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毒果(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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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喪鍾的兒子嗎?」

grey輕聲問著, 把本就有些混亂,很不高興的傑森給問的一愣。

他抬起頭,明知對方看不見也還是瞪了對方一眼。傑森實在搞不懂這人的想法。

「你是瘋了嗎?」他抱怨著。努力整理著自己混亂的思緒。「我不是。我不是——任何人的兒子。」

最後一句話他說的異常低啞, 像是必須反復強調才能將此銘記於心。但迪克並未察覺這點兒異常。夜翼的腦袋同樣非常混亂。

讓他震驚的事可太多了——喜訊, red不是從小受訓的利爪;噩耗, 紅手印和喪鍾有一腿…呃好吧, 這隻是非常可怕, 其實也算不上噩耗。

「……他有個兒子。」喪鍾在與他交手時隱約提起過。那孩子的名字是約瑟夫, 昵稱都能和red的對上。「我以為那是你…對不起。」

他幾乎不再偽裝了。他下意識就想去扶傑森的肩膀。夜翼隻猶豫了一瞬, 就低聲許下承諾:

「不是更好。red, 別生氣了。」

孩子擰動身形,甩開了他溫暖的手。夜翼並未因此感到不快, 迪克沉默了幾秒,就在男孩兒準備跟上其他利爪,回到紅手印身邊時……

一代羅賓才低低的補充了一句:

「我會保護你的。」

他沒頭沒尾的說著, 令男孩兒前進的腳步頓了一下。

「我會幫助你的, jay」

他第一次喊了孩子的那個昵稱。

……

第一次嘗試不在對方身上尋找那個已死孩子的身影, 不再隔空祭奠自己失去的兄弟。

夜翼做出了自己的判斷:還活著的人更重要。

需要幫助的, 是眼前這個孩子:『jay』。他必須接受此事, 挽救對方。

一次又一次, 他與機會失之交臂。他靠近那團迷霧和那個孩子, 帶著溫暖和煦的善意。

然後一次又一次的大錯特錯。

-

同一時刻。

他們降落在湖岸邊緣,娃娃臉利爪皺著眉頭,靠近克裡斯後低聲與自己的主人請罪認錯。

「再接近我們會被擊落的, 先生。」他柔聲說著,修改自己的措辭希望能令克裡斯開心。「那也沒什麼,我們又不怕死。但要再集合起來就很困難了。」

克裡斯點了點頭。他端詳著眼前凍的亂七八糟, 要化不化的湖麵。沒頭沒尾的感嘆了一句:

「快到春天了。」

農民的兒子扌莫著下巴,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厄裡斯沒搞懂他的意思,隻能順著這句話往下推進話題。

「是的…現在隻憑小艇接近也要費上一些時間。我們沒有事先準備破冰船,嗚,對不起,主人。」

克裡斯意識到他誤會了。這有點兒好笑,他再次意識到自己身邊的這群哥譚小動物是真的不太了解超人。

其實也對,說真的,除了那零星幾個同樣強的離譜的超級罪犯,又有多少人能把氪星人的超能力說全呢?

他笑著回頭,安慰的拍了拍厄洛斯的肩膀。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黏糊糊的感嘆著。假裝自己沒在偷聽迪克與傑森的竊竊私語。他把巴基遞給了自己的利爪。娃娃臉怔了一下,以極不熟練的姿勢接過了這個小小的俘虜。他的懷抱一定很不舒服,但好在還算穩當。

「我早想到這件事啦,也早有準備。你看,我人在這兒呢。」

他比劃一下,然後直接飛上了半空,如最初射/出火焰時那樣露出微笑。

氪星人深吸了一口氣,他口中吐出了可怕的寒風,氣溫驟然下降,令本就怕冷的活屍們驚惶的向後躲去。

而隨著克裡斯越升越高,他噴吐的範圍也就越來越大。

上次他曾為一朵玫瑰降下了厲火。他曾毫無保留的展露本性,對那些殘肢斷臂大笑出聲。他很少進行如此集中的殺戮,畢竟他也很少遇見值得一殺的對象。

在麵對零星幾個蠢貨或混蛋時,他還是更習慣細細的品味。他會把整個過程變得異常漫長。

因此克裡斯也常常主動回想那天發生的一切。多不可思議啊,他被人接受了。

——這令他很是感動,自戀的那部分歡欣鼓舞,對自己被迷戀一事感到滿足。

而另一部分……

克裡斯雙腳落地,眼前如紀念碑般利於島心的建築都被他蓋上了一層冰霜。他麵無表情,拍了拍手:

