞事？還不快撤下去！還有那些送的賀禮，都一一記成明細，我核對後再存入庫房。」
「公正姐姐放心，奴婢這就去辦。」
交代完下人，公正這才扶住長公主：「公主您慢些，奴婢跟不上您，這幾日您照顧太妃辛苦了，奴婢扶您回房去。」
長公主隻嗯了一聲，並未多言，便隨著公正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