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100-天啟（1 / 2）
「為什麼是詹姆斯·布魯諾？」
稻草人皺著眉頭, 瞪向自己的病友。這一幕實在有點兒滑稽，考慮到他那可怖又驚悚的形象，小醜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綠頭發的男人樂不可支。他配合著眼前的小掃把頭, 裝模作樣的扭過頭看向自己的身後。這一下就激怒了克萊恩（稻草人真名）, 他拍案而起——然後就被笑吟吟的哈莉·奎茵用錘子頂了回去。
「……別和我來這一套。」精神病人厭煩的說著。「我問的就是你, 小醜，別東張西望了。」
joker沒有理他, 哥譚最知名的那個瘋子離開了椅子, 一邊大笑一邊踱步。白臉男人的舉止帶著一種說不出的亢奮。
一時間稻草人都有些好奇了——在經歷過外星人以後，這家夥還要給哥譚帶來怎樣的陰影？他要搞出什麼花活, 才能讓哥譚人繼續恐懼他, 而不是那些異形瘋子？
稻草人承認，他很期待。
正因為期待，克萊恩才勉為其難的入了夥……結果這家夥卻讓他的手下假扮什麼『詹姆斯·布魯諾』，如果這是個大人物倒也罷了。稻草人調查過了。這不過是個無名小卒，一個哥譚大學的生物學教授。而小醜讓他順帶恐嚇的人, 也不過是個外地來的大學生。
「如果你隻是想要利用我的新作品報復冒犯過你的混蛋。」稻草人低沉地說著。「那就太無趣了。joker, 那會讓我懷疑你的能力, 懷疑你-」
一把又綠又紫的槍頂上了稻草人那張被撕裂又被縫合了的嘴, 這也沒什麼可怕的。精神病冷冷地看著那個拿槍的男人……可怖的是小醜沒有笑。
哢噠。
他扣動了扳機。會是什麼？酸液？尿？笑氣？鮮花？白旗？彩條？——是鮮花。那朵玫瑰直接紮進了稻草人的嘴裡, 花杆上的尖刺捅破了精神病人柔軟的口腔。
「哎呀, 別這麼嚴肅, 別這麼較真！」
joker大笑起來，他抓著稻草人的頭發，一邊不耐煩的搖晃，一邊嬌氣的抱怨。
「這次表演又不是非你不可，克萊恩, 表現得好點兒，像個好小孩兒——讓我多想想我們間的溫情時刻，以免我一時興起，多送你一枚槍子兒。」
他哼哼著，最後甚至哼出了一首歌來。那調子相當古怪，明顯是首老歌，聽著卻很耳熟。克萊恩麵無表情，他粗暴的把那朵血紅的玫瑰從自己嘴裡拽了出來。
稻草人惡狠狠地瞪著小醜，眼見那個瘋子——似乎比之前還更瘋了，好吧，每次見他稻草人都忍不住要想：他好像比之前更瘋了。
小醜的紫西裝髒兮兮的，上麵沾著不知是血、是腦漿、還是其他髒東西奇怪汙漬。他哼哼著，小鳥似的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哈莉似乎想和他一起起舞，這兩個瘋子共舞了沒幾步，她就被他狠狠地推開了。
小醜哼著那首歌。他又轉了回來，轉到了稻草人麵前。他臉上的表情帶著種奇妙的空洞，像是個電池即將耗盡的玩具。這讓稻草人不自在的咽了口唾沫，這模樣的小醜比他平時還更可怖。
「……你聽到過天啟嗎，男孩。」
空洞的小醜低聲問著。克萊恩被他問的毛骨悚然…稻草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好脾氣的搖了搖頭。
joker的這副樣子……顯然，有人要倒黴了。有人會非常倒黴。
稻草人隻想確定那人不是自己。
他前所未有的配合令joker笑出了聲。小醜再次發出一陣歇斯底裡的狂笑，笑過後卻再次哼起了那首古怪的老歌。
直到這時稻草人才勉強確定……
那首歌好像是《喀秋莎》。
「是嗎，那你運氣真好，可太倒黴啦，竹竿先生。」
瘋子混亂的說著，小醜撕扯著自己的麵皮，做出了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他在假裝自己也是個恐懼氣體的受害者，麵對他的嘲諷，稻草人選擇沉默。
「無趣，無趣，無趣！」
小醜陰森森的說著，隨即又尖笑了起來。在這間隻有一個燈泡亮著的暗示中，他雙手捧臉，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悅喘/息：
「雖然你並不是個好聽眾，但是算了！我是個好小醜，你該向我的服務精神表達敬意。」
他自我陶醉的說著不知是真是假的瘋話。
「你猜怎麼著，稻草人，老朋友……」
「我。我，小醜。」
「我聽到了天啟……」
「我就是下一個聖女·貞德！我聽到了神的聲音，得到了上天的啟示！我！小醜——我將從蝙蝠手中救哥譚離開這片水火——無聊，無聊既是地獄！」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陷阱。
克裡斯心想。
我知道這是個陷阱，所有稍稍了解我社交圈的人都會知道，這就是個陷阱。
但這陷阱的高明程度…嗯，各種意義上，都和拿美國隊長來引誘他的尼克·弗瑞有一拚。陽謀搭配上一張美味餡餅——這是克裡斯最喜歡的東西。
要不是神盾也對『詹姆斯·布魯諾』這一假人一無所知，克裡斯簡直要懷疑這其實真是同一個人的傑作。
至於他是怎麼確定神盾也對他的假導師一無所知的？
哦，那當然是因為他在托尼·斯塔克耳邊哼唧了足足三天，鋼鐵俠不勝其煩，主動幫他『看了眼』神盾的數據庫。
但是你看，直白不等於不聰明。
克裡斯看了眼這四麵塗鉛的建築，猶豫了片刻，還是撥通了蝙蝠俠的號碼，嘟聲一響他就掛斷了電話。他甚至欲蓋彌彰的關了機。這很給對方麵子了，對吧？
如果他沒事，那就是他誤觸了；如果他有事…雖然克裡斯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才能有事。但總之聯係蝙蝠俠是不會錯的。
布魯斯知道約等於克拉克知道，這兩人感情升溫的速度簡直讓他嘆為觀止。怎麼說呢，不愧是世界最佳拍檔，是克裡斯想親自帶頭磕c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