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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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仙蹤/原著

在讓戚隨亦替他在朋友圈發添加碼時,池矜獻還在想,戚隨亦沒有小鹿的聯係方式,他要怎麼重新找到小鹿呢。

畢竟小鹿隻在星際聯盟第一高中待了一個月便轉學了,如今還正在哪所醫院裡養病。

他們沒見過,沒有共同的好友,他自然也就加不了池矜獻。

想到這裡,池矜獻還發愁了好一會兒。小鹿是他三年來在網上認識到的最好的朋友了,他不想和人就這樣斷了聯係。

可他也是真的不想再補辦原來的手機號——他怕他會忍不住地去點開陸執這個人的聊天框找他。

已經被討厭了,再沒出息的話,可能會被更討厭吧。

所以哪怕再不舍得,池矜獻也已經做好了要從本質上告誡自己不可以的決心。

沒想到小鹿竟然加上了他!

池矜獻興奮地應完原斯白,就重新垂下腦袋,嘴角帶著抹笑點了【通過】。

剛點完還立馬迫不及待地編輯消息發送。

現金池:【小鹿?真的是你嗎?[興奮到臉紅]。哈哈哈肯定是你,你頭像和名字都沒變,而且也隻有你會叫我小玫瑰。】

那邊的小鹿興許是有事,沒有很快回復。

池矜獻就先丟了手機,興沖沖地重跑回餐桌旁,打算趕緊把自己的晚飯吃完,然後好回房間和人聊天。

「小陸是誰?」池綏疑惑地問道,問完他臉色一變,直盯著已經在喝骨頭湯的池矜獻,「別告訴我是陸執!」

「噗——咳咳咳咳……」池矜獻半口湯一下子噴了出來,剩下那半口湯就順著嗓子眼兒往喉嚨裡去,把他嗆了個死去活來,兩秒後眼淚都出來了。

原斯白嚇了一跳,忙伸手去給他撫背順氣,道:「慢點兒慢點兒。」

可看到這副場麵的池綏臉色更涼了,他問道:「這是什麼意思?還真是他?」

池矜獻咳得說不出話,隻好先瘋狂擺手,予以否認。

原斯白解釋道:「不是,是安安另外一個朋友。那孩子經常生病,到了高中也沒上幾天,就因為病轉走了。」

聞言,池綏眉眼軟下來,還鬆了口氣。他現在對陸家都快產生應激反應了。

不管陸執像不像原斯白所說的那樣是個好孩子,反正池綏目前已經不再認可他,當初跟鬆口說陸執可以做池家女婿的人不是他一樣。

「為什麼我不知道他還有個這種朋友?」池綏不高興地聽池矜獻咳完,問原斯白,「他不是我養的祖宗嗎?」

原斯白將一杯水推給了池矜獻,回答:「你不值得信任。」

池綏:「……」

「陸執?就上次要搞任家打頭陣的那小子?」池休聽他們說了兩句,詢問了這個名字。

提起這個池綏便又好氣又好笑:「可不是嘛。我都計劃好了要弄死任家,先被他搶了一大半功勞,風頭全在他頭上了。」

池休「嘖」了一聲。

這時,池綏抬起眼睛認真著麵色,確認般地又問了一遍,勢必要聽池矜獻親自回答:「真的不是陸執?」

「敢騙我我揍你。」

雖然原斯白說過,他們小孩子的事情大人不便管太多,所以至於池矜獻和陸執之間到底都發生了什麼池綏不知道,也不會特意去了解,但池矜獻今天晚上被找到時,哭得被傷透了心般的場景可是剛過去沒多久。

哪怕不問也能猜到他為什麼哭,又是為了誰而哭。

光讓池家小祖宗哭這一次,池綏都不會再給出多好看的神色了。

「不是啊,小鹿跟我性格差不多的,怎麼可能是……」池矜獻解釋,說到後麵還不自然地輕頓了下話音,不高興道,「怎麼可能是陸執。」

一聽他們兩個性格差不多,那怎麼樣都不可能是陸執那個跟沒了爹一樣的麵容了。

池綏放心了,點頭:「那就行。」

怕一桌大人一會兒會圍著這個人聊起來,池矜獻先發製人地杜絕此種情況,忙道:「大伯,你不是要在這兒住幾天嘛,我吃完啦,去給你收拾房間?」

「等會兒!」池休還沒出聲就被池綏猛地出聲打斷,他看著池矜獻說,「兒子,我還沒同意呢。」

池休麵無表情:「明天你不去公司試試。」

「小安,現在,立刻馬上去給你大伯收拾房間。」池綏大手一揮,指了一下二樓,道,「就隨便一犄角旮旯,我大哥不會計較的。總之,讓他離我和你小爸遠一些。」

原斯白又無語又沒忍住無奈地笑。

說:「大哥,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池休也跟著笑,應了聲。

「對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池休看了一眼池綏,叮囑一般地道,「如果景向寒打電話找到你這兒來,就說沒跟我聯係過。」

他語氣沒什麼異樣,雖然正式了些,但也沒有過於認真。

好像隻是在提醒對方要預防這件還沒發生的事。

但話落,周圍卻詭異地沉默了。池綏剛放下勺子,打算捧起碗喝個湯,此時碗底離開桌麵正要往嘴邊送,就被那樣不尷不尬地被迫停在了半空。

捧碗的主人當場表演了一個雕塑是怎樣練成的。

池綏眼眶不動,眼珠往池休那裡斜了一下,樣子莫名心虛。

他嘴巴微張,發出了一個音節:「啊?」後又確定般地輕聲問道,「啥?」

同時,他開始不動聲色地將碗極輕極輕地往桌麵上放。

池休敏銳地察覺到不對,眼神淩厲:「嗯?」

一個乾脆的單音節令池綏一下子站起來,嚇得他連忙扒住原斯白的肩膀蹲在他身後,語速極快地道:「你莫名其妙找到我家來,趕不走了怎麼辦?我不得通知你家屬給他發個消息?」

說完就開始大喊:「原原救命——救我——」

原斯白就下意識護住他,抬頭忍不住笑,道:「大哥。」

池休氣得摘掉眼鏡,抬手狠捏眉心。

看起來要不是前麵有個原斯白擋著,那池綏今日必死!

