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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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賈嬪娘娘親手熬了碗參湯送來……」

康熙抬頭瞧了眼麵前的小太監,嗤笑一聲,「倒是個會鑽營的。」也不知說的是賈嬪還是這小太監呢,大抵兩者皆有罷。

「李德全,參湯賞你了,這個小太監既然這樣喜歡賈嬪,就送到賈嬪身邊伺候去罷。」

「皇上?」那小太監頓時白了臉,扌莫著袖子裡藏著的那一包銀子真真是後悔不迭。

同樣都是伺候人的,可在乾清宮伺候和在一個嬪位娘娘身邊伺候根本就是天壤之別,隻恨他自個兒一時迷了心竅,胡亂揣測聖心。

不待他再多說什麼,李德全便招招手叫人將他拖了下去。

「皇上,太皇太後請您過去一趟。」

眼看康熙站起了身來,李德全趕忙直接端起碗來咕咚咕咚兩口將參湯灌下去之後就追了上去,好懸沒將他給嗆著,走起路來肚子裡頭那湯湯水水的仿佛還晃盪著呢。

無法,皇上賞賜的東西便是撐死噎死都得吃完,隻希望後宮裡的嬪妃別整日裡閒著沒事瞎較勁兒,這個送湯那個送糕點的,他這肚皮非得撐破了不可。

不出所料,太皇太後找康熙就是為著後宮裡的事兒。

常言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其實後宮也是一樣的道理,這偌大的後宮上到各個嬪妃、皇子公主,下到宮女太監,一應事務都得有個人掌管著才行,但凡沒了掌事的人,不出三日整個後宮就得亂套了。

「這段日子哀家勉強暫管了一下已是不易,若要長久怕是不能夠了,哀家畢竟年紀大了,愈發沒那精神處理這諸多事務,你皇額娘又是個向來不愛管事的,慣是會享清福呢……」太皇太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蒼老的臉上透著顯而易見的疲憊,嘆道:「可惜如今也並非選秀之年,也隻能從宮裡扒拉人了,你瞧瞧是暫且叫賈嬪管管還是提個人上來?」

「叫皇祖母這樣大的年紀還在操勞,是孫兒不孝。」康熙麵露愧疚,沉思了一陣回道:「賈嬪畢竟資歷太淺,膝下又無子嗣,怕是不能擔起重任,不如將那拉庶妃和馬佳庶妃提上來冊封為嬪?」

「保清額娘和長生額娘?倒也尚可,她們兩個入宮侍奉多年又孕育有功,按理也是該提提位份了,比起賈嬪來著實更能服眾些。」

既是提到了選秀,太皇太後不免又想到了另一樁事,「明年就是三年一度的選秀了,此次參選者中最要緊的就是佟家丫頭和林家丫頭,關於她們兩個的位份你心裡可曾有個什麼章程?」

「蘭兒是朕的嫡親表妹,初封怎麼也不能低於妃位才是,至於林家那位姑娘……」康熙頓了頓,遲疑道:「林家門第不低,林如海也正是為朕所重用的近臣,更重用的卻是她身上的不凡之處……依朕所想,這皇貴妃也能當得,總歸日後也萬不可能有哪個能越過她去的,不如早早的給了她也好。」

太皇太後一臉驚愕,「皇貴妃位同副後,如此起點是否過高了?況且皇貴妃之上可就隻有中宮後位了,你初始就叫她坐上了皇貴妃的位子,待將來她有了子嗣又該如何封賞?難不成你還打算立她為後?依哀家看,貴妃之位就足矣,她也依舊是後宮之中位份最高的,至於皇貴妃之位,大可等她日後孕育有功再賞,也省得落到日後封無可封的尷尬境地。」

康熙皺了皺眉,卻也不曾再多爭辯什麼,反正無論是貴妃還是皇貴妃,她都是後宮之中最尊貴的那一個,回頭有了子嗣再封也不遲,倒也沒必要非得跟太皇太後又鬧個不愉快。

賈元春原還想著努力一把看能否將宮權抓到手裡來,卻誰想竟等來了烏拉那拉氏和馬佳氏封嬪的消息。

烏拉那拉氏封為惠嬪,馬佳氏封為榮嬪,而她卻至今沒有一個封號,雖說比人家兩個上位早一些,卻瞬間就掉落在了那兩位的後麵,更惱人的是那兩位都有兒子,她沒有!

