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酒吧·誤會(1 / 2)

加入書籤

所有人都害怕他。所有人都恐懼這個暴打了殺手鱷, 又與小醜談笑風生的男人。他們的眼中閃動著畏懼,沒人敢於直視克裡斯。所以也根本沒人發現,年輕人剛經歷了一次短暫的崩潰。

崩潰。這是個單詞似乎非常可怕, 在不同的人身上總有不同的表現。而克裡斯的崩潰, 總是悄無聲息的。

他對自己感到了失望。雖然隻有那麼短暫的幾秒,但他還是意識到自己最近太放縱了。他生活的環境、周圍的人,全都太順著他了。

而凱爾文的離去又一直隱隱的令他感到不快,即使他想假裝自己是個體麵人,不會為一次分手要死要活, 實際上, 他也還是受了影響。

於是不好說是故意還是不故意的, 他開始放縱自己的本性,開始一邊影響身邊喜歡他的人,一邊狠狠傷害那些他覺得『不配』的家夥。

這是在開倒車。這對他日後的生活毫無幫助。是時候該清醒了,是時候承認自己是個大孩子, 能承擔一些責任了。克裡斯。你不能總用曾經的經歷解釋你現在的瘋狂。那純是在找借口, 除了克拉克沒人能一直承受你的任性——因為你的任性,那是致命的。

克裡斯感到委屈。有那麼幾秒鍾, 他以為自己會矯情的掉下眼淚。但還好沒有。如果他當真為此落淚, 等他脫離此刻的情緒, 反應過來,恐怕也會為自己的虛偽與自憐而一陣的反胃作嘔。

——說到底。他就不是個好人。

之所以克裡斯會猛然驚醒, 意識到自己正在霸淩一個孩子, 也不過是因為他在那雙無望的、了然的眼中隱約望見了曾經的自己。

有時,放棄也並不是由於不夠堅強;有時,絕望也並不是因為已被打倒。

你其實隻是想不出意義,也看不到希望了。僅此而已。

-

半天後。

斯萊德逼著自己老實地待在座位裡。他勉強以獨眼直視著舞台上的男人, 人生第一次覺得不好笑的笑話竟能這麼致命。如果這不是一場免費的義演,他甚至覺得台上那家夥得倒貼他錢。

說真的。這業務脫口秀演員那些過時已久的老梗,甚至都沒有喪鍾自己隨口開的玩笑好笑!

寂靜,寂靜是今夜的哥譚。直到男人滿臉僵笑的抖完了所有的包袱,鞠躬準備下台,場內這才響起了一陣稀稀落落的掌聲。

善意的哄笑比表演進行時還更多些,看來的確不是喪鍾不會欣賞。

每周四的夜晚這間脫口秀劇場都會為這些業餘的脫口秀愛好者提供舞台,他們可以邀請朋友家人與同好前來『表演』。這在哥譚已算得上難得的善舉,要不是查到這裡三個月前還是企鵝人的產業,又在貓頭鷹們轉型崛起的同一時段開張……喪鍾實在很難想象這是那個白貓頭鷹的基業。

洛爾·佐德,紅手印。

他感到頭痛。這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小老板,長期飯票,阿卡姆騎士…他被一個已被證實基本無敵的物種綁架了。他頭痛的點更多還是因為他沒能當機立斷,選擇壁虎斷尾,放棄騎士然後扭頭尋找新的任務。

按道理說,老板人都沒了——根本沒有證據能證實騎士還活在世上——他本可以帶著前款一走了之。如果再做的絕一點,他甚至還可以把那支訓練中的民兵團轉手出去,賣個好價。

這事無論怎麼看都應該吹了。隻有傻=逼才會在明知有個氪星人在哥譚做了窩後,還試圖通過擊敗蝙蝠俠來完全掌控這座城。

從那個貓頭鷹表示自己是個氪星人的那刻起,騎士的計劃已經完了。

除非那孩子能說服那個瘋子幫他弄死蝙蝠俠。可喪鍾實在很難想象騎士真能放低身段,利誘那個氪星變態。他也很難想象,他的老板會願意與別人分享殺死蝙蝠的過程。

說一千道一萬。斯萊德覺得騎士很可能已經涼了。他也很難想象自己真能憑借一己之力,在三周內、聖誕節前,把那個孩子給救出來。

喪鍾一向都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而且他從不莽撞,冷靜和永遠的心思縝密令他比絕大多數雇傭兵更可怕。斯萊德很少失敗,就算是以一敵多,他也能為自己創造贏的可能。

但越是聰明,他就越是明白。

你應該盡量避免和氪星人為敵。

——他見過超人。遠遠的看過那麼幾次。他掂量過自己能否乾掉那個藍大個兒,那個鋼鐵之軀。

然後他姑且下了結論:那家夥是無敵的。

……所以,正是因為明白,正是因為冷靜。所以斯萊德才很難理解,自己現在到底在乾些什麼。

他在跟蹤樂子人俱樂部的小老板,那個名叫克裡斯托弗·肯特的青年。這是個哥譚大學的在讀研究生,一個小演員,小模特。他今年剛滿20歲,長得高挑又漂亮。

在他去和科波特打聽時,企鵝人信誓旦旦的覺得小肯特不會是貓頭鷹的利爪,而是他的新歡或者舊愛。那百分百會是洛爾·佐德的一個『小男朋友』。

企鵝人這麼說,喪鍾也幾乎就這麼信了。這很合邏輯——他甚至還聯係了之前要他暗殺新貓頭鷹的那群鳥人,他們表示不用了,就這樣吧,當這事從沒發生過。他們也被嚇壞了,搞不懂為什麼哥譚的本部會去招惹一個氪星人。

