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1 / 2）
俞恆答應了宋千星,宋千星這一周都變得乖巧聽話善解人意。
讓做的題乖乖地做，不讓打擾的時候絕不打擾。
兩人進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諧期,終於有了點普通同桌該有的樣子。
除了宋千星實在是愛給俞恆兜裡塞吃的喝的之外。
問他就是：「尊師重道」，「好同學絕不吃獨食」，「豆哥買的雙份不關我的事」……
如此一周過去，俞恆自覺的體重上漲了不少。
周五晚自習，宋千星待到了最後一節。
下課鈴響的時候，教室裡幾乎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真的不考慮明天早上和我一起走嗎？」宋千星趴在桌子上問俞恆，「涵涵的課不能換到周內嗎？」
「沒必要。」俞恆道。
宋千星：「我可以再給他多簽幾張簽名照。」
俞恆：「我拿你的簽名照給他是為了讓他好好學習，不能本末倒置。」
宋千星被拒絕，唇角卻上揚起來，他看著俞恆,神色專注：「俞老師，你真的好嚴厲哦。」
俞恆伸手去拿他桌子上的筆記本：「你今天做的題我回去檢查，後天上課的時候，再給你講解這塊的知識點。」
宋千星點頭：「那你要按時到。」
俞恆：「我從來都不遲到。」
宋千星又笑起來。
兩人收拾好東西一塊往出走，宋千星綴在俞恆屁股後麵，陪他到了自行車棚，然後沖他擺擺手。
等俞恆騎車離開了,再自己轉回身,溜達過一個小彎,出了校門去到保姆車跟前。
豆哥沒在車內，宋千星掏出手機準備給他發信息,豆哥從角落裡晃出來，拳頭蹭了蹭鼻子，道：「今天這麼早啊。」
宋千星看著他：「不早了，學校裡都沒人了。」
豆哥拉開車門：「周五嘛,我以為你們會多待一會兒。」
宋千星卻沒上車，他側身靠在了車門邊上，麵冷語氣也冷：「不是為了獎金戒煙了嗎？宋儀她不給你錢了？」
豆哥有些尷尬：「沒忍住，電子煙……」
宋千星：「電子煙也是煙。」
豆哥嘆了口氣：「誒，我正常的工資夠花。成年社畜，不能連吸煙的自由都沒有了，你說對吧？」
宋千星突然跨了一步到了他跟前，極近的距離，指尖動了動。
豆哥反應很快：「那個，千星你最好還是不要……」
但他卻會錯了意，宋千星隻是抓住了他月匈前的衣服，拽過來聞了聞：「是挺大的。」
豆哥：「啊？」
宋千星：「味大。」
說完他轉身上了車，豆哥伸胳膊伸腿地聞了自己好一會兒：「什麼味兒呀，我早上剛洗的澡，十二個小時就臭了嗎？」
「煙味。」宋千星癱在座椅裡，手掌撐著腦袋，神遊天外，「俞恆說抽煙的人，味道很多天都不會散……」
周六給方子涵帶完課回家，俞恆跟父親道：「爸，我明天要出去一趟，五點走，不出意外的話十一點回來。」
「這麼早啊。」俞誌剛一向放心俞恆，所以對他假期的安排並不做過多的乾涉，「那中午飯我做，你想吃什麼？」
俞恆道：「晚上十一點。」
俞誌剛微微瞪大了眼：「這麼久啊。」
「嗯。」俞恆點點頭，想要解釋，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俞誌剛也在等他，半晌，沒有等到他的回答，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是和誰去哪裡呀？是出去玩嗎？」
俞恆嘴巴動了動，俞誌剛趕緊又補了一句：「出去玩很好的，最近天氣好，逛一逛看一看，放鬆一下心情，學習才更有勁嘛。」
俞恆看著父親，實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父親並不想他打工做兼職，有一年暑假，他去餐館找了個端盤子的活，想著多多少少補貼一些家用。結果回家的時候，看到父親坐在角落裡，邊補鞋邊掉眼淚。
他說：「我能供得起你上學，能供得起你吃飯，別的爸現在掏不出來，你再等等，等兩年爸把債還了，就沒這麼……窮了……」
「窮」字說出口，一個做截肢手術都沒掉一滴眼淚的男人，臉皺在一起，身體顫抖，快要崩潰。
俞恆再沒去打工，一整個暑假，他都待在圖書館裡，努力學習。
方子涵的家教，是父親現在唯一能接受的他做的兼職。因為帶一個小孩不會占用他太長的時間，對他來說是極其輕鬆的活。
如果家教變成了兩份，周六要代課，周天也要代課。甚至要為了這份家教，飛到另外一個城市早出晚歸，那他大概會再一次看見父親的眼淚。
那是他最不想見到的東西。
「嗯。」於是俞恆應道，「同學約我去玩，地方有點遠，所以回來會很晚。」
「誒，好。」俞誌剛很開心，「去遠點的地方玩好，咱們這跟前，沒有什麼好玩的了……」
他一點都不擔心孩子會學壞，會跑丟，他對自己的孩子有信心，他隻怕俞恆在這樣的家庭裡，少了很多年輕人該有的樂趣。
「爸給你拿錢，」他興高采烈地道，「出門在外，身上要多帶點錢。」
次日清晨，五點十分，俞恆背著書包站到了路口。
宋千星會派人來接他去機場，這是俞恆給宋千星報的接頭地址。
上次豆哥送他回來，停的地方。
城市周末的清晨，灰蒙蒙的，街上人和車都不多，高樓大廈也都沉寂著。
俞恆並沒有等太久，車子很快停到了他麵前，是一輛陌生的車，和一位陌生的司機。
「俞恆對吧？」司機伸出腦袋問他。
這人長得高大雄壯，頭發隻有貼著頭皮薄薄的一茬，看著十分凶狠。
俞恆卻並沒有覺得不安，因為他長得十分像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