大人之間的戰爭真是說來就來,看到猶如鵪鶉附體一般的池綏,池矜獻可不敢笑出聲,不然等大伯走了遭殃的就是他。

他連忙站起來把碗推給池綏給他明目張膽地找個事兒做,說道:「爸你辛苦了。」

說完離開餐桌,拿起客廳沙發上的手機上樓,說:「那我去給大伯收拾房間了哈。」

說著是隨便收拾一間犄角旮旯,可池家沒有這樣的客房。

而池綏又說了要大伯離他和小爸遠一些,再遠能遠到哪裡,無非就是隔了一整個一樓客廳的對麵。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房間裡有床有被子,本來就是平常如果大伯他們來了,準備給他們住的。

池矜獻到房間裡逛了一圈,任務就已完成,隨即便奔跑著回了自己房間。

小鹿已經回了消息。

靠近:【當然是我。】

靠近:【你怎麼突然換賬號了呀?】

靠近:【你沒想過我會找不到你嗎?[難受到我的玫瑰都枯萎了jg]】

靠近:【你就這樣把我丟下了。】

池矜獻關了房門,趴在床上啪啪打字。

現金池:【沒有丟下你!我手機掉湖裡了,就去買了新的,卡也辦了新的。】

靠近:【原來是這樣。】

現金池:【我當時都想好如果我們實在加不上新聯係方式,就登錄一下舊賬號去找你,然後再告訴你的。】

這一波真心表明的雖然說不上鄭重其事,但也足夠告訴對方他的地位有多重要了。

可剛剛還在秒回的小鹿突然就像去忙其他事,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足足過了十幾分鍾,他才回道:【你為了……我,打算登錄舊賬號也要告訴我,和我保持聯係?】

這語氣不知道是對方懵了還是沒反應過來,反正好像不太開心,還有點耿耿於懷的意味。

池矜獻不明白小鹿怎麼了,說:【你是我的好朋友啊,都好幾年了,感情也好,我不想跟你斷掉。】

晚上十點的房間裡,陸執坐在寫字桌前,靜靜地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字體,嘴唇緊抿,眸色晦沉。

丟了手機,不想要了,卻為了小鹿可以登錄舊賬號……那陸執呢?

陸執呼吸微沉,不多時便又強行恢復平靜,似是認清了此時的情境。

池矜獻一直等不到對方的回復,開始找他。

現金池:【高考前你說我快考試了,咱們都沒有怎麼聊天,你最近怎麼樣呀?】

又過了兩分鍾,小鹿才回了幾個字過來。

靠近:【不好。】

池矜獻本來還趴在床上,小腿曲起晃著腳丫子,看到這個一下子停了動作。

問:【怎麼了?】

靠近:【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靠近:【太疼了。】

池矜獻的眉頭狠狠地緊蹙起來,心道,小鹿一直生病,這次不會更嚴重了吧。

他還沒發條語音過去詢問、以及安慰,小鹿的消息就又接連不斷地發了過來。

靠近:【小玫瑰。】

靠近:【可以打電話嗎?】

靠近:【……我想聽聽你的聲音。】

當即,池矜獻便直接將電話撥了過去。

「嘟」音連一聲都沒有響全便被接起。

小鹿溫和的音色從那邊響傳過來。

他輕喊:「小池。」

話落,那道音色就這樣順著聽筒直白地傳達到耳廓,不知道為什麼,池矜獻的心跳下意識地漏跳了一拍。

他已經很久沒有再聽過小鹿喊他除小玫瑰以外的稱呼,這聲小池,在之前的大半年裡,一直都是陸執在喊。

池矜獻及時收起了詭異的念頭,道:「小鹿。你現在怎麼樣了啊?身體還好嗎?」

「我高考前你說不想打擾到我,我們就沒有怎麼聯係了,你這次病得很嚴重嗎?」

「嗯,嚴重。」靜靜地聽著對麵的聲音,小鹿呼吸似乎都被自己放得更輕了,「但以後就會好了。」

他說:「我會好的。」

語氣堅定中又帶著股安撫,池矜獻始終被提著一截兒的心果然落了下去,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小鹿,跟你做好朋友真不容易,我這幾年真是經歷過太多提心吊膽了。」

聽著他佯裝埋怨的語氣,小鹿反而極輕地笑了聲:「嗯。是我不好。」

「你哪裡不好啊,」池矜獻道,「你隻是生病了而已,而且你以後就會好啦。」

「我希望你永遠好好的。」

小鹿:「嗯。」

興許確實是有一段時間不聯係了,這通電話還是小鹿主動請求的,但他卻又不怎麼說話,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和跟池矜獻隔著屏幕聊天時候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

很像另一個人。

可池矜獻跟在陸執身邊跟了三年,對麵說不說話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因為他能說!

「小鹿。」

「嗯。」

「你是怎麼加到我的聯係方式的啊,我本來還發愁朋友裡就找不到你呢。」池矜獻問。

聞言,小鹿沒有很快回答,緩了片刻他才說:「以後再告訴你。」

池矜獻笑了:「這還是秘密呢?」

小鹿:「嗯。」

窗外的夜色已經很重了,他們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哪怕不說話也像是在交換心事。陸執側首看窗外,除了濃墨的黑什麼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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