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 150[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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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靈飛舞於高空雲霧當中,一路疾行,不多時便帶著雲晚回到原來的小木屋。

她揮袖收起玄靈,拿著好不容易摘來的永生花跑了進去。

屋裡的篝火依舊在熊熊燃燒,謝聽雲蜷縮在角落,臉色比宣紙蒼白。也許是過於痛苦,下唇被牙齒咬出了血,即使在昏睡中也不住戰栗。

好在這麼久以來都沒人發現他,這讓一直擔心著他的雲晚鬆了口氣。

她走過去坐在謝聽雲身旁,小心把他的頭擱放在膝上。明明之前還是通體冰冷,現在卻像岩漿般滾燙。

「謝聽雲,我回來了。」雲晚溫柔地將遮擋住他眉眼的濕發撥開,溫聲細語說著話,柔軟的指尖摩挲過那高挺的鼻梁,「你別怕,我會救你的。」

雲晚將永生花的花瓣碾碎送到他嘴裡,也許是花瓣過於乾澀難咽,餵了半天連一口都沒有餵進去。

這裡沒有水,她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去找水源。

望著少年那乾澀到開裂的唇瓣,雲晚漸漸萌生出主意。

她先將花瓣塞到謝聽雲嘴裡,接著俯身,雙唇覆蓋而上。

謝聽雲的唇也是燙的,卻也柔軟,雲晚勾出舌尖,熟練地撬開唇齒鑽了進去。他很乖,沒有清醒時那般難纏,雲晚雙手摟著他的肩膀,閉上眼專心感受著他的氣息。

永生花的香氣與血腥味同時糾纏於齒間,唾液分泌,少年喉結翻滾,一並吞咽下去。

雲晚微喘著離開,小聲喚他:「謝聽雲,你好些了嗎?」

他就像置身在婆娑業火中,身魂痛苦,隻剩折磨。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由遠及近地飄忽在耳邊,猶如刮過來的清風,吹滅混沌,萬物都變得晴朗明媚。

謝聽雲長久收緊的雙拳緩慢鬆開,長睫隨著火光搖曳,隨即睜開。

他的視野模糊,隱約看見雲晚神色柔和,目光中氤氳著他從未見過的情愫。

他不回應,雲晚又扯下一片花瓣塞到他嘴裡。

看著她的臉越來越近,謝聽雲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觸碰。

雲晚一喜,立馬停下動作:「你醒了?」

口齒之間依舊殘留著她的味道,謝聽雲不說話,怔怔地看著他。

「把這些也吃了。」雲晚索性把一整朵花遞過去,「都吃完,身體好得快。」

謝聽雲沒有接,長眸隻注意到她捧著花的傷痕累累的雙手。

那雙手血淋淋的都看不清原本的模樣,傷口還沒來得及包紮;謝聽雲又看向她的胳膊,袖子早已破開口子,露出皮開肉綻的傷痕。

一瞬間,謝聽雲的心疼了起來。

「你……」他乾澀著嗓音,艱難開口,「不想讓我死?」

雲晚雙眼明亮,重重點頭:「嗯。」

「為何?」

他再次問她,隻不過這一次多了幾分期許。

雲晚歪了下頭:「你想知道?」

謝聽雲頷首。

「那你把花吃了,吃完我再告訴你。」

謝聽雲不知道這是什麼花,不過隻要是她給的,那麼他都會吞下去。謝聽雲囫圇著兩口吃完,瞬時間,一股暖流湧至四肢百骸,原本破損的丹田也進行著修復。

以前他總受邪魂影響,如今花葉入腹,四魂歸位,識海是從未有過的平和安寧。

謝聽雲可以感受到身體發生了變化,丹田四海充盈著靈氣,那道氣息……與雲晚完全相同。

謝聽雲不禁將掌心貼至腹部。

他感知到了,身體裡……多出一塊靈骨,正是那塊靈骨壓製去了他的絞鬼血脈。

雲晚到底為他取來了什麼?

謝聽雲心裡五味雜陳,一時間說不出話。

見他如此乖巧,雲晚甚是滿意。

長久緊繃的神經終於在此刻得以放鬆,沒了危機感,疲憊也接踵而至。她在峻岐山吸食了過多魔息,當下再也支撐不住,歪著腦袋昏睡過去。

狹窄的木屋裡充斥著火光暖意,謝聽雲垂眸凝視著那張寧和的麵龐,沒執意等待那個回答,安安靜靜,神色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

謝聽雲先是凝視她須臾,接著靠近,小心翼翼地把毯子搭在她身上。雲晚翻了個身,領口隨著動作散開,露出大片皮膚。

他頓時一窒,正要錯開視線,就看見那滿身的傷痕。

……估計都是為了摘取那朵花弄的。

謝聽雲神色黯然,指尖正要觸碰上前,就聽見門外響起淩亂嘈雜的馬蹄聲,同時逼近的還有危險之氣。

他和九幽泉打了十幾年交道,不會不知道屋外來的是重溟的人。

重溟來找他算賬了。

望著熟睡不醒的雲晚,他抿了抿唇,兀自去門外應對。

整片山林都已被重溟的屬下包圍。

謝聽雲的視線穿過黑夜,徑直落在重溟身上。

馬蹄聲不徐不疾地回盪在夜色裡,就像催命符,很快逼近到耳邊。

重溟的骷髏魔馬比普通馬匹大上一倍,馬具均由珠翠打造。他坐在高頭大馬上,身披龍皮大氅,頗為威風。與之相襯,謝聽雲就像是一根脆弱的雜草,毫無危險可言。

重溟居高臨下審視著他,又瞥向屋內,最後重新將目光落回到他身上:「本王念你可憐,才將你留於九幽泉。可是你三番五次得罪於我,是為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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