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狐媚（1 / 2）
瞳兒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然黑了，思琪正靠在她的床邊打盹。瞳兒剛想喚她，可頭痛的感覺又迅速襲來，她在疼痛中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
這一次，瞳兒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裡她是皇上的寵妃，和皇上很是相愛，最後她還懷上了皇上的孩子。可是，後來又發生了好多的事情，她很傷心，傷心到悲痛欲絕。
再之後，腦海裡的畫麵變得模糊不清，意識如同迷霧般泛濫，她感到自已無法解脫，便尖叫出聲。
夢醒了，瞳兒猛地從床上坐起，大口喘著氣，冷汗浸濕了她的衣衫，一滴淚悄無聲息的從她的眼角劃過。
瞳兒在這一刻恢復了記憶。
「姑娘怎麼了？」思琪聽得動靜忙爬了起來，「可是讓夢魘住了？」
瞳兒並沒有很快回答，隻平定了心神後說：「思琪，孩子呢？」
思琪有些發愣：「孩子，什麼孩子？」
「我的孩子，我和皇上的孩子」瞳兒扌莫著自已平坦的小腹，聲音發顫：「我和皇上的孩子哪去了？」
思琪聞言瞬間跪下叩首不止：「都是奴婢不好，沒能護好娘娘，二阿哥，二阿哥他已然去了！」
此時瞳兒蒼白的臉上早已流滿了眼淚，她閉了眼，因為承受不住而昏迷了過去。
坤寧宮內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
「謝皇後娘娘。」
待等諸妃坐下，皇後才道：「久不見各位妹妹了，近來本宮鳳體違和，所以也沒叫各位妹妹來給本宮請安。」
「皇後娘娘現下身子如何了？」悅貴妃關切道。
「無事，本宮隻是前幾日頭風發作，休息幾日也就好了。」皇後轉向樊嬪，「聽說樊嬪妹妹前幾日病了，現在可好些了？」
樊嬪見皇後詢問，馬上起身道：「多謝娘娘關懷，現下已然好多了。」
「那就好，本宮心裡一直記掛著你。皇上昨天跟本宮提起，說前幾日朝政繁忙沒顧得上妹妹，今晚上要召妹妹你侍寢。」
樊嬪聞言心下大喜，但卻礙於人前不敢表露出來，忙有些不好意思道：「臣妾多謝娘娘。」
「謝本宮做什麼，還不是妹妹你懂事會討皇上喜歡。」
「皇後娘娘這話錯了，」楊貴妃接茬道，「臣妾看啊皇上最近回來除了沒去樊嬪那裡，可是哪位妹妹的宮都進了。」
樊嬪頓覺窘迫：「貴妃娘娘說的是，是臣妾不如諸位姐姐能體察聖心。」
皇後見狀忙打圓場：「哎，隻要皇上惦記，早侍寢晚侍寢又有什麼要緊。樊嬪，你莫要多心。」
「是，多謝娘娘。」
楊貴妃睨了一眼樊嬪，隨即笑道：「前幾日皇上在臣妾這用膳，提起二阿哥可是誇了半天呢！說二阿哥都會咿呀學語了，這可都是悅貴妃妹妹的功勞啊。」
嘉妃也接話道：「是啊，皇上啊最喜歡二阿哥了。」
皇後聞言，臉色瞬間有些不好看，但也即刻恢復如常：「皇上膝下子嗣不多，本宮也希望妹妹們能早點為皇上開花結果。楊貴妃，皇上近來總去你那，本宮和皇上也盼著妹妹你能早日懷上龍胎，也好跟大阿哥二阿哥做個伴。」
楊貴妃見皇後點她，心中暗自發恨：「臣妾多謝皇後娘娘美意。」
又說了會子話，皇後便以看孩子為由先離開了，眾妃這才散去。
楊貴妃回到宮裡，心情便十分不快：「皇後今兒個什麼意思，不就是想說本宮即便是獲寵也是生不出孩子嗎？本宮再如何，也生不出來個癡呆的孩子來！」
士軒忙安慰道：「娘娘跟她較什麼勁，奴婢看皇後她就是嫉妒您得寵。」
「罷了，這幾日總覺得身子乏，左右今日皇上也不來，本宮先去歇息了。」楊貴妃打了個哈欠，「有事你再通傳吧。」
「是，娘娘。」
公主府內
「瞳兒，你醒了？」
瞳兒睜開眼睛，看見長公主的臉出現在了眼前。
「瞳兒，你覺得怎麼樣了？」
「長公主」瞳兒一語未完，眼淚已流了下來：「求你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了？孩子孩子他怎麼就沒了」
「瞳兒，你別哭啊。」長公主心疼不已忙為她擦去眼淚，「當時雨花閣走水了，是陸建韜把你和思琪從火場裡救了出來。你身上多處燒傷，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你想想你身體都成了這個樣子，孩子他必定更是承受不住的了。」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瞳兒喃喃道，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我可憐的孩子，都是額娘害了你，我真該死我怎麼對得起皇上」