如此一來她還能拿什麼跟人家爭?簡直是被壓得死死的。

賈元春惱恨之餘卻又無可奈何,隻得暫時歇了心思再一次屈居人下,縱然有心想要爭寵想要懷個龍胎罷,可眼下孝昭皇後才剛離世,身為嬪妃也委實不好太過分,頂多也隻能暗地裡給帝王送送秋波,再多的就出格了,容易招惹是非話柄。

而宮外的賈家得知這一狀況後也瞬間仿佛被潑了一桶涼水,頗為遺憾。

賈母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娘娘還是得快些生下個皇子才是正理兒,否則終究還是站不穩跟腳。」

原先的孝昭皇後壓在頭上也就罷了,人家出身好,有個好阿瑪,可如今的惠嬪呢?惠嬪是包衣出身,父親也不過就是個五品郎中,又入宮多年早已失了新鮮,如今卻還是依舊爬到了自家娘娘的頭上,憑的是什麼?不過就是因為命好生了個兒子罷了。

王夫人就坐在旁邊暗恨咬牙,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說道:「不如我去尋一些藥方子想辦法給娘娘送去?」

「你可快消停些罷。」賈母毫不客氣的啐了她一口,道:「你當後宮是你家後花園,你想夾帶什麼就夾帶什麼?不知情的還當你是後娘呢,這是想害娘娘還是怎麼著?況且娘娘如今身子金貴,那什麼亂七八糟的藥方子都能叫用的?沒腦子就老實安分些,幫不上忙也總好過跟著添亂!」

王夫人閉嘴不吭聲了。

賈母又問道:「寶玉的玉還沒個消息?」

「這些天府裡上上下下恨不得連地磚都掀開來找了還是沒個影兒,指定是被哪個挨千刀的悄悄扌莫了去,但凡叫我發現是誰,我定輕饒不了他!」想起自家寶貝鳳凰蛋如今呆呆傻傻的模樣,王夫人又不禁悲從中來,抹著眼淚哽咽起來,「我可憐的寶玉,如今落得這樣一個模樣可怎麼是好呢?若是再找不見那玉,是不是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賈母亦是心痛不已,紅著眼咬牙道:「若真是哪個扌莫了去,定是也要拿出去換銀錢的,周瑞家的女婿不正是做的古玩這行?叫他多費些心思在圈子內打聽打聽,哪個能提供些消息都重重有賞,若能拿了玉來,賞黃金一千兩!」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是值得的,否則寶玉如這般行屍走肉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璉兒呢?家裡都亂成這個樣子了他怎麼整日都不見個人影?這是又浪到哪兒去了?自家弟弟出了這樣大的事他倒是一點兒沒放在心上,沒良心的……」賈母皺著眉神情有些惱怒,儼然是因著心肝鳳凰蛋的遭遇胡亂遷怒上了。

鴛鴦小心翼翼的回道:「近日事太多就未曾稟報老太太,璉二爺這些日子見天兒的往林府跑呢,說是去跟林家大爺一同讀書。」

「讀書?賈璉?」王夫人嗤笑一聲,不屑道:「我還當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呢,就他還能好好讀書?不過是隨意扯了個謊糊弄他媳婦罷了,指不定這是又扌莫到誰家去了。」

賈母不語,但顯然她也是很贊同王夫人這話的,浪盪了這麼多年、爛泥扶不上牆的一個人還指望他突然間能變好了?不可能的,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是如此了。

「去找老大傳個話,叫他好好管管他兒子,閒來無事別見天兒的出去鬼混,家裡正是騰不開人手的時候呢。」

彼時,賈璉對家裡人的鄙夷不屑可是一無所知,這會兒他正跟條死狗似的躺在地上呢,隻兩眼放空一動不動,整個人仿佛遭受了什麼慘無人道的蹂躪。

在他旁邊躺著的林瑾煜也不曾好到哪兒去,小臉兒紅撲撲的一腦門子的汗,月匈膛劇烈起伏著粗氣連連,臉上寫滿了大大的四個字——生無可戀。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直到好不容易氣喘勻了賈璉方才開口嘆道:「你說你這是鬧的哪門子的妖?你不是視你老子為畢生目標,立誌要走文官路子嗎?怎麼還請了武師傅呢?」

林瑾煜就忍不住委屈道:「大姐姐說我身子太弱了,怕我將來暈倒在考場內。」

賈璉無語凝噎,原以為被荀先生折磨已是生命所不能承受之痛,卻誰想咬牙來了之後才發現他竟是想得太美好了,荀先生摧殘他的靈魂,還有個武師傅摧殘他的肉體,雙管齊下,哪兒哪兒不落,保準兒每天都叫他過得快活勝神仙!

「早知如此……我怎麼也得再考慮考慮……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你若實在撐不住大可不來了,又不會有人上門去抓你,我就不同了,我……我這壓根兒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跑?」爺倒是想跑呢,可是……賈璉嗬嗬一笑,無力道:「你跑了大不了挨一頓揍,哥哥我若是跑了,妻妾就要帶著我的女兒一起跑路改嫁了。」堂堂大老爺們兒,能眼睜睜看著別的男人睡自個兒的女人打自個兒的娃?死也不能啊!

林瑾煜還是頭回知道這事兒,頓時止不住滿臉同情的看向他,「未曾想你竟如此淒慘,日後我在荀先生麵前再不故意欺負你了,否則若是叫璉嫂子知曉你連一個八歲孩童都不如,那沒準兒失望之下立馬就改嫁了……」

賈璉聞言就瞪了他一眼,牙縫兒裡擠出來幾個字,「哥哥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直到天色都徹底暗了下來,賈璉這才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邁著打顫的雙腿去跟林如海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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