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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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是夜,淡淡的濃甜氣息盪漾在宗主的寢閣內,小鮫上了岸離開水後發散的那股子海域的腥爽便不再那麼明顯了,取而代之的是偏向於麝香一類的味道,似乎此類魅物自帶著邪穢之氣,即使端正安靜地處著,依然能讓人浮想聯翩。

夜色對於小鮫而言顯得出奇的漫長,他的五感在黑暗中自動放大,遠處的蟲鳴,魚兒偶爾冒出水麵呼吸吐泡,再遠一些,便有樓牆內臥在床內撕咬耳朵的低喘之音。

小鮫的眼睛似乎要擱著床簾,越過屋頂,跳出層層疊疊的障礙,腦海隨著耳中所聽進行幻化構想,懵懵懂懂,想的畫麵自然光怪陸離,帶著色氣和好奇的探知。

他感知著身旁陌生溫熱的氣息,與自己微涼的肌膚觸感不同,這個目光總是淡淡望著自己的宗長,居然沒將他從床上驅逐。

一隻夜間蟲蠅在頭頂盤繞,細弱的聲音常人難以捕捉,小鮫盯著扇翅飛舞的小黑影,迅速伸出蹼爪一握,擾人的蟲蠅聲消失,濃甜的靡靡香氣熏得周圍蟲靈不敢接近,不過偶有一兩隻膽大的尋釁,結局不過是遭鮫物開膛破肚。

小鮫處理乾淨,心滿意足地躺下,從口舌中緩慢吐出一顆珍珠,壓在枕邊,借著淺淡朦朧的珠光,宗長俊挺的麵容好似無所察覺。

漂亮鮫妖勾在溥淵腿上的尾巴漸漸鬆開,許是嫌人太熱,自動退到貼牆的一角汲取涼意,放著舒適清爽的蓮池不睡,因為執意要學人,隻能渾渾噩噩地勉強在人類床榻上睡了一宿。

翌日,劉鬆子端了清水前來伺候宗長洗漱,準備疊被褥時,手臂橫在空中一僵,目瞪口呆,眼睛盯在與牆麵貼合的藍色鮫物,眼角抽了抽,餘光很快落在地麵,不掃那緊窄的月要/臀一眼。

劉鬆子伺候宗長洗漱,欲言又止,對於宗長居然允許鮫妖睡在枕側這件事,震撼程度如同看到天塌了一角。

溥淵道:「鮫雖已化形,但妖即是妖,與靈物無異。」

劉鬆子默然,心知他們宗長未把鮫妖當成人看,若要往更卑下的話來說,鮫物即便是千百年難遇的妖,可也不過是不與人同道的畜罷了。

宗長之話,無論對方是鮫與否,同讓貓貓狗狗一類上床無異。他心中嘆氣,鮫妖七分蠱人心知,至今依然讓他心存三分畏懼,唯獨宗長麵不改色。

日上三竿時漂亮的藍色鮫人才睡眼惺忪地從宗長床榻間懵懂清醒,他觀望四周安靜,宗苑尋不到溥淵的氣息,借力一撐,躍出窗戶落在蓮池裡,砸出了嘩啦的水聲,晶瑩剔透的水花散盡,劉鬆子滿頭的水。

小鮫在蓮池中暢快地遊了好幾回,甫一浮出水麵,如藕雙臂搭在池畔,很快有人送來溫軟的美食。

期初小鮫並不喜歡吃溫熱的熟食,但劉鬆子說做人不光隻吃點心,他們人類最常食用的還是煮熟了的食物,熟肉勉強下腹,麵飯一物可叫小鮫皺臉咀嚼。

昨日李管事已向小鮫傳授進食之姿,可他不過轉頭就忘,劉鬆子觀鮫囫圇吞完食物,暗地裡搖了搖頭,嘴上並未言明。

李管事如常向小鮫傳授學識,鮫別別扭扭地握著筆,浮在水麵的半條鮫尾昭示著原主正心思不正,輕輕拍打水花,又或潛入水中不知折斷了多少根蓮藕。

小鮫鬆散係了薄衫的身軀端著端著,很快在不知不覺中懶懶洋洋倚向一麵。

李管事執筆添了一處筆畫,回頭就道:「坐相全無。」

斥責的話咽在嘴邊,碰到鮫物勾人蠱魅的挑著眼,無辜極了,為難一條沒骨頭的鮫端正身姿,仿佛做錯事的倒成了李管事。

劉鬆子在一旁以袖掩麵偷笑,直到李管事橫來一眼,才端正臉色,隨後看時辰將到,才按照宗長交待出了宗苑。

李管事道:「近來雨水充沛,族民種植勤懇,宗長自然要做豐登收祭禮,祈求今年風調雨順,秋成收獲。」

風調雨順的契機,自然有一半都係在了眼前的藍色鮫物上,宗長飼鮫,他們做仆人的不能輕之怠之,而宗長又讓他們傳授鮫一切人類習性,馭鮫之術古來都是妄論,聞所未聞,饒是再膽戰心驚,也不得不一一保守秘密且應了。

李管事片刻間心思不定,回過神來隻見小鮫用蹼爪在宣紙上戳了戳,寶石藍的眼眸閃爍疑惑,生澀問:「他的名字……怎麼寫?」

李管事微忖,蘸上墨汁在紙麵分別寫下溥淵二字。

小鮫照著筆畫勾這二字,復雜程度使得他勾一筆停一筆,最後勾了個大黑模糊的東西,彎彎曲曲,字不成字,李管事看完直嘆息。

小鮫把印了一團黑墨的紙推走,重新鋪展開一張新的,目光殷切:「教我。」

李管事一筆一筆地慢慢教,小鮫學了約莫一個時辰,總算用他的一雙爪子把溥淵二字勾的能讓人看出是個字,可惜字跡猶如稚童所寫,李管事勸慰他多練練就好。

小鮫鄭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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