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章 13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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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麵前這個大刺刺擅闖她領地的女子,謝聽雲那雙漂亮的唇瓣抿得越來越緊,最後深深吸氣:「好。」他刷的下站起來,胡亂收拾起地上東西,「我走。」說罷,抱著包裹沖入雨幕。

雲晚:「……?」

雲晚怔怔地望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吶吶額地問:[他是不是青春期叛逆?]

玄靈:[……]

屋外大雨瓢潑,這間茅屋在暴雨中搖曳,那道頎長削薄的身影轉眼就被黑夜吞噬。

她此行的目的是找謝聽雲丟失的那塊靈骨。

既然靈骨還在謝聽雲的身體裡,她也不能強行剔骨,那麼隻得先跟在他身邊觀察情況。

雲晚低聲喟嘆,緩慢起身追了過去。

魔域的雨也是冷的。

那股冷隻往骨頭縫鑽,她本是極陰之軀,哪怕有玄法護身也抵不住寒露侵襲。

空氣中他的氣息很淡。

雲晚點燃一張符紙,符火向前漂浮,隱約照亮兩邊路徑。

幽邃,叢林遍布,仔細聽還能聽見野獸的怪叫。

符紙引燃前,雲晚依稀看見幾條黑影晃動,同時還夾雜著幾聲尖銳的咒罵——

「果真是冤家路窄,找你幾日可算是被老子抓住了。」

「先前所搶的東西呢?快還來!」

「不還是吧??」

「區區一隻絞鬼,也敢在我等頭上放肆!」

那人邊罵邊是一陣拳打腳踢,拳拳入肉,光聽聲兒便能知道下手不輕。

雲晚步伐加快。

借著燃符,她看見謝聽雲被四人壓製在一片泥濘當中。

圍在他身邊的四個人是低階魔修,體型卻是比謝聽雲大了一圈,個個都是人高馬大。

為首的一臉凶相,一腳接一腳踢打著他。

剩下幾個小弟怕他逃走,便固住他的雙膝雙手。

「說!搶去的魂根子呢?!」

魂根子是一種迷幻草,對修煉並無多大好處,卻能讓吸食者飄飄欲仙。都說一株魂根子,快活似神仙。

魔界沒有多少求樂的玩意,低階魔修就依靠魂根子來打發時間,還有一部分魔修依靠這些迷幻草生財。

謝聽雲運道不好,剛巧搶了這些人的貨。

見他抱頭不語,幾人氣不打一出來,抬手抽出長刀,朝著他的雙腿劈砍下來。

她心一緊,正要阻攔,就見謝聽雲翻身而起,先是奪去武器,接著趁其不備拽住領頭人衣襟,下一瞬,那隻修長白皙的手掌竟從他的月匈膛穿過。

魔修沒想到謝聽雲有本事能逃出束縛,更沒想到他會真的動手。

他就那樣僵在原地,瞠目結舌地看沒入進月匈前的手臂。

那雙眼瞪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呼吸也滿是淩亂急促。

謝聽雲眉眼平寂。

雨夜裡,血肉翻攪地聲音清晰可見。

剎那間,周圍歸於俱寂,站在後麵的其餘幾人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謝聽雲凝視著那人,眼神淡薄,「噗嗤」一聲,竟生生地把那魔修的心髒從體內拽了出來。

