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06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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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惟安深深地看了眼紀雲汐,對其他人道:「退罷。」

話音一落,雪竹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他就等著公子這聲,這前前後後浪費了他一個多時辰,他還有好些布沒染好。

至於公子身上的金蟾蠱毒,那不是有毒娘子嗎。

故而雪竹不是很明白,這種事圓管事為何要把他從布莊喊來,拉他旁聽了這麼久。

這又不是他的事。

公子的蠱毒,喊他來,他也解不了啊。

不過話說回來,公子身中蠱毒,武功還如此之高。

雪竹覺得,他應該更加勤勉一些。

可一天一個半時辰的睡眠,不能再少了。

但類似於今日這種事,倒是越少越好。

雪竹向來耿直,他停了一下,等圓管事出來,拉著對方到一旁說話。

圓管事還有些神情恍然。

那解藥方子,他特地理了半個時辰,將各地都安排差不多了,待公子看過沒問題後,圓管事就打算飛鴿傳書了。

不過飛鴿傳書需要時日,來來往往,圓管事想,集齊這些藥怕是也需要用上個大半年。

但十幾年都等過來了,大半年算什麼。

可——

夫人說除了那火翎鳥尾花,其他都全了?

全了??

圓管事愈發恍惚。

恍惚之間,他覷見雪竹那張稚嫩的小臉,一板一眼道:「圓管事,今日你喊我來,何事?」

圓管事斂下心神,道:「公子蠱毒有了眉目,需要收集藥材,故而就將你喊上,日後取那火翎鳥尾花,你也要與我們同去的。」

雪竹仔細想了想,雖他剛剛都在想著怎麼更快更好地染布,沒怎麼聽人說話,但他確實沒聽到說什麼時候去取,他漏聽了嗎?

雪竹問:「那何時取花?」

圓管事回:「這得等公子安排。」

雪竹再想了想,就是還沒定的意思。他認真看向管事,道:「圓管事,要做何事你日後能不能,直接告訴我時辰,地點,做什麼?像今天這種,能不能,不喊,我?」

圓管事:「?」

雪竹:「我還有好多布沒染。」

圓管事:「??」

雪竹朝圓管事一作揖:「我說完了,我去布莊了。」

圓管事:「???」

話音剛落,雪竹便沒了身影。

圓管事老臉藏著深深的疑慮,他掐了掐自己有些啞火的嗓子。

這種大事,把大家叫來,不是理所應當嗎?

他搖搖頭,心想到底是孩子,不懂這種『隻要家裡一人沒到,就不能先動筷』的人情世故啊。

圓管事轉過身,剛想離開,驟然便見到身後無聲無息站著的宅長老。

圓管事當即嚇得心髒驟停,臉上鬆弛的肌肉跟著跳動:「……宅長老,在家裡邊,你走路能不能有點聲!」

宅長老:「我沒用走的。」

圓管事:「…………」

宅長老指了指雪竹離開的方位:「我和小雪竹一樣。」

圓管事:「??」

宅長老朝圓管事一作揖:「日後直接告訴我何時何地做何事便好。」

說完後,宅長老也消失了。

圓管事:「……………」

他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

他是作了什麼孽啊,要當這幾人的頭頭。

*

吳惟安將盒子放在雙膝之上,在把玩裡頭裝著藥材的小盒。

這些藥材,有昂貴的,也有相對便宜的。

但加在一起,怕是要幾萬兩黃金。

他看向紀雲汐:「你何時開始搜集的?」

紀雲汐站在一旁的書架前,在找書,聞言淡淡道:「就前兩日罷。」

「你為何沒告訴我?」吳惟安將盒子小心翼翼地蓋上。

這件事,她半個字都未曾透露過。

紀雲汐從書架前抽出一本書來,轉身掃了他一眼:「現在不就告訴你了?」

午後西落的暖陽落在他身上。

吳惟安失笑,懶懶往椅背一靠,長腿交疊:「你故意的。」

紀雲汐眉眼輕佻,不動聲色:「我怎麼故意了?」

他修長白皙的指尖在盒蓋上輕敲:「看著我為銀錢愁苦,夫人心裡可開心?」

她進來有一會兒了,直到他們談話結束時,她才過來說。

不是故意是什麼?

