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親友(2)(1 / 2)
這是一場災難。當然了, 漫天飛舞的,宛若蝗災般可怖的類魔們早已證實了這一點。但當超人認真的確認『這是一場災難』時,他麵臨的問題卻並不是這個。
「……克裡斯。」他先聽到了一聲喃喃。克拉克·肯特頭皮發炸, 因為他清楚鋼鐵俠那顆相當優秀的大腦已明白了一切。「……這是怎麼回事。」
那甚至都不是一個問句。
克拉克心想。
而且托尼·斯塔克的反應的確很快。鋼鐵俠瞪向超人, 仿佛是想在那張英俊的不似凡人的臉上尋找誰的身影。托尼的表情變得非常古怪, 他想起了那個采訪過他,異常溫和也異常『普通』的敦厚男人。
一種被戲弄了的感覺令他多少有些羞惱。但那點兒不好意思很快就煙消雲散……因為『這場災難』遠未結束。
倒不是說情況邊更差了。恰恰相反。令在場英雄感到吃不消的……反而是那對激戰中的父子的對話。
太……太……
沒人說得上來。
「為什麼你在這兒——」佐德將軍簡直要崩潰了。「你把他們怎麼了——兒子!」
與上次相比, 他的確做好了覺悟。他能直視克裡斯了, 他甚至能對這個愛子揮拳。但怎麼說呢,和他暴打超人、數次想要燒死鋼鐵俠的架勢相比, 他現在更像趕鴨子上架, 不得已而為之。
他缺少傷害眼前年輕人的主觀能動性。
而那個『孩子』卻與他正好相反。他狂笑著,看上去相當享受這一切:
「第一句話就這?!」他陰陽怪氣的抱怨著。「這就是久別重逢後你想對我說的?——你關心他們勝過關心我嗎?!」
佐德應該說是,但他更想出聲辯解:現在站在我眼前的是你,而我的部下與同胞卻不知所蹤。但克裡斯需要的可不是他的解釋,
他就隻想看他難受。
「為什麼這麼對我?!」他攻擊的架勢不再如之前那般生猛, 而是有意模仿利爪的動作, 更靈巧也迅速。他赤紅著眼睛, 好像隨時準備給生父來上一下。「為什麼對我如此殘忍?!」
地麵上的美國隊長無奈的撇了下嘴。其他聽見了這句話的英雄也露出了奇妙的表情。
佐德將軍被激怒了。
「殘忍?!——」
父親發出怒吼。
「洛爾, 我何曾對你殘忍?我——」
孩子失望的大叫, 仿佛父親沒給他買來想要的蛋糕。
「許久未見, 我剛來就發現你在攻擊我的朋友!」
「朋友!好朋友!可能是最好的朋友——你怎麼能這樣?」
佐德將軍一時語塞;而正忍著追究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重新靠近母盒的鋼鐵俠則抿緊了嘴。好吧,好吧…這個小混蛋。
不管他是肯特家的小混蛋,還是佐德家的小混蛋——不管他的哥哥是記者還是超人,克裡斯似乎永遠都比他表現出來的更會玩弄人心……托尼諷刺的想著,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在這等危急關頭露出微笑。
這怎麼看都很好笑——佐德之子與佐德本人大打出手, 而前者叫嚷著要為地球英雄鋼鐵俠報仇,鋼鐵俠本人則準備破壞他爹地那險惡的侵-略計劃。
他們在空中大吵特吵,佐德將軍明顯不是克裡斯的對手。英雄們因此得到了喘息的空檔,那失敗的父親幾乎把所有關注都給了自己兒子。超人一邊砸碎類魔的腦袋,一邊關注著這邊。他有意沒靠的太近,生怕令佐德將軍大怒暴走。同時克拉克還注意著這這兩人的戰鬥不要破壞太多的建築,以免這兩人造成誤傷。
但在某個瞬間,火星獵人突然聯通了部分英雄的腦子。他的侵入悄無聲息,令初次體驗『心靈感應』的鋼鐵俠與美國隊長嚇了一跳:
【?!】
【誰——怎麼回事!】
【冷靜,對不起,這是john的能力,他一直潛在建築物中以防萬一……發生什麼了?火星獵人。】
神奇女俠『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就層層疊疊的響了起來。
【我找到了一個能破解母盒的人才。他被我送往了哥譚,正和蝙蝠俠待在一起。】
這聲音太奇怪了,甚至造成了一定的精神汙染。這是克裡斯托弗的聲音,火星獵人不敢侵入他的腦子,但即使隻是讀到了對方有意暴露的,最外層的信息,也依舊令他頭痛不已。
【哇哦,好消息。】鋼鐵俠乾巴巴想著。【那這人肯定比我還更天才——他確定?】
【而且……蝙蝠俠他真的存在?我以為那隻是個都市傳說…他到底是穿成什麼樣才會被取個這樣的代號啊。】
美國隊長咳了一聲,以此掩飾自己的忍俊不禁。鋼鐵俠對心靈感應適應的極快,甚至自發明白了要如何與其他被連接著的英雄對話。火星獵人也回應了他的疑問:
【據說那個孩子情況特殊。他不幸遭遇意外,被母盒同化了。】這不是個輕鬆的話題,但對此刻越來越危險的局麵而言卻是個好消息。【蝙蝠俠身邊就有一枚母盒。如果他真能做到……】
很快維克多·斯通就向眾人證明了他的不凡。即將被稱為鋼骨的年輕人同化並控製了哥譚的母盒,並在接入屬於天啟星的浩大技術網絡後,成功的同時關閉了其他母盒。源源不斷湧出湧進,捉走人類送往天啟星改造的類魔失去了巢穴,英雄們甚至不需彼此對視,對個暗號,就一齊將視線投入了那對廝殺中的父子。
「你老了,充滿悲傷。你愛我,卻永遠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個好孩子。」
「呼,你猜那是為什麼啊?爸爸?那是因為你想要的那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你從未了解過我,你隻在腦海中構建過我的形象……你怎麼配成我為叛徒?我從沒背叛任何人,因為我隻屬於我自己,隻顧忌我自己的感受。」
「不像你。」
「你還得肩負那沉甸甸,仿佛永遠都做不成的復興的野望;還得承擔起那群可悲大頭兵們的期望……你們都沒有自己的嗎?這世上除了那些正確卻遙不可及的事,就沒什麼讓你留戀的了嗎?」
「……哦對了。」
佐德之子還在大笑。他的笑臉異常扭曲,帶著說不出的惡意。
「還有我。」
克裡斯譏諷著自己的生父,
毫無保留。
「為什麼還要再來——為什麼還敢再來——哦-」
有那麼短暫的一瞬,他好像明白了什麼。猙獰遁去了,克裡斯望著父親狼狽的麵容,看著他臉上被自己擦傷而出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