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補9.10）（1 / 2）
並不清楚外麵發生的事情，在[無量空處]主動退卻的時候，兩麵宿儺毫不猶豫地選擇乘勝追擊。
完全展開了領域，將他包裹在裡麵。
鋪天蓋地的血色展現在[無量空處]的麵前，他略一晃神，視線穿過不斷襲來的攻擊，朝前方那座仿佛是用白骨堆砌一般的王座之上看去。
那是沒有被顯露在虎杖悠仁眼裡的另一麵。
半撐著下巴斜靠在白骨之上的女人輕斂著那雙血紅色的眼睛，白到極致的肌膚之上黑紋蔓延，充滿著詭譎與危險。
兩麵宿儺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咒力在她最大幅度地展開[領域]之時，幾乎被消耗一空。
思維陷入了混沌的愉悅之中，嘴角卻控製不住地輕揚著。
在成型領域的[必中]規則之下，她的攻擊毫不猶豫地朝著[無量空處]眉心處的結晶襲去。
充斥著絲毫沒有掩飾的殺伐之意。
無量空處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下一秒，兩麵宿儺的攻擊在空無一人的地麵落下發出轟隆震響。
嗯？
兩麵宿儺眉間閃過一絲厲色。
突然，她察覺到了什麼，側身，五指呈爪朝自己的旁邊襲去。
同時，領域內震盪起的術式飛快地朝這個方向凝聚了過來。
那是連帶著把兩麵宿儺也包括在內的，幾乎是自毀式的襲擊。
閃現在兩麵宿儺身側的[無量空處]緊抿著唇，下意識地伸手一把摟過兩麵宿儺的月要，將其帶離了攻擊的中心。
「轟——」
與此同時，兩麵宿儺的領域外，[十種影法術]的攻擊在她的領域上破開了一道口子。
灰蒙的光線從那道一人高的縫隙投射進來，然後是一隻手，扒住了那條裂縫。
然後在瞬間，被不斷合攏的領域外壁散發出的能量撕裂皮膚，變得鮮血淋漓。
滴答。
融入領域之中。
那隻手的手背暴起青筋，一個用力，將裂縫拉開了一道僅可通過一人的口子。
一個黑色的身影跳了進來。
擬態為人形的[十種影法術]隨意地動了動手腕，任由反轉術式修復自己手上的傷口。
然後踩在他的術式之上。
飛快地朝[無量空處]傾身而去。
看到這一幕，[無量空處]在兩麵宿儺身上占便宜的那隻手微微一緊。
——這家夥也醒了？
[無量空處]，或者說，以五條悟被剝離的術式[無量空處]為容器降臨的千年前的六眼神子——[五條悟]煩躁地皺起眉。
本來以為這家夥沒那麼快「醒過來」。
畢竟做出那副蠢狗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禪院」那個家夥。
禪院惠，禦三家之一的禪院家的家主，在千年前的平安京時代，是可以與五條家的六眼神子並稱為「最強」的咒術師之一。
兩個完全相反的人。
[五條悟]的視線落在了[禪院惠]的眉心，微微眯起。
飽滿的紅色結晶深處似乎有一道微乎及微的裂痕。
什麼啊，攻擊打偏了……
「真遺憾。」[五條悟]嘴角噙著一抹風輕雲淡的微笑，輕嘆了一聲。
然後，將剛剛被自己釋放的領域無量空處震暈過去的兩麵宿儺抱緊，五指撫過她的腦袋。
指縫間，冰涼的發絲滑動，撫平了他此時內心的焦躁。
沒關係的，她現在在我的身邊，誰也不能搶走了。
「白毛怪，」[禪院惠]麵無表情地歪了歪腦袋，眼眶下方的猩紅映在黑白分明的眼底，像是在忍耐著些什麼一樣，說道，「你的手……不想要了嗎？」
[五條悟]微微一笑，這個被平安京的貴女們稱為「雪山白蓮般高不可攀的神子大人」眼帶挑釁，用下巴輕蹭了蹭兩麵宿儺的頭頂。
眷戀而旖旎。
看得[禪院惠]當場就有些情緒不穩，身後影影綽綽地綴著數不清的大小獸類影子，看上去下一秒就要爆發了一般，卻強忍著冷靜了下來。
帶著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
「放開她。」
[禪院惠]閃現在[五條悟]的麵前，麵無表情地將染著鮮血的手指搭在青年的手臂上，眼睛有那麼一瞬間變成了豎瞳。
「別忘了我們一開始的約定。」
「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他冷聲警告道。
聽著老對頭的話，[五條悟]歪了歪腦袋，輕笑了一聲：「難道不是因為你現在打不過我嗎？」
這副[術式擬態]出來的身體，好弱啊。
「沒想到過了千年，那個禪院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早知道……」
早知道這樣一開始就不要定下那個束縛，宿儺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哈？」[禪院惠]的眼睛此時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豎瞳，帶著尖銳的攻擊性，」怎麼，你想要和我比一下？」
「你可以稍微離我遠一點嗎？我不習慣和男人這麼近。」[五條悟]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看似妥協道，「姐姐需要一個休息的地方。」
聽著青年溫溫柔柔的話，[禪院惠]不爽地咂舌，當初他就是被這副模樣騙了……
他退開一步。
等到[五條悟]把兩麵宿儺放在她領域內的王座之上躺著的時候，他的唇邊微揚起一抹詭態的笑意，然後毫不猶豫地朝[五條悟]襲擊過去。
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個情況的[五條悟]伸手格擋了一下，姿態輕鬆地抬眼望去。
然後毫不猶豫地罵道：「叫你瘋狗你還真的是一隻瘋狗啊，蠢貨！現在是和我打架的時候嗎？」
他的臉上散去笑意，變得冰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