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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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仙蹤/原著

「哎別別別,」池矜獻頭皮微麻,忙去拉陸執的手腕,快速道,「我不回去,你都說了班上沒人了,你肯定會教訓……會弄我的。」

陸執充耳不聞,池矜獻那點兒力度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

遠在籃球場上的江進正在原地等著陸執回來,等了一會兒有點無聊,他把球讓給其他人先讓他們玩兒著,抬眸隨意地去尋找場外某人的身影。

就見陸執此時正氣勢洶洶地往操場外走,手裡還握著一個人的手腕,看著力度就不小。

後麵池矜獻一邊說著什麼,一邊有點跟不上陸執的腳步,隻好踉踉蹌蹌地被人拽著走。

江進驚了一跳,心道,不會是小現金說錯話了,陸執要打人吧?

畢竟剛剛任毅然在那邊呢。他們兩個說了什麼?而池矜獻又說給陸執聽了?

無論哪個,都不是好現象。江進再無暇他顧,連忙邁腿跑了出去。

打算做和事佬,勸人冷靜。

但池矜獻等不到他去。眼看著離操場門越來越近,池矜獻慌的心跳都加速了,五官不自覺地皺成一團,苦著臉說道:「哥,哥,哥我告訴你我告訴你,你別教訓我了。」

聞言陸執像是達到了目的,長腿下的腳步眨眼間頓住。兩個人就這樣「手拉手」地站在了跑道邊緣——離跑道還有兩米遠的平地路麵上。

池矜獻看他還牢牢握著自己手腕,先嘟囔一般地控訴:「你怎麼這麼凶啊。」

「說了不讓你跟他接觸,跟他接觸後說了什麼又閉口不談,我不凶你凶誰?」陸執惡狠狠地說,眸光裡都還是冷的。

他像是完全沒想需要控製自己的脾氣,以至於讓自己越發靠近了「情緒過激」幾個字。

「陸執——」江進的喊聲從身後的方向傳來。

但他的人被擋住了。跑道上有正在參加3000米的學生,此時比賽已經接近了尾聲,幾乎要在跑道周圍圍成一圈的人一個比一個亢奮。

都在吶喊助威。

幾秒後,劇烈的歡呼聲乍然沸騰——第一誕生了。

第一的朋友們發了瘋地和他擁抱,把他擁起來舉高。

但這個第一可能是臉皮比較薄的人,大家舉他,他嚇得不讓舉,還紅著臉說「不用不用」。

但大家此時的熱情隨著歡呼是一浪更比一浪高,今天不把第一舉起來,他們誓不罷休。

因此就有了一場推推拖拖的拉鋸戰。

推著推著他們就從跑道邊緣的位置往平地上挪,鬧騰的有點兒歡,沒控製住力度,不知道是誰的腳下絆了一跤,他往後倒的架勢帶的一群人都一起傾斜,誰也拉不住誰,直接把此時離他們最近的一個人「砸」在了底下。

池矜獻察覺有物體朝自己猛然靠近時,還握著自己手腕的陸執已經下意識把他往前拽了,但終究是晚了一步。

幾個人的重量如數撲在池矜獻身上,導致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前跪,還是極其大力地往前跪。

他迅速地向前栽倒,下一瞬隻聽數聲令人肉疼的「撲通」,不止一個人趴在了地麵。

而池矜獻就這樣直接雙腿跪在了平地上,膝蓋全部著地,隻有雙手下意識扒住了陸執的肩。

他疼得倒「嘶」了口氣,眉頭蹙起來,卻發覺他明明兩個膝蓋都著了地,但他好像隻有一個膝蓋疼得發麻,不能動。

再感受一番,真的是隻有一個疼。

身後那群鬧騰的人見撞了人出了事,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身上沒一點兒重量了,池矜獻就下意識低頭去看,頓時眼睛都睜大了。

