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無可救藥(1 / 2)
飛機穿過雲層,窗外漂浮的雲絮翻湧著,機艙內靜悄悄的,往來走動都無聲無息。他縮在羽絨服的帽子裡睡覺,睡著睡著毯子就滑了下去。
我給他拉起來蓋好,他醒了一點,迷糊的睜開眼問我到了嗎,我放輕聲音讓他繼續睡。
我聽說了一點,他的經紀人知道他這樣大膽的舉動以後很生氣,據說是大吵了一架,但還是拗不過他,讓他坐上了飛往北歐的飛機。
他眼下的黑眼圈有些重,看起來有幾分憔悴。
又瘦了幾分。
不知道他近來過得怎麼樣,雖然我們單飛後發展方向不太一樣,境遇卻差不了多少,多半是和我差不多的情況。
小時候他比較傻,總覺得出名以後一切都會變好的,每一天都很努力,總是用十分的真誠對著別人。這些年嘗了些冷暖事,才變得懂得偽裝。在這個圈子裡蹚水,一顆熾熱的心都要變涼,再亮的眸子也會蓋上陰翳。
表麵上活的光鮮亮麗,其實卸了妝以後還不是和普通的大眾沒有區別。
我不太心疼我自已,但是我卻心疼他。
我從小就告訴自已對別人不要有太多期待,這樣失望就會少幾分。
可是他不一樣。
我和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飛機旅途。
長長的兩覺睡過去,終於抵達了冰島的首都,雷克雅未克的清晨凝結在一片霧氣中,白茫茫的天地裡一切都還在沉睡中,我和他就連呼吸和說話都小心翼翼起來,生怕打擾些什麼不知道的神靈。
他穿著白色羽絨服,裡麵是粉色的衛衣,窄腳的牛仔褲和雪地靴,戴著毛線帽子,整個人都還沉浸在見到新鮮事物的欣喜裡。
他很白,臉因為冷變得紅撲撲的,像是打了腮紅一樣。睡飽了以後的眼睛格外漂亮,睫毛濕漉漉的,看起來有幾分欲語還休的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