長公主聽她如此說，更是心痛：「怎麼會呢，我不許你這樣說！你是被人暗害得，你並沒有錯啊！」
「皇上，皇上他知道嗎？」瞳兒抓著長公主的衣袖，「皇上在哪，我要見皇上！」
「瞳兒，你冷靜點！」長公主拚命按住瞳兒，「皇兄他不知道，皇兄他以為你早就死了。」
「我死了？」
「皇兄他不知道你還活著，陸建韜救你出來之後，你就一直在我的公主府裡，這些難道你都忘了嗎？」長公主看著瞳兒，「雨花閣走水絕不可能是巧合，定是有人想要你的性命。若她們知道你活著，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與其如此不如靜觀其變，所以我也就沒有告訴皇兄。你活著的事情現在隻有我、陸建韜、思琪、士軒知道，其餘的府上的人，也隻當你是我的好友罷了，並不知道你的身份。」
瞳兒聽後卻更加急切：「長公主，我想去見皇上，求你讓我見皇上，皇上一定會保護我的。」
「瞳兒，此事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們現在沒有證據，你現在見皇上，皇上也隻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最後你在明處，躲在暗處陷害你的人定會想要斬草除根。」長公主安慰道，「你既然都想起來了，那我們也就都好辦多了。你放心，我定會查出害你之人，為你和我未出世的小侄子討回公道。」
瞳兒聞言隻是默默，並沒有說話。
長公主握住瞳兒的手：「先別想那些了，你現在養好身子才是要緊，咱們來日方長。」
「瞳兒多謝長公主的救命之恩。」瞳兒苦笑道，「隻是，若真的那麼好查，公主您也不會這麼久沒查出來。左右他們都當我死了，那這件事也就算了吧，再查也沒有意義。現下即便你帶我去見皇上，我也不敢再麵對皇上了，我現在不僅弄成這副樣子，還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我和皇上，這輩子還是不見的好，就讓那個瞳兒永遠留在他的心裡吧。還請長公主，能允許瞳兒在屋內供上菩薩，我隻要能每日為您和皇上還有死去的孩子祈福就滿足了。至於我，若是長公主您不嫌棄，我願一直伺候您一輩子，就當報答公主這輩子對我的大恩大德了。」
「瞳兒，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什麼伺候不伺候的。你我是好姐妹，我的家自然就是你的家，你想做什麼都行，隻要你開心。」長公主說到這裡不由得哽咽住了，一把擁住了瞳兒，兩人抱頭大哭。
延禧宮內
「小吳子，一會皇上來了你就在外頭把薰香點上。」樊嬪打量著鏡中的自已，「皇上啊最喜歡這些情調，本宮也不得不上心些。」
「是，娘娘。張太醫內頭開的坐胎藥已經熬好了，您看您什麼時候用？」
「不急，且等它涼涼再說吧。」樊嬪抬起自已的手，那手指纖長白皙，纖細的手腕抬起，薄而透明的輕紗緩緩上移，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膚。
小吳子和小潘子不由得看呆了。
樊嬪見他二人如此，也不生氣，隻笑道：「本宮有這麼美嗎？」
小潘子奉承道：「論美貌娘娘若說第二，宮裡也無人能排第一了。」
「你可真不會說話，咱們娘娘啊就是第一。」小吳子伸出胳膊讓樊嬪搭上：「熱水好了，奴才扶您去沐浴。」
樊嬪搭上小吳子的胳膊：「哎，可惜了。皇上要是能跟你們一個心思就好了，本宮也不必費盡心思去獲寵了。」
「娘娘何必擔心，皇上他啊還是心疼娘娘的。」小吳子十分殷勤，「奴才一會把這藥啊給您端過來，再過會該涼了。」
「小吳子，你待本宮可真是上心。」樊嬪讓宮女為她褪去身上衣衫後，便讓她下去了，然後緩緩踏入浴盆中：「你知道本宮為什麼不喜歡有宮女服侍在本宮身前嗎？」
小吳子不敢抬頭：「奴才不知道。」
「這宮裡的女人太多了，若本宮身邊的近身侍女但凡出了一個想要爬上皇上龍床的，便會吃裡扒外，那保不準要算計本宮。別的不說，就說別的宮的娘娘也未必能容得下本宮。所以本宮除了你和小潘子，誰也不信，誰也不用。」熱氣在屋內彌漫，樊嬪的聲音也漸漸變得朦朧，「你對本宮如何，本宮再清楚不過，本宮定會疼你。」
「奴才謝娘娘。」
「皇上若是來了，就把他領這來，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