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08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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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塵坐在輪椅上,臉上失去往日笑意,眼底寒芒,壓得元仲平驟然失語。

輪椅滾動而入,他比元仲平矮半截,氣勢卻一點也不低。

「元長老想處罰我院下弟子,是不是該知會我一聲?」琉塵擋在雲晚身前,似笑非笑,眼角醞著幾分不明顯的慍色,「還是說,元長老根本沒把本尊放在眼裡。」

這番話讓整個戒律堂的長老們噤音,更讓元仲平喉嚨發堵。

元仲平的確不喜琉塵。

他並非昆侖宗出來的弟子,卻堂而皇之坐上了玉徽院掌門的位置,後來大戰爆發,玉徽院戰敗,這讓元仲平越發地對琉塵抱有成見,更別提今日,雲晚又瞞著宗門上下闖出禍端。

元仲平將不滿掩下,端得冠冕堂皇:「晚晚觸犯門規,該罰。」

琉塵:「哦?那元長老說說,她觸犯哪條門規。」

元仲平一條一條指給他:「門規第三十五條,弟子不得擅離宗門。」

琉塵神態從容:「門規第二百八十條也有提及,若發生意外情況,弟子可以無視門內所有條例。」

元仲平的語氣不禁壓了下去:「那她聯合外來者打傷同門,劫走妖族又如何辯解?」

「你隻定她的罪,卻不算她的功。」琉塵不慌不忙,「渺渺身中妖毒,晚晚救人心切,被你們綁在水牢的半妖是唯一的線索,若在用刑時死去,渺渺又該誰來救?」

琉塵環視滿堂,冷言詰問:「或者說,各位覺得比起門規,我徒兒的性命可有可無?」

這帽子扣得有些大,一直未做表態的其他長老們聽不下去,終於說道:「自然還是弟子性命比較重要。不過……」對方頓了下,「晚晚未經宗門同意,擅自行動,殺了無極宗和飛羽門等幾名弟子,要是他們找來……」

琉塵冷哼:「本尊就怕他們不找來。」

他抬起手,立馬有兩名弟子押著一名青年人進來。

青年人灰頭土臉,不敢抬頭麵對眾人。

他匍匐在地,刻意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分明是有所避諱。

雲晚注意到此人月要部的令牌,和那日進出「驚羽樓」的人戴得一模一樣,可想而知他也是其中一員。

「此乃飛羽門弟子,昨夜逃竄時被我的青鳥抓了個正著。」

雲晚困惑了一瞬。

昨夜琉塵派了小青鳥過去?

她認真想了好一會兒,直到謝聽雲的名字浮現於腦海,頓時恍然:也許是他昨夜逃走時抓到的,不方便露麵,這才讓琉塵找了個借口。

「告訴他們,你所做之事。」

琉塵的話語滿是壓迫感,讓青年抖如篩糠。

見他不言,琉塵麵龐冷下,蒼白指尖飛出一道術法,瑰紅的墜心咒正中青年月匈口,下手之乾脆,令眾人齊齊倒吸口涼氣。

墜心咒侵蝕體內的瞬間,青年便痛得滿地打滾,不住哀嚎,連猶豫都沒猶豫地就敗下陣來——

「我、我說——!」

「停!我說!」

琉塵施咒的手稍稍頓住。

青年死死揪拽著月匈前的衣襟,牙關泄出幾個顫音:「我們、我們借驚羽樓之名,做了點地下買賣。」生怕昆侖宗把所有罪責降在飛羽門身上,青年急忙辯解道,「不單單有我,還有、有雲天意,天蛛門的黎宏煒,八方觀的許道,我們是想快點修煉,所以才……才想了這等法子……」