「看,我們隻要走過去就行。」

「我們不是盜賊,不是刺客,甚至都不是客人……我來這兒隻為替你們取回本就屬於你們的東西。你們才是這座城堡的主人,沒有利爪的貓頭鷹什麼也不是,隻能被其他小鳥捕食——我說的對不對?」

他笑了起來,笑得夜翼毛骨悚然。越來越多的小型飛行器降落在這附近,頭戴麵罩的利爪也越聚越多,一陣稀稀拉拉,不夠整齊卻出奇響亮的掌聲響了起來。一種奇妙的狂熱氣氛令寒冷的空氣都變得燥熱難當。

夜翼的本能正嗡嗡作響。他咬緊牙關,捉住了red的手臂。不顧孩子不樂意的掙紮…他死死抓著對方。

理查德·格雷森已有了覺悟。

-

他們的確是走進去的。

建築物內每隔5米就鑲著一枚昂貴的氪石。對貓頭鷹來說這還算不上是真正的大手筆,對方很聰明也很有資本。因此好玩的事發生了:他竟綁架了寄生魔與泥臉。

克裡斯笑了起來。他的笑聲仿佛具有某種魔力。利爪群中也有人學著他的模樣低笑出聲……這種感覺真是古怪,克裡斯心想。

過去他是真的很討厭集體,討厭承擔責任。但現在…這種成為某些家夥的導師,被依賴被信仰的感覺…

開始變得沒那麼壞了。

今天對他而言實在是個很好的日子。

遇到被電擊著扔進走廊的泥臉時,克裡斯勉強還裝出了幾分同情。直到這家夥先是變成了克拉克·肯特——是的,是克拉克,不是超人——他才勉強止住了笑。

但要說怒不可遏,那也沒有。

他又不傻。既然威克裡夫已清楚他的真實身份,那肯特一家的暴露自然也是理所應當。

這是威脅,是最後的警告。克裡斯清楚,但他有恃無恐。他很快就解決了這個可憐人——他很想試試怎麼才能搞死這團爛泥,那不會很難的。把他丟出地球,丟向太陽……他肯定會死,對不對?

但迪克沖了出去。顯然,他並不知道泥臉變成的這人究竟是誰。迪克很是有幾分不解,為何泥臉沒變成更加危險的形態?這個藍眼睛的家夥…難道正是紅手印麵罩下的模樣?

夜翼的動作真的非常的利爪。他穿著黃黑相見的鷹爪製服,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他很有經驗,當然啦,在他還是羅賓時,就和眼前的家夥交手過了。

他和其他幾個想要展示自己能力的利爪一起幫克裡斯擺平了這道障礙。前者隻想保全泥臉的性命,克裡斯看得出來。而後者…後者是在討好自己。

真好玩。

其實夜翼的行為同樣很好的討好了他。這感覺非常奇妙——被忌憚、被視作危險分子——這讓克裡斯很是滿足。

他為他們鼓掌。

緊接著,寄生魔就沒那麼好處理了。

「哈嘍。約書亞。」克裡斯和他打著招呼。「離我遠點兒——也離他遠點兒,散開,親愛的們。」

紅色的爪痕蓋住了他的臉。寄生魔嘶嚎一聲,他是個以力量為食的怪物,是克拉克嘴裡的『可憐人』。

克裡斯可不這麼認為。他覺得對方很煩——非常煩,簡直惹人討厭。

在大都會念書時,他總會接到母親的電話。瑪莎會低聲詢問他這家夥有沒有越獄,有沒有再去傷害克拉克。

他喜歡安慰自己的媽咪,喜歡講點兒笑話岔開話題,逗得母親咯咯大笑。但這並不妨礙他怨恨寄生魔。克裡斯清楚,沒人是超人的對手。沒人。他哥哥被稱為dc宇宙的錨點,是『世界的主角』。他可能會死在毀滅日或蝙蝠俠或達克賽德手裡,『死』。

但寄生魔?沒門。

可它扔會傷害他的哥哥。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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