「哥你的手!」

「腿怎麼樣?」

兩人異口同聲,卻誰也沒聽到誰的詢問。

池矜獻還錯眼不眨地盯著陸執的手,眉頭不是被疼得舒展不開了,而是被心疼的。

陸執一隻手抓著池矜獻的胳膊,想讓他借力,而另一隻手此時就墊在池矜獻的右膝蓋下麵,而他自己的整個手背便完全與結實的地麵摩擦接觸。

想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反應這麼快,似乎除了本能無法解釋。

而他本人就像沒痛覺似的,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嘴裡首先關心的也是池矜獻。

可池矜獻嚇了一跳,方才跪地的聲響有多大又重新在腦海響了一遍,他連忙想腳上發力站起來,被陸執冷著聲音製止:「疼就先別動。」

同時,他抬眸看向旁邊已經站起來的十幾位學生,瞳底深處的冷光似乎都要化為實質,一一把他們釘死在地上。

「對不起同學,我們剛才太激動了,都是我們不好,但我們不是故意撞過來的!真的非常對不起!」跟商量好了一般,那群人察覺到冷冰冰的眼神後,都無一例外地縮脖子,而後就是齊刷刷地彎月要鞠躬,誠懇道歉。

幸虧他們還沒心有靈犀地知道彼此的心聲,一起把這些話說出來。不然別說道歉,隻能再把人嚇一跳。

陸執剛微張想說些什麼的嘴巴在聽到這麼一通話時都下意識閉上了,隻有眼神越發的涼爽。

池矜獻也想生氣,特別是盯著陸哥的手還在他膝蓋下墊著,他就更想生氣了!

怎麼能有人這麼不小心!可這群學弟們還算懂禮貌,且讓人挑不出什麼錯——畢竟又不是故意的。這時候又是誠懇鞠躬又是誠懇道歉,聲色俱厲的話實在是說不出來啊。

正想著,剛才說話的學弟又開口了:「同學,你們好像受傷了,我們送你們去醫務室吧,醫用費我會出的。真的對不起!」

池矜獻:「……」

「不用。」陸執收回視線,眉目極其冷淡,那隻抓著池矜獻的手開始緩緩使力,想讓他慢慢站起來。

見說了不用那些人還站在原地,一張臉比一張臉愧疚,陸執更冷淡了,道:「原地消失。」

太嚇人了。這些人大概率是高一的,不然不會對陸執與池矜獻的臉不熟——就算有一個不熟的,也不可能所有人全都跟著不熟。

高一新生剛來這裡一個月,事事都還小心著,不敢放肆,看人快發脾氣了,他們連忙又道了第三次歉就趕緊跑了。

「能不能站起來?」陸執問他,同時手上放輕了力度。

池矜獻一手抓人肩膀,一手抓人胳膊,焦急道:「你別問我了,你先把手從我膝蓋下麵拿出來啊。」

說著,膝蓋上的疼痛麻木感消減了一些,他皺眉站起來,因為疼踉蹌了兩下才站穩,幸虧陸執時時刻刻拽著他。

兩個人一站起來,臉色跟能同步傳染似的,同時涼了下來。

隻見池矜獻剛才左膝蓋著地的地麵上有很明顯的紅色痕跡,明顯是肉體和堅硬的石地接觸摩擦形成的。

而陸執手背貼著的地麵同樣是紅色的,再去看他的手,池矜獻好不容易要舒展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他整個手背破了一片,幾乎已經沒有好地方了——剛才因為力度原因,他的手護著池矜獻的膝蓋還摩擦了一段距離。血絲迅速地形成血珠,從皮膚下一點一點地滲出來,傷口上還有小顆粒嵌進去,模樣很可怖。