紀雲汐這人,其實分外記仇,半點虧都吃不得。

紀雲汐也不否認,嘴角似笑非笑:「還行。隻是未曾想到,你的人手遍布大瑜,哪都有你的人啊。」

剛剛圓管事所說,幾乎將他的勢力範圍透了大半。

這也是為什麼,紀雲汐未曾出言打斷的原因之一。

其實對吳惟安,紀雲汐知之甚少。

她不太清楚,他的人到底是做什麼的。

或者說,他到底要做什麼。

吳惟安雙眸微闔:「夫人若是的事,大可直接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哦?」紀雲汐輕輕挑眉。

她將翻了幾頁的雜書闔上,低頭看向長手長腳縮在木椅中曬太陽的男人,也不和他客氣,問:「你為何需要這麼多人?」

吳惟安睜開雙眸,仰頭看向她。

她站在書櫃一旁,天冷了,她穿得有些多,看不出裡頭那足夠令男子浮想聯翩的好身段,可那張臉一如既往的艷麗。

瞳孔黑得能映出他的身影,唇瓣紅如鮮血,膚色白若雲朵。

吳惟安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眸光很深。

有那麼一瞬間,他居然真的想和盤而出。

嘖。

他收回視線,悠悠道:「人自然越多越好。」

紀雲汐扯了扯嘴角,又問:「你來上京城,到底想做什麼?」

吳惟安回答得異常認真:「出人頭地,迎娶嬌妻。」隻是妻不夠嬌。

紀雲汐點點頭,又繞了回去:「那你為何需要這麼多人?」

吳惟安輕笑:「我沒這麼多人,你會看上我?」

嗬,男人的嘴。

紀雲汐冷笑:「這就是你說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吳惟安微嘆口氣:「我說的都是真的。」

其實吳惟安的臉,很對紀雲汐的胃口。

上輩子,很多被她拒絕的男性,都問過她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

他們每一個,自認為容貌不差,家世也不差。

紀雲汐都說,她不太喜歡張揚的人。

吳惟安的長相如水,斯斯文文的樣子,讓人看之隻覺得心下舒適,但又不會給人留下太深的印象。

楊衛添其實也是類似長相。

但如今,這副嘴臉真是讓人越看越生厭。

紀雲汐盯著他看了半晌,吳惟安眨了眨眼,顯得異常無辜:「怎麼?」

紀雲汐走過去,彎月要,麵無表情就想把藥盒子搶回來。

她後悔了。

吳惟安是絕對不可能鬆手的。

他死死抓著藥盒,麵上一派道貌岸然:「辛苦夫人為我搜集藥材,接下來就不勞煩夫人了,我一定會自己好好保管的。」

紀雲汐要搶,吳惟安死守。

兩人一時之間,僵持不下。

那藥盒在他手心紋絲不動。

紀雲汐彎著月要,兩人麵上離得有些近。

她眨了下眼,又意識到自己被牽動了情緒。

這藥盒,她本來就是給他準備的。她搶回來,不也還是要送回去?

那她又何必多此一舉?

太幼稚了。

紀雲汐在內心反省自己,但麵上依舊冰冷,而且半點不讓。

笑話,手已經伸出去,豈能輕易收回。

直到紀明焱蹦蹦跳跳地跑進了院中。

窗戶未關,他腳一頓,看了看窗後的兩人。

他妹夫坐在椅上,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妹妹。

他妹妹彎著月要,雙目冷若冰霜地看著他妹夫。

紀明焱納悶:「你們在乾什麼呢?」

他跑到窗前,雙手扒拉著窗台,探著頭努力往裡看。

妹夫的雙膝之上放著個厚重樸實的檀木盒,檀木盒上放了四隻手。

紀明焱好奇:「這盒子裡是什麼啊?」

有了台階,紀雲汐就下了。

她朝紀明焱看了眼,收回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吳惟安笑著看著她的背影,對窗外的紀明焱道:「雲娘為我搜集的藥材。」

「哦哦,我來找你便是此事。」紀明焱直接一跳,坐上了窗台,「你什麼時候去拿火翎鳥尾花?」

吳惟安指尖在檀木盒上輕扣,眼眸極深:「大概過完年罷。」

他如今身在翰林院,不好走開。

吳惟安還得好好謀劃一番。

紀明焱非常擔心自己被拋棄:「那你記得要帶上我啊!不要落下我!我輕功也很好的,不比阿毒姐差!」

吳惟安一笑:「好。」

這紀家,總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他那夫人不用說了,這位六哥,也不是尋常人。

尋常人怎麼認識那毒三絕的兩絕呢。

*

天氣一日比一日寒冷,院外枝頭的葉,愈發稀少。

吳惟安開始忙碌了起來,不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不知從何時起,他已成為了翰林院的大紅人,大學士們除了找紀明雙外,也開始找起了他。

同僚有疑問,第一個想到的人也是吳惟安。

吳惟安耐心且細心,無論誰找他,他都一定幫忙,且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

翰林院的大人們,擱哪都會無意間誇起吳惟安,都說這位探花郎啊,一等一的好才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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