他怕死,原本還算過得去的麵容因驚恐顯得猙獰可怖。

「對了,驚羽樓後麵還有一個掌管者,但是我們都沒見過。長老明鑒,我們也是一時糊塗,不是有心……不是有心做壞事的。」青年不住磕頭狡辯。

鬱無涯停不下來,倏然起身,劍柄死死抵住他的喉結,厲聲質問:「那些半妖呢?」

青年知無不言,渾身哆嗦著:「半妖……半妖是用來掩人耳目的,沒想到會被那隻鷹妖和柳渺渺發現,所以才不甚出手傷了她,更沒想到她會殺過來!」

青年說著指向雲晚,鬱無涯目光一銳,狠狠朝著他的手腕打過去。

「你們做這些事,門派長老可有所知?」

青年神色閃爍,拚命搖著頭。

他不敢回答,這讓鬱無涯更加起疑。

昨夜他仔細搜查過,「驚羽樓」內部設立處決場,裡麵的妖族和道行不夠的小魔修基本都被剖腹取丹,死狀淒慘,想必生前遭受過折磨;還有未來得及帶走的靈草,都來自魔淵。

而且秘境隱蔽,以他們幾人的修為根本難以設立。

結果隻有兩個,這些宗門的長老們都知道「驚羽樓」,並且有所參與,現在被抓住的都是小嘍囉;又或者,驚羽樓實則是魔界打入修真界的產物,而他們都成為利用者。

無論其一還是其二,都令鬱無涯不齒。

鬱無涯再次逼問:「你說背後有個管事?他是誰?」

青年惶恐:「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各自管理著各自的區域,至於其他就不得而知了,我沒有撒謊!!」

墜心咒沒有反噬,說明他沒有說假話。

鬱無涯眸光沉了沉,緩緩把赤影劍收了回去。

背地裡已因他的話而議論紛紛起來。

琉塵輕聲打斷身後的竊竊之音:「晚晚擅自劫獄是不假,卻也因此救了渺渺一命,順便還搗毀黑市,功本就大於罪。元長老還要不分青紅皂白,隻憑一些捕影拿風就要擅自處置她嗎?」

說著,視線若有若無流轉在白珠身上。

他眼神灼灼,白珠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低下頭躲了躲。

證據確鑿,元仲平縱使心有微詞,也不好再把雲晚送上斬魂台。

他不說話就是默認,琉塵把胳膊遞過去:「起來。」

兩字溫柔,雲晚抬了抬眼,搭著琉塵的胳膊從地上站直身體。

跪久了腿有些麻,琉塵安撫性地拍拍她的手背,再次看向元仲平:「我知道我這玉徽院不如從前,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願日後元長老行事之前,先考慮一下我這個尊上。」

玉徽院再怎麼落魄也在四大書院之內,琉塵身為一方掌門,權力自然大過元仲平。他隻是戒律堂小小堂主,若真的計較,見麵也要稱琉塵一聲尊上。

他依仗著地位壓人,讓元仲平臉色發白。

琉塵笑了笑,顯然是順了一口氣。

「晚晚,我們回吧。」

長老看樣子是準備算了,這讓一直等著看好戲的白珠暗自咬牙。

雲晚正要推著琉塵離開,看門弟子突然氣喘籲籲地跑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好了!無極宗宗主要硬闖護閣大陣,說要我們交出晚晚!」

雲晚再次成為聚焦點。

元仲平表情一變,率先走在了前頭。

「走,我們也去看看。」

雲晚點頭,推著輪椅走在隊伍後頭。

昆侖宗門前,無極尊者連同其他無極宗弟子氣勢洶洶地在門外叫罵。

「讓你們晚晚出來!!」

琉塵往前滾動一些距離,自然而然地把雲晚護在身後。

「讓她出來,給我兒償命!!」

無極宗很快將山門圍堵得水泄不通。

昆山弟子急忙抵擋,兩方爭論,場麵亂得一塌糊塗。

元仲平愁得腦袋都大了,但也不得不出去對峙。

他自知理虧,好聲好氣安撫:「真君,您先冷靜些。」

無極尊者失去風度,破口大罵:「倘若死的是你兒子,你會說出這種風涼話?!」

無極尊者一眼注意到後麵的雲晚,雙目怒瞪,竟無視場合,拂袖掃出破元道法直沖她的命門。

分明是下了殺意。

琉塵抬手喚出妖琴長離,中指挑向銀弦,裹挾著破竹之勢的錚錚琴意化作水綠靈波,與破元道法相撞相抵,瞬間爆發出一道無形的沖擊波。

波紋震裂四方神樹,剎那之間地動天搖,鳥叫鴉散,距離最近的弟子承受不住靈氣碰撞,紛紛被掀翻在地。

這是雲晚第一次看見琉塵動手。

他掌心的那把妖琴流轉著詭譎奇異的光芒,當琉塵那雙蒼白的手指撫動時,光華就在指尖綻放。

「無極真君,此為何意。」琉塵的眼底失去溫度。

無極尊者堪堪站穩,咬牙切齒狠瞪著雲晚,恨不得當場食她骨肉,好消解傷子之痛。

「你座下弟子傷及我兒性命,你若不把她交出來,今日我就踏碎你這昆侖山!」說話間,無極宗弟子擺陣而立,昆侖宗自然不會容他造次,擋在門前,持劍做出應對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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