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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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仙蹤/原著

離上課還剩幾分鍾,去操場的,在樓下玩的,此時都該準備回教室了。因此走廊上都是三三兩兩結伴的身影,陸執說話的音色和平常無異,但他的言語很不友好,經過他身邊的人聽見這話都驚疑地微停腳步,將目光投了過來。

任毅然本還帶著笑意的麵容倏爾一僵,變得不太好看起來。他的手依舊伸著,似是沒有要收回來的意思,又或想看池矜獻會不會真的這麼不懂禮貌,任陸執說什麼就是什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他一個新來的同學難堪。

但他「高估」了池矜獻的禮貌。池矜獻此人從來都是唯他的陸哥是從,陸執說的話他從未、也永遠不會反駁,想讓他和陸執對著乾,他親爸都沒這本事。

池矜獻就心安理得地讓陸執的手包裹著自己,沒動,隻看著他道:「哥,怎麼沒看見江哥,你自己先回來的嗎?」說著還當真往陸執身後和旁邊看了看,沒找到人。

主要是平常陸執和江進打完球都是一起回來,今天就隻看見一個,所以池矜獻才問了一句。

「嗯,」陸執道,「他去還球。」

他說話時的語氣已經接近平靜,如果不是知道他下課去乾什麼了,別人可能都看不出來他是從球場上回來的。

陸執的眼眸很黑,一點也不亮,黑的讓人心驚,甚至心悸。

可池矜獻絲毫不害怕他的眼神,也沒有被唬住,道:「你跑回來的?」

畢竟他剛剛有點喘,要是打完球走回來,從操場到教學樓這段距離,也足夠將心跳走到平穩了。

陸執沒應,鬆開了他的手,說:「收回去。坐下。」矜獻微不可察地嘆息一聲,心道還以為和他哥多說幾句話,能讓陸執轉移下注意力呢,這樣他們就可以多牽一會兒手了。

池矜獻將手收回,老老實實地坐下,眼睛還看著窗外。

他們一來一往的好像眼睛裡容不下別人,也全然當身邊的人是空氣。

任毅然的表情早在變化後的第一秒裡便恢復如初,他靜靜地看著二人矯揉造作了片刻,豪不尷尬地垂眸把玩了一下自己的指節——沒人握手,一直伸著更不好看。

「陸執,好久不見啊,」他抬起眼眸,臉上在笑,眼睛也在笑,「你剛才那話過分了吧?」

「什麼叫我不是好人?」

「咣——當!」,陸執目不斜視,特別乾脆地關上了被池矜獻打開的那扇窗戶,而後轉身進班,關門,拉凳子坐下。

任毅然的臉色這時候才是真正地沉了下來。

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但池矜獻此時都為任毅然感到尷尬,也為陸執的行為捏了一把汗,覺得他哥有點兒激進,怕他再因為這個而和任毅然鬧得更僵,那就事兒大了。

可他身邊的江百曉卻不這麼認為,畢竟池矜獻考慮的都是陸執,想讓陸執好,而江百曉在意的可隻是陸執的行為。就剛剛陸執的表現,他覺得真是帥爆了!

兩個學校的論壇上都在傳任毅然苦戀陸執多年,而最終有了一個好的結果,陸執和他早戀了——大家都這麼說。

雖然兩個人最後還是走向了分手的必經之路,但他最起碼得到過陸神。

江百曉在任毅然沒轉來之前就為他們的小現金擔心,因為事情無論真假,隻先從所有人傳的信息裡來看,任毅然和陸執是發小,任毅然和陸執相互了解了十幾年,任毅然作為陸執的其中一位親近的人,還喜歡他,這怎麼看池矜獻都怎麼毫無優勢。

但沒想到,陸執是站在小現金這邊的!

