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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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仙蹤/原著

「陸執。」

南孟白喊了一聲人的名字,仿佛怕對方不知道自己在跟他說話。

可實則在提到池矜獻時,陸執的腳步就已經頓在了原地,隻是沒動作。

等那道刻在自己骨子裡擺脫不了的名諱被人喊出來,陸執才輕微側眸,看了過去。

17、8歲的年紀,他身上卻看不出絲毫的朝氣蓬勃,有的隻是壓迫與冷沉。無論和誰相處,都一定會覆過對方,讓其感受到喘不過氣的陰影。

幾縷頭發還在他眼睫前微擋著,瞳孔深處是墨黑一般的淵。

兩人離得不算遠,但南孟白看不進他的眼睛裡。他將手肘從欄杆上拿下來,尋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倚著,眼裡帶了些笑意,說:「都知道你們兩個熟,可以把他聯係方式推給我一下麼?」

陸執還是那副站姿,連正麵都沒給人一個,也像是不拿正眼瞧人。

他隻問:「我們認識?」

南孟白收斂了眼底的柔,有些冷淡:「不認識。」

這下,連一個不尊重的眼神也懶得給了,陸執抬腳就走。

南孟白在他身後突然聲音不低不高地說了一句:「你很討厭beta。」

陸執推門進班,關門。將不必要的音色與景色全部都隔絕在外,滿不在乎。

「陸哥,你回來啦。」池矜獻把還在自己桌子上的水遞給陸執——他打球喝過的。

「嗯。」陸執伸手接過,和自己的水杯放在一起。

上課鈴聲響了,本來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的池矜獻想起了好學生應有的本分,將身體扭轉了過去。

陸執轉動著手裡的筆,眼睛盯著並排立在牆邊的水杯和水瓶——都是自己的。

南孟白的身影無意間在腦海一閃而過,陸執拇指快速地摩擦筆端,重新垂下的眼眸裡不知帶上了什麼情緒。

但表現依舊是毫不在意。

池矜獻發現他陸哥好像心情不太好,從打完球回來一直到放學去吃飯,他幾乎都沒怎麼說過話——雖然他以前也話少,但那不一樣。

不僅池矜獻感受到了,江進也是。幾人一起去食堂時,他問道:「打球你明明都贏了,怎麼還是這副臉色。不會又是我惹你吧。」

池矜獻豎起耳朵聽,陸執卻沒應他。

江進眼一瞟,「咦」了聲,說道:「陸執,可能會有人要堵你。」

說完也不管人心情如何,立馬擺出了一貫的看戲風格。

今天可能心不誠,出教室也忘記了看黃歷,不快不慢,他們經過高二教學樓時,程非恰巧下了樓。

和陸灣一起。

「哥。」陸灣笑著打招呼。

一下午的沉壓在這一瞬間猶如惡鬼一般猛地撕裂黑暗爬了出來,陸執眼裡戾氣橫生,眉目間帶著駭人的威脅。

「不要再讓你身邊的任何人接近我,」陸執直盯著陸灣,像要把他釘進墳墓裡,「我不是在警告你。」

陸灣臉上的笑僵住了。因為某些關係,陸執除了對陸自聲還有些和顏悅色與尊重以外,家裡的另外兩個人他大多時候都當的是空氣,偶爾還能當仇人。

如果沒記錯,陸執還對艾多顏動過手,要是沒有陸自聲,他說不定真會殺了他,所以艾多顏說陸執是個瘋子。

可陸執並不是真瘋子,他不會落下太多把柄,和他們的關係也還能維持表麵的虛假和平。

在學校,在眾目睽睽之下,當著大環境裡那麼多人的麵,陸灣這是第一次得到陸執堪稱殺人吮血般的恐嚇。

他幾乎是直接呆在了原地,用了很大的意誌力才不讓自己的手指顫抖。

「……哥。」陸灣笑得不算好看,甚至有些假,「你在說什麼啊。」

陸執最後又深深地瞥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再多說,邁腿朝食堂去了。

陸灣在他身後握緊拳頭,餘光瞅見旁邊臉色已經全白了的程非,頃刻間所有的疑問都迎刃而解了。

他語氣不善道:「你不會真去追他了吧?」

這下,程非連嘴唇上的唯一一點血色也褪盡了,剛才的陸執是真的可怕,好像要將他所看到的人全都扼殺掉般。

陸灣冷笑,出言安慰:「行了,也怪我,忘了告訴你,和我扯上關係的人,去接近他那就是找死。連累你真是不好意思。」

可他的語氣完全不像含有歉意,還像是在罵蠢貨。

江進今天打飯的速度比平常快,池矜獻還在窗口,他就已經端著餐盤坐下了。

看著陸執麵前早已打好且豐盛的飯菜,江進「嘖」道:「天天有人買飯是不是感覺很好?」

「唉,不過你今天的處理方式是不是有點兒激進?」江進往嘴裡塞了口菜,道,「本來還想著看戲,最後把我嚇得一聲都不敢吭。」

陸執安靜吃東西,沒理他,江進又隨口道:「我覺得小現金肯定也被你嚇到了。」

陸執夾菜的筷尖一頓,這才抬眸。

「啊?嚇到我什麼?」池矜獻端著餐盤在陸執對麵坐下,疑惑不解地詢問了一句。

江進就輕笑著把剛才說的又敘述了一遍,池矜獻聽完,大膽豪放地一擺手:「我陸哥又不會這樣對我,嚇不到我的。」

江進:「……」

陸灣一個alha都被唬得臉僵了,怎麼這柔弱oga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思索完江進還甚是不解地去看陸執,陸執已經垂眸繼續心安理得地乾飯了,注意不到他。

第二天是周五,這周無論是不住校的還是住校的,下午放完學就能徹底回家了,可以在家玩兒兩天。

池矜獻一來就看見陸執在座位上塞著耳機聽東西,跑過去興沖沖地問他:「陸哥,你昨天回家寫作業了嗎?」

陸執摘掉一隻耳機,似是不解他要說什麼。

池矜獻聲音小了,但還含著些許期待:「沒寫嗎?」

陸執:「沒有。」

沒寫作業就不會動書包。

「唉,好吧。」池矜獻小動物似的用手扒住桌麵,將下巴放在手背上,感慨,「學神不學習也是學神。羨慕。」

江百曉進來聽見這話臉都變了,哼著陰陽怪氣:「怎麼了,你學習很差嗎?大清早在這製造焦慮。過分不過分?」

聞言,池矜獻扭頭看他,笑道:「不過分。」

姐妹花又鬧到了一塊兒。陸執塞上耳機,看書。他看似專注認真,眼睛卻都忘記了要眨,而那些字一不小心便似乎在眼前形成了昨天晚上在書包裡看到的小東西。

——一隻全身通黃通黃的破風鴨,連頭盔都是黃色的。比人的手心要小一點。

頭盔還歪了,一眼過去就能讓人知道掛飾精品店裡賣不出這麼寒磣的玩意兒,倒像是某手殘人士自己親手做的。

太醜了。

……

昨天池矜獻不知道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夢,沒怎麼睡好,今天上課的時候免不了要打瞌睡。

腦袋一點一點,恨不得要在老師的催眠曲裡直接將臉印在課本上。

等到上午最後兩節課班主任高明看他點頭點得可憐,無奈出聲問道:「池矜獻同學昨天去哪兒了啊,今天這麼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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