但好在這群資本家怕歸怕,卻還是賊心不死。他們幫他調查了很多東西。總之,結論就是肯特的背景的確相當清白。

斯萊德甚至在那堆資料中找到了幾個視頻,那是小肯特客串過的肥皂劇,他還強逼著自己看了一會兒。不得不說,小肯特有張漂亮的臉,他的確非常、非常英俊。

也非常年輕。

最終的結果就是,喪鍾變得更擔心騎士了。

騎士的脾氣很壞,但他長得卻和那脾氣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那孩子也非常的英俊,更糟糕的是,騎士的氣質還很獨特。

那種奇妙的憂鬱與狂暴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帶著血腥味兒的脆弱。而孩子那滿身的醜陋傷疤,和那張俊美的臉上的j字烙印…似乎又能滿足某些變態的那種扭曲欲=望。

……

…………

總之,喪鍾是真的非常擔心。非常。

他無數次告訴自己,是時候可以停下了,他和阿卡姆騎士非親非故,他沒必要在自己的一個老板,一個客戶身上投入這麼多感情。

但如果他能做到,他就不會在這兒了。

他沒戴麵具,穿了件高領毛衣,以此擋住自己明顯受過訓練的肩頸。他還套了件灰色的休閒西裝,西服內側裝了幾把薄薄的匕=首。此刻他隻是斯萊德·威爾遜,一個獨眼男人。

他麵無表情,如喪考妣的看著又一個準備登台的胖女人。他開始覺得這計劃蠢透了。

可就在他開始後悔,甚至開始琢磨不如開上兩槍,直接劫走觀眾席裡的小肯特時,他一直監視著的對象終於站了起來。那個短頭發的大男孩兒抿著嘴巴,看上去也不怎麼開心。

但喪鍾非常開心。因為小肯特與活動組織者低語了幾句,就這麼離開了劇場。

——喪鍾立刻跟了上去。

-

克裡斯一出門就被冷風吹的頭皮發涼。他忍不住攏了攏自己身上的風衣,縮了縮肩膀。

他非常矯情的斷發明誌,將那頭半長不長的頭發打理了一下。新發型非常好看,起碼瑪利亞是忍不住上手揉了揉他的絨毛。那令他感到了一絲欣慰,也覺得短發的自己異常清爽。

他一路走進了犯罪巷的一間酒館。現在還不夠晚,此時也沒幾個客人。他推開了門,目標準確的坐到了吧台最左的座位上。

老板一見他就笑開了花。盡管男孩兒一臉的不開心、別理我。但那滿臉皺紋的黑人老哥卻還是主動給他調了杯隻帶丁點兒酒精的檸檬味飲料:

「又來借酒消愁啊,小克裡斯。」

老板笑了起來。卻沒再多說什麼。克裡斯也沒有回話,這一路的風雪吹得他身上潮潮的,一些雪花甚至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那讓他看上去更年幼了,也更可口了。在沒遇見正確的臉之前,絕大多數人都覺得自己的性向肯定非常『正常』。可就是有那種美人,那種會讓你忍不住質疑自己的美人:

與其和姿色平平、不慎喜歡的異性交往,是不是被一個精致到不似真人的漂亮同性垂青,還更有誘惑力?

克裡斯托弗正是那樣的美人。

這個點兒就出來喝酒的人多是些連正經工作都沒有的酒蒙子,其中一個一看就是街頭混混,他肌肉虯結,堅持的在十二月的寒冬裡穿著可以顯示自己優勢的子彈背心。這男人迷迷糊糊的站了起來,拎著一個酒瓶,他滿臉桃紅的走向了那個漂亮的男孩兒。

斯萊德正好在此時推開了門。他相當善於追蹤,因此故意拉開了一些距離。於是,

於是他一開門就見到了這幕:

「親愛的,來、來,坐過來陪陪我,讓我看看你……」

喪鍾感到無語。他的表情微微變了變,斯萊德先看向了小肯特,隻見對方也露出了個生無可戀的表情,但他餘光瞥見那個店長正在幸災樂禍,似乎馬上就會大笑出聲。

然後?然後這個被他以為是佐德的小情人,一個漂亮的花瓶男孩的青年…他伸出手來,以一個相當標準的柔術姿勢把那個大塊頭擰倒在地。小肯特一腳踹上了對方的背脊,咬牙切齒的低聲威脅: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阿京 拯救白月光的一百種方式[快穿] 鳳行 皇家寵婢 我就一陰陽先生 特種兵之每天一億熟練度 拜師後,炮灰小師妹成了魔尊心頭嬌 聖僧他六根不淨 皇後命不久矣 我在異世開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