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Lust(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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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變成了一尾魚,無休止的風浪將他卷入深不見底的海淵。目之所及是連綿起伏的山穀,石壁上長有眾多不知名的苔蘚。紅色、黑色、褐色的海藻輕飄飄地舒展著身姿,寥寥無幾的物種構成一幅淒絕荒涼的繪卷。

海水藍得發黑,驟降的溫度帶來徹骨的寒意。這是光線無法照射到的深海,溺水的魚百無聊賴地吐著泡泡。

不多時,憑空出現的蒼藍色光球溫柔地將他包裹住,不斷上升的同時距離海平麵越來越近。

魚在大海裡飛行。

幻象如鏡麵破碎般化作若乾星辰,輕顫的睫毛墜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有棲川飛鳥緩緩睜開雙眼,頭頂的光線刺得眼睛發疼。溫熱的水流正不厭其煩地沖刷著疲憊的身體,未消的餘韻讓人提不起一絲力氣。

待渙散的意識得以凝聚,他高仰起頭,瞳孔中映入一雙比七月流火更攝人心魄的藍眼睛。

「……不生氣了?」

五條悟緊了緊手臂,被他牢牢禁錮在懷裡的青年唇色艷紅泛著水光,嗓音啞得不像話。

「生氣。」他聽到自己說,近乎耳語。「哄我。」

有棲川飛鳥輕笑著碰了碰他的臉,溫熱的指腹沿著鼻尖滑落。旋即痛感襲來,冷不丁被咬了一口,指背多出一道月牙狀的齒痕。「別太過分了哦,悟。」

五條悟半眯著眼,濕漉漉的白發搭在前額。他握住青年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月骨、三角骨、鈎骨,恍若實質的目光耐心地描繪著從掌心到指尖的每一寸。這是一雙堪稱完美的手,修長白皙,仿佛沒有溫度。

「我遵守了約定。」

「……說好的一周不超過三次吧。」

「但我們兩周沒見了啊。」

「所以你就——」有棲川飛鳥忽然哽住,他想起自己昨晚喝掉的酒,也是攢了好幾天才一次性過足了癮。「好吧,姑且原諒你。」

「可我還沒原諒飛鳥呢。」五條悟不依不饒地揪著對方的小辮子不放,交疊的手十指相扣。「伊地知送來的晚餐我讓他放廚房了,等會兒我去熱一下。養胃的藥必須按時吃,禁酒一個月。」

一個月?!

有棲川飛鳥氣勢洶洶地轉過身,視線觸及到男人的眼睛時他卻陷入了迷茫。有什麼無法理解的情緒掩藏在平靜的蒼藍之下,隻一瞬便攫住了他的呼吸。

已經多少年了?想不起來,也不願去想。那位僅數麵之緣的魔術師曾斷言他的月匈口開了個大洞,無比漆黑連光都照不進去。不論是咒術還是魔術都無法填補,其名為伽藍。

脆弱的肉/體承載著殘缺的靈魂,以漂浮的方式無止盡地墜落。經由眼前這人單方麵的填塞,空無一物的黑暗孕育出一枚種子。它鼓噪著、躍動著紮根於虛空,虯結的根係在死一般的寂靜中狂野生長。

有棲川飛鳥可以不在意任何事物,唯獨五條悟是個例外。

他伸手環住男人的脖頸,把腦袋埋進他的頸窩。喉管處的肌膚格外柔軟,平穩有力的脈搏在唇下砰砰跳動。

「我知道錯了,別生氣啦。」

含糊的嘟囔伴隨著羽毛般輕柔的口勿,五條悟笑眯眯地收緊了手臂。青年此時流露出的神態溫馴而無害,內心萌生的愉悅卻僅停留了一瞬。他殘忍地殺死前一秒的自己,這番理智到近乎冷漠的舉動不過是十年間的冰山一角。

「再泡五分鍾,我給你帶了「ふわもち邸」的甜甜圈。」

「真的是給我帶的?」

「……當然。」

「唔,那我就心懷感激地全部吃掉吧。」

「分我一個?」

「我拒絕。」

「……」

擁坐在浴缸中的兩人以一種親密無間的姿勢交換著呼吸,顏色迥異的發絲彼此糾纏在一起。趨於同步的心跳聲逐漸放大,甚至蓋過了若隱若現的潺潺流水聲。

最後「ふわもち邸」的甜甜圈有一半進了五條悟的肚子,吃飽喝足的有棲川飛鳥被當成抱枕抱了一宿。

再次醒來已是傍晚,身旁空出來的床鋪意味著最強咒術師又接到了新任務。他的睡眠時間一向比普通人長,更何況昨天還任由那個不知節製的家夥折騰了那麼久。

洗漱完有棲川飛鳥稍微清醒了點,輔助監督送來的晚餐以清淡為主。空盪盪的胃得到妥帖的照顧,隻可惜下半身持續傳來的不適感破壞了他的好心情。

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連接著充電器,大多數時候它的存在感稀薄到隨時隨地被主人遺忘。拔下,解鎖,靠近屏幕邊緣的新綠色圖標多了一個提示紅點。

與五條悟的聊天界麵充斥著大段重復的『飛鳥*n』、『理我*n』,最新發來的消息顯示時間是上午八點半。

[悟:我出門啦!貓貓wink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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