江百曉實在控製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都無心再觀察任毅然的臉色,拿出手機就找到了高三十班2群。

聯盟百曉生:【陸神簡直太帥了!!】

班上的同學也都是這麼認為的,一致附和。

任毅然還站在原位置隔著一層窗戶玻璃看著陸執,眼睛裡看不出來含著些什麼東西。

他嘴巴微動,看起來是想繼續說些什麼,猶如今天陸執不跟他搭腔,他就誓不罷休。

陸執、江進、任毅然之所以能是發小,家裡離得比較近是一點,還有一點是,他們各家的背景都是差不多的。

各有各的勢力和權貴。

中午吃完飯回來江百曉又跟池矜獻提了一波任毅然。江百曉說,當年因為陸執和任毅然之間的關係,還間接地影響到了陸、任兩家的關係。

雖然大人們不會因為小孩子之間的事情真的不來往,但誰的孩子誰心疼,隔閡總歸是在了一些。

陸執根本不是會在意這些東西的人,他更偏向於我行我素。

但池矜獻怕兩家的關係可能會更僵,陸上將說不定還會怪罪陸執,但這又是陸執本人的事情——而且要是陸執受了委屈呢,那他現在要是說話了就是傷陸執的心。想了想,池矜獻隻想讓如今的氣氛不那麼尷尬,他輕輕喊了一聲:「哥。」

陸執抬眸看他。

池矜獻道:「要不你給江哥打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吧。」

陸執眉目間有些疑惑。

池矜獻就又道:「你不是不想理人嘛,江哥能和他說話,不然……不好看。」

「別人沒覺得不好看。」陸執道。

聞言,池矜獻不理解,轉頭看了一眼窗外。

這一看還真是,任毅然表情正常,哪怕路過的人明顯已經帶上了竊竊私語的姿態,他都像是毫不在意一般,隻目光灼灼地盯著陸執。

「哎毅然——」突然,一聲輕喊打破了這股越來越奇怪的氛圍——不用打電話,江進出現在了高三十班門口。

他臉上帶著笑,跑來伸手拍了一下任毅然的肩膀,說:「怎麼今天就來了,不是說明天早上第一節課的時候再來麼?」

細看過往,歷代轉校生很少有人會在下午的時候過來,還是在第二節課、第三節課這樣的時間,一確定轉學,他們就會和學校以及自己要所在的班級說好,第二天一大早,在早自習或者早上第一節課時被班主任介紹給各位同學認識。

但任毅然來的這個點有些不尷不尬的,還恰巧是下課,陸執和江進都不在。

任毅然同樣笑著回敬地拍了拍江進的肩膀,道:「阿進。」

江進應了一聲,說:「在哪個班啊,你還沒告訴我呢。」

任毅然:「十一班。」

聞言,江進月匈口明顯下沉,鬆了口氣。

他仰臉笑道:「可以。楊老師帶的班級很好。」

而見狀,任毅然倒是輕笑出聲:「你突然放鬆是乾什麼?怕我非要到十班裡?」

江進無謂地笑笑,說:「不是。沒有。」

任毅然又道:「我又不是有病,上趕著去惹人嫌。他真跟我動手了,我可找不到人求救。」

他們應當是挺久沒見了,又或者平常偶爾見麵的時候身邊沒有陸執在,之間的氣氛不會像這麼僵硬。

江進覺得他說這幾句話好像都不在狀態上,現在任毅然說的這句他更是不知道該怎麼接。他正愁還應該再說什麼呢,上課鈴聲恰巧響了,解救了他一命,江進立馬喜笑顏開,說道:「上課了,楊老師知道你已經來了吧,知道的話那上課前幾分鍾她還得介紹你呢。有時間再說,我先回班了啊。」

