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04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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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晚覺得他傻,又覺得他可憐,是又氣又恨。

妖丹剝離後,他的身體難以支撐,氣息越來越虛弱:「夫人給我喝的妖名叫斷魂草,對人無害,對妖卻是劇毒,哪怕不取妖丹,我也活不了多久。」

錢夫人讓他在最虛弱的時候來到雪桉嶺,為的就是好動手。

月狐生眉眼安靜,嘴裡呢喃著,「未見霜雪化煙雨;卻看人間滿別離……」

夫人曾應允過,冬日後便去臨安賞花,看來……終究是等不到了。

頭頂的狐火漸漸滅下一盞。

月狐生眼裡的光點消散,身體變得透明,最後化作細微的塵土散在整個崖洞之中。

雲晚第一次正麵死亡。

大活人就在她的麵前死去,剎那間思緒空白一瞬,難以言喻的心情填塞整個月匈膛。

她不理解,也不明白,想罵月狐生是個傻子,又覺得他過於清醒。

他想要夫人的愛,明知是假的也去了。

掌心間的那枚妖丹冰涼無比,竟比霜雪還要刺骨。

雲晚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想了想又扭過頭,撿起一顆石子走向崖動外。

謝聽雲什麼也沒說的跟著她。

雲晚徒手在雪地裡挖了個坑,把石頭放進去,又徒手劈開一根樹,削的工工整整往上麵一茶,刻上狐生之墓四字,麵無表情地跨上馬。

一路上,她什麼也沒說。

重新趕回錢府,錢夫人就在上座品茶。

她年近四十,依舊貌美。

錦衣華服,滿身珠翠,坐樣溫雅,端的大家風範。

瞧見兩人身後無人,錢夫人悲腔一瞬:「未找見我的月郎?」

她是天生的演員。

說話時尾音輕顫,淚意纏睫,愈掉不掉的好不惹人動容。

雲晚看她的眼神活像是要吃人。

她愛裝,雲晚可不愛裝:「月狐生自願取丹,讓我把妖丹帶回給你。許是怕你落別人偏見,還讓我騙你他是被狐族吃的。」

錢夫人表情驟變,看他們已經知道真相,也不想費那麼力氣裝下去,收起眼淚,拿起帕子拭去眼角淚水,精致麵妝下的臉蛋勾挑出一一個有點刻薄,又有點不屑的表情,「哦?是嗎?」

雲晚冷冷地看著她。

錢夫人一聲冷笑:「那你們要如何?把我送官?還是稟報門內,讓昆侖宗主處置?」

六界之內,妖魔為惡,遇見該殺,這是不成文的規定。

錢夫人料定雲晚一個外門弟子那她沒有任何辦法,嗤笑兩聲,繞著她踱步:「還是……你替那狐妖報仇,殺了我?」

雲晚攥緊拳頭,「你騙他!他明明沒有害你之心!」

謝聽雲在後麵拽著,雲晚依舊無法控製:「他死的時候都想著你,你怎能如此無情?!」

「無情?」錢夫人大笑三聲,像是聽過此生最好笑的笑話,「自古以來多得是女子被騙的錢財兩空,性命不保,可誰控訴過一句男子無情?」

「他想要愛,我給他;我求長生,他順我,我們兩相情願的事,到你這裡就成我無情?」

雲晚頓時無言。

錢夫人逼近,捏起她的下巴:「你是昆侖宗的,你可知你們剛入門踏上的那七千階石階叫什麼?」錢夫人咄咄逼人,一字一句,「叫做登、仙、路。」

她說:「從你們踏上那石梯開始,你們便入了長生道。你們一個個借斬妖之名取得金丹無數,怎麼到了凡人這裡就成了騙,就被說成無情?」

錢夫人勾唇一笑:「妖丹,拿來。」

雲晚攥緊妖丹,不肯給。

「拿來。」

雲晚還想要僵持,耳畔忽然響起謝聽雲的聲音:「給她。」

雲晚不可置信地看過去。

「給她。」他又重復一遍。

雲晚把氣悶往肚子裡咽,狠狠把妖丹甩了過去。

錢夫人滿意地收起妖丹,命管事送來一個裝滿珠寶的小匣子,雲晚沒接,平靜道:「我的糞呢,我不賣你了。」

錢夫人有點倒胃口,抬手示意管事。

她跟著管家挑走糞,氣沖沖地轉身離開。

雲晚還和謝聽雲生悶氣,一眼都不想看他。

快出門時,後麵忽然爆發出刺耳無比的尖叫,雲晚腳步驟停。

「臉、我的臉!」

「好疼,我好疼,管家!讓他們別走!」

「讓他們回來!!」

透過窗欞,雲晚看見那頭被珠翠點綴的烏發變至銀白。

鏡中倒映出一張蒼老耷拉的麵龐,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

謝聽雲遠遠凝視,神色淡漠:「凡魂怎可承妖命。」他看向雲晚,「她會如願長生,就以這等麵貌。」

更可悲的是,就算她有心尋死,體內的妖丹也不會讓她順意。

人各有命,道理淺薄,可惜有許多人並不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雲晚:戀愛腦不可取。

還有一更!

貓咪打了針今天開始和我玩兒了,嗚嗚,拖著大肚子跑來跑去,看得我好心疼。

還有一更!

三百紅包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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