相比下來,池矜獻的校服褲子破了個洞,但有層布料擋著,他的膝蓋隻是擦破了點皮,雖然流血了,但沒那麼嚴重。

「哎呀你!你……你剛剛伸什麼手啊。」池矜獻心疼得不得了,想去看他的手,被陸執輕輕躲開了。

他隻道:「去醫務室。」

待人立馬點了頭,陸執又問他:「能走麼?」

池矜獻想說當然能啊,隻是左腿破了皮,流了血,右腿又一點事都沒有,怎麼就不能走了。

但他這話沒說出來。在他彎曲左膝蓋的時候,一股酸澀腫脹疼痛的感覺霎那間沖破天靈蓋,池矜獻沒忍住呲牙咧嘴。

這很正常,剛磕過後的傷口一動大多都是這樣,特別是關節處的傷口。

彎曲伸直都會有壓迫感,傷口會被拉伸的更徹底,所以會更疼些。

過一會兒就能適應。

想通這點後,池矜獻也不逞強,實話實說:「哥,等我緩兩分鍾。」

陸執沒讓他緩。

下一刻,池矜獻低頭正輕動左腿想讓這股疼適應的快點兒,整個人便忽然脫離了地麵!重力定律對他不管用了,他雙腿懸空了!

池矜獻嚇了一跳,不敢置信地抬眸去看陸執,再看地麵,又看陸執。如此反復好幾次,在感受到他在隨著某人腳步的移動而輕微的顛簸時,池矜獻本就震驚的眼睛都瞪圓了。

「哥、哥……你、你你你抱我乾嘛?我能走,能走!」他結結巴巴地出聲,不敢亂動,臉卻一點一點地紅了。

同時心髒也跟著反應過來,撲通撲通地跳,震得池矜獻都覺得他要耳聾。

陸執似是嫌他煩,道:「閉嘴。」

「臥槽……現金被……陸神抱走啦?」鍾傾在江進身邊不可思議地出聲感嘆,差點把後者嚇死。

「臥槽!你們乾嘛!怎麼都來了?」江進側頭來回看他們,沒忍住上手打了鍾傾一巴掌,打完就拍了拍自己幼小脆弱的小心靈。

鍾傾道:「這不是看你和陸神都走了,我們看了一眼,就看到陸神和現金之間不太對勁,班長好像要打人似的。」他懟了懟江進的肩膀,問道,「不過江哥你追過去是乾什麼?」

江進沒好氣道:「我不也是怕陸狗動手嘛!誰知道轉眼他倆就抱起來了!」

說著,他手扶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陸池兩人消失的方向。

身旁人即刻開始同步。

離得遠,中間還隔著人,他們沒看見其實陸執和池矜獻是一個傷了手一個傷了腿。

「都散了都散了,」江進一轉頭看他們全都在學自己,煩躁地懟他們,道,「沒陸執不能玩兒球是吧?走,回去,繼續。」

「走走走。」

「好嘞!」

一群人浩浩盪盪地重回籃球場,江進落在後麵慢慢走。

他看到任毅然還在這裡,此時就靜靜地盯著某個方向看。

經過他身邊時,江進輕聲說道:「現在知道池矜獻對陸執有多不一樣了麼?」

「陸執不喜歡的人,不會讓別人碰他,更別提讓他主動碰別人了。」

鴨舌帽下的半張臉嘴唇緊抿著,任毅然不說話。

「毅然,」江進勸說,「別再跟他接觸了。」

任毅然冷笑一聲,依舊沒應聲,轉身就走。

……

「先給他清理。」醫務室裡陸執把池矜獻放凳子上,對校醫說道。

熱情似火的小玫瑰今天隻剩下了「火」,沒一點兒出息,池矜獻臉熱了一路,醫務室都到了他都還不敢抬頭呢。

隻乖巧地垂著腦袋讓校醫給他清理傷口。

校服褲管長長地卷到了膝蓋以上的位置,這一路走過來傷口像是反應過來了,他整個膝蓋都發青發紫。

腫了起來。

在潔白細膩的腿上留下了慘不忍睹的顏色。

不好看,還刺眼。

校醫細心地給他上了藥,包紮好,轉而對陸執說:「你也坐下,手背上的血都順著指尖上滴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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