心髒還熱著,在他掌心有規律的跳動。

謝聽雲手一鬆,魔修踉蹌倒退兩步,最後搖搖晃晃地摔落到地上,血跡與泥水混合,蜿蜿蜒蜒地淌至雲晚腳邊。

雨勢漸小。

紅月籠在他身上,居高臨下,比雲晚在魔界所見的鬼獸還要駭人。

不單單是他們,就連雲晚都不知作何反應。

印象之中,他多是與世無爭地寡冷模樣,偶爾動情也是在床榻之中。哪像是現在,冰冷嗜血,活像是從幽冥地府裡爬出來的陰鬼。

「你、你怎麼敢?難不成你忘了這是在誰的地盤!?」

「你就真的不怕領主大人找你問罪嗎?!」

旁人大驚失色,卻也不敢再上前招惹。

對他們來說,謝聽雲遠比萬窟陵裡食人的古獸駭人,他們後退開一段距離,臉上的驚恐多過憤怒。

謝聽雲五指緊縮,心髒就和雞蛋似的,瞬間被他捏碎成粉末。

見此,他們的臉色又蒼白幾分。

「有何不敢?」他無畏無懼,甚是囂張,「你們大可找成重溟哭訴,他若想來找我算賬那就來,我就在這夜蒼林,哪也不去。」

「你……」

幾人咬牙,卻也無計可施。

謝聽雲可是千年難見的絞鬼,天生煞鬼,惡氣比流放地那些受刑的魔魂怪還要重,若真的打起來,他們絕對不是對手。

見僵持不過,幾人索性乾脆利落地丟下死去的同伴一跑了之。

三人走後,雨也停了。

謝聽雲垂眸瞧著地上的那具屍體,俯身蹲在他身邊一陣翻找,最後隻扌莫出一小袋沒多少價值的魔石,他正想繼續搜刮,忽然覺察到異樣。他起頭,視線與不遠處的雲晚撞了個正著。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詭異地陷入沉默。

想到先前的所作所為可能都被雲晚瞧去,他的目光暗淡一瞬,最後不予理會,起身一瘸一拐地兀自離去。

雲晚沉思許久,還是跟了上去。

「謝聽雲。」

他假裝沒聽見。

「謝聽雲,我叫你呢。」

這一聲又一聲的「謝聽雲」吵得人厭煩,他沒有回頭,背影變得格外倉促。

雲晚三兩步就跟上,拽住他袖口:「你準備去哪兒?」

謝聽雲甩開她的手,目不斜視:「與你無關。」

想到他不久前說過的話,雲晚眉頭緊縮:「你不會真的還想回去吧?」

謝聽雲收聲不語。

他又不傻,怎麼可能真的留在這裡。他殺的是重溟手底下的人,重溟善妒又心眼狹窄,務必會找他算賬,當務之急自然是要離開九幽泉。

可是……

想到旁邊的礙事者,謝聽雲頓時止步,眼神涼涼地:「你若再纏著我,我就……」說著抬起那隻掏心的右手,威脅性地朝她伸來。

雲晚不說話,默默地挺了挺月匈,目光不避不讓:「就怎麼樣?」

這回換他愣住,不由自主地朝她月匈前看去。

望著那一馬平川上微微起伏起的兩道曲線,他呼吸凝滯,騰地一下,耳根飛紅。

謝聽雲著急忙慌地錯開視線,老老實實地把那隻手垂在腿側,想了想還是不安穩,索性直接藏在背後,緩緩地收緊成一個拳。m

他耳根子燙的很,一時間連先前的煩躁都忘了。

這個反應讓雲晚感受到久違的輕鬆,忍不住想逗逗他,語氣滿是玩味:「你也想挖我的心?」

謝聽雲步伐加快,迫切想要甩開她。

雲晚不急不忙地跟上前:「你說你沒有名字,那旁人都是怎麼稱呼你的?」

謝聽雲表情一黯,低頭不語。

雲晚又想起剛才那些人對謝聽雲的稱呼,——絞鬼。

多多少少有些難聽,也不像什麼好名兒。

「既然你沒有名字,我就叫你謝聽雲又如何?」

她很是霸道。

——煩。

謝聽雲一個字也不想多說,拖著傷腿,跌跌撞撞往林子裡闖。

雲晚扯了扯嘴角,快步上前,「不管你信不信,我來這裡是救你的。」

「嗬。」謝聽雲冷笑,涼涼一瞥,「我不需要任何人來救。」

「是嗎。」

雲晚挑了挑眉,靠近兩步,一腳踩上他受傷的腳踝,仰著臉,神情無害:「現在用了嗎?」

骨縫間傳出來的劇痛讓他的臉青一陣紅一陣。

謝聽雲嘴唇微顫,近乎站立不穩,然而還是咬牙道:「不、不用。」

「哦。」

雲晚毫不留情地用盡全力碾壓,「用了不?」

「……」

他拳頭硬了。

眼眶也紅了。

——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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