說完他邁腳就打算走,走了兩步卻又停下,垂眸快速地對他說:「該放下的就放下,感情的事兒強求不來。毅然,不要和池矜獻接觸過多,高三了,還是好好學習。」

任毅然在他轉身離開之際,無所謂地輕聲說道:「我就是想看看,一個能讓極度討厭beta的alha突然不討厭beta了,這樣的人到底有多好,又好在哪裡。」

江進眉頭蹙起來,但此時走廊裡已經沒有人,所有學生都回了教室,他無法多留,隻好先走了。

但他心裡卻明確地知道,任毅然是為了池矜獻來的。

他不敢真的為了陸執來,不然上高中的時候也不會故意和陸執錯開,隻選了隔壁的學校。畢竟以他的成績,哪個高中他都去得起。

江進能想通的事情,陸執更清楚明白。

上了課以後,他桌子上的書隻裝樣子似的掀開,自己就半垂著眸子,不知道是在看書麵,還是在看桌麵。

筆杆在幾根手指間快速地轉動著,偶爾停下來,拇指也會毫無規律地摩擦筆端。

「……哥?」

陸執一怔,手上的動作霎那間頓住,下意識抬眸看向前麵。就見池矜獻拿著本書,麵朝後地看著他。

「怎麼了?」陸執看了一眼講台上的數學老師,問道。

池矜獻拿著筆點了點資料,說:「這節課老師讓自習,自己找題做。這題第三問我不會。」

他指著頁麵上的最後一道大題的第三小問,表情認真地好像此時眼睛裡隻有題目。

怪不得他明目張膽地全部把身體朝後扭老師都沒管。

「嗯。」陸執伸手,「書給我。」

池矜獻鬆了手,胳膊肘放在了陸執的桌子邊緣。

在對方認真看題時,池矜獻就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的臉看。

由於陸執低著頭,角度自然隻能由上往下,池矜獻的目光幾乎貪婪地描摹著陸執的每一寸肌膚,從發絲到下巴,甚至脖頸,或者更往下些……

「……別這麼肆無忌憚地盯著我,不然弄你。」陸執頭都懶得抬,隻這樣語調毫無起伏地警告了一句。

聞言,池矜獻果然感到了一陣不好意思,連忙讓眼睛左右亂看。他抬起手碰頭發,小聲嘟囔道:「看看都不讓。」

嘟囔完想了想,又頗為大膽地好奇道:「怎麼弄我?」

「……」

陸執抬眸了,剛在紙麵上寫下一個公式的動作也停住。他收了筆,隻維持了這一個動作。

目光發沉,且晦暗,但又不是心情不好的那種沉鬱,而是想將眼睛裡的人狠狠揉進自己骨血般的那種壓抑的瘋狂。

池矜獻被看得呼吸一屏,胳膊肘都下意識從對方桌麵邊緣拿了下去。

而他這一個小舉動不知道踩了什麼線,陸執眉頭一下子緊緊蹙起,這次眼眸裡是真帶上了凶狠的光在看他。

這明顯是不高興了啊,池矜獻立馬小聲道:「哥我錯了。你怎麼會弄我呢,你不會的……我就是說說,沒其他意思。」

說著還彎起眼睛,故意對人傻笑了兩下。

陸執沒應聲,隻又灼灼地盯了他一會兒,才收回視線重新垂下眼睫,把下麵那個公式寫完。

「還聽不聽這題?」他問。

「聽啊,」池矜獻道,「當然聽。」

陸執用筆點了一下紙麵,拿著書的手沒往前遞,隻道:「聽就過來。」

池矜獻當即「噢」了一聲,胳膊肘放在桌麵、身體前傾找陸執去了。

往年數學的最後一道大題總是比較難解,最後一小問更是晦澀難懂,一不小心還會入了陷阱的坑,如果考慮的不全麵,哪怕做出來了,分也拿不全。

池矜獻做最後一題時就有這些毛病,老是不想去考慮更多的可能。

最後一問和前兩問之間也有關聯,陸執說:「自己算的結果自己都不用?」

池矜獻睜眼瞅著自己第二問算出來的答案,不敢吭聲。

他們猶如一對合格的老師與學生,一個嚴肅一個認真。

數學老師平常最喜歡看這兩位同學講題,因為這時候認真對待學習的他們,就像認真對待自己最珍重的人,老師看見這樣的態度都是喜歡的。

因此今天數學老師背著手又去他們的座位上轉了轉,聽了一半就像往常似的誇了句:「陸執講得非常好。一會兒要是班裡的同學對這題也有不會的,你到講台上跟大家再講一下,再講得細致一些。」

陸執應下:「好。」

數學老師又道:「矜獻理解的很快,不用操太多心。我覺得下麵不用講他應該也會了。」

聞言,池矜獻不樂意了,怎麼給大家講就細致一些,自己就可以不用講了。

他抬頭輕聲抗議:「老師你這話我要反駁你,我哪兒聰明,我笨著呢,我得好好聽班長講了什麼才能會。」

數學老師輕笑,嘖道:「我看你聰明著呢。知道追人的時候朝人看齊,也變成了特別優秀一人兒,別反駁了,我誇你呢。好好做題,別說話。」

說著他把背著的手從身後伸出來,指書麵,讓他專心。

其他同學暗地裡開始低笑。

池矜獻隻好將所有話噎回肚子裡,等數學老師又背手走了,他才對陸執控訴:「哥你別聽老師的,你給我講完,我笨,我不會,我不明白,我反應很慢。」

怕是說一句「不會」不夠有信服力,他一連說了好幾個「貶低」自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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