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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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這麼多了…」周晨小心地對沉默的兩人說。

周晨沒告訴兩人殺人的事,當然,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亂說呢?

周晨在心裡冷笑。

兩個新來的傻子,要不是看那個女的長得還行,他早就和池姣一起動手了。

不過那個村長和每個村民說,要告訴他們這些事,說每個人都是平等的。

平等個屁…誰不想活著?

但就是奇怪,他們不給這些人說,居然還不能動手?

周晨笑嗬嗬地看著兩人,恨不得馬上動手。

還有六個小時,不然死的就是他們了。

這些事何旭沒有告訴他們,隻是在這裡待得久了,似乎不知不覺就跟著這些東西走了,什麼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們比誰都清楚。

現在重要的,就是趕緊將兩人解決。

周晨不動聲色的縮了縮袖口。

「六點之前不能出門啊…幾點了?」李相衣手肘碰了碰程櫪。

「啊?…五點…四十七…怎麼了?」程櫪回神,他似乎又在想什麼,剛緩過神,看了眼自已兜裡的表。

程櫪不喜歡帶表,但總是要用它,所以程櫪乾脆裝在兜裡,他高中就因為這個掉了好幾次表,被程櫪母親教育了好幾次。

這都多久了,壞習慣還沒改?

「給我吧」李相衣朝程櫪伸手,「丟了怎麼辦?」

程櫪將那塊白色的表掏出,放進李相衣手心,李相衣扣上表帶,將表戴在腕上。

「出去還你」

「其實你拿著也可以…」程櫪小聲嘟囔。

「我不要,出去就還你,我隻是怕你丟了…」

「……」

周晨和池姣一臉懵,「出門就還給他?那他現在拿著乾嘛?」

周晨:「你們也累了吧?我們這兒還有一間客房,你們介意兩人一起嗎…?」

「真的嗎?太感謝了…」李相衣仍然沒忘記立人設,「謝謝你們…你們真的是好人…」

「沒事…!」周晨擺擺手,「休息會吧,廚房左邊那一間就是」

「那我們就去了?謝謝周哥…!」李相衣笑笑,拉起程櫪,朝著那個房間的方向走過去。

兩人走的不是特別快,到了房間門口,門麵上的舊式鎖扣卻怎麼也打不開。

李相衣:「周哥…這個怎麼打不開啊…」

說著將程櫪朝自已的方向猛拉,一抹銀光閃過,兩人一齊退到廚房,李相衣冷眼看去,周晨和池姣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在他們後麵,手裡拿的是兩柄水果刀。

程櫪側頭朝身後的台子看去,乾淨的廚台上沒有可以防身的東西,看來這對夫婦是早有預謀。

「動手!他們沒刀…!」池姣在靠後麵沖周晨喊。

下一秒,周晨持著刀沖了進來,李相衣朝程櫪使了個眼色。

程櫪朝邊躲,周晨的一刀撲了空,他復又舉起,又朝著程櫪沖來。

周晨眼裡全是殺意,連著幾刀,程櫪身上也多了幾道傷口。

「啊…!」

廚房外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周晨一時分神,刀偏了方向,將程櫪的肩上的衣服割破。

但周晨來不及細想,手腕被人捉住,程櫪一用力。

「啊…!」

周晨手中的刀掉在瓷磚上,清脆的聲音回響著,周晨腿上挨了一腳,膝蓋磕在地上,連帶著手臂也被反剪在身後,程櫪一隻手將他的手腕捉住。

周晨還想再掙紮,「老實點!」程櫪另一隻手拿起那柄刀,架在周晨脖子上,刀槍無眼,他也怕這些,周晨瑟縮著不敢再動。

「起來」程櫪就這麼架住周晨朝外走,但一出廚房,周晨看到眼前的兩人,「池姣!」他還是沒忍住喊了出來。

他掙紮著要向前沖過去,卻被程櫪一把按住,李相衣拋來一圈麻繩,程櫪將周晨的雙手捆住。

捆完了,程櫪嫌棄的看著一臉眼淚鼻涕的周晨,下意識的朝李相衣那邊看了一眼。

但隻是一眼,程櫪又默默的低下頭,是有點…

程櫪在心裡給周晨道了好幾個歉,有些為難,「小衣,其實你…」

「不可以嗎?」李相衣抬頭看向他,眼裡沒什麼情緒。

池姣被麻繩綁著,仰麵躺在地上,頭發淩亂,嘴裡塞了一條不知道哪兒來的破毛巾,嗚嗚咽咽的想求救,卻說不出一句話。

她的臉上血肉模糊,血都要滴到了眼裡,頭旁邊還有一小堆不明的東西,地上的血蔓延的很開。

兩個人在離程櫪大概三米的位置,李相衣坐在一條小板凳上。

李相衣說完這句話,又低下頭,拿著一張紙擦拭著刀麵。

一縷頭發粘在了李相衣臉上,他用指尖撥開,臉上卻沾上了池姣的血。

程櫪哪兒見過這樣的李相衣,半天說不出話,倒是周晨,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放開她我求你了…」

「你殺我吧…別傷害她了…」

「她怕疼啊…」

一個一米七的男人跪了下來,卑微地說著祈求的話,為了他的妻子。

「我對不起你們…我不該想著害你們…」

「我們也是來這兒想活下去的人…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那個東西讓我們必須每周殺人才能活…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李相衣轉著刀,看向腦袋磕在地上的周晨。

「我老婆…她已經四個月了…我求你了…放過她吧…」

李相衣不語,程櫪看著兩人,還是問他,「小衣你…打算怎麼辦」

良久的沉默,久到程櫪以為李相衣不會回答。

「我想殺了他們」李相衣輕描淡寫地說。

程櫪愣住。

周晨還是跪著,抽泣聲小了很多,眼淚早已流乾。

「你覺得怎麼樣?」

李相衣唇角染上一絲笑意,迫不及待地問程櫪意見。

程櫪心裡不忍,但…他又憑什麼阻止李相衣呢?

八年的缺席,他甚至不知道李相衣經歷的全部,隻是一部分就讓他無言以對,可李相衣待了八年,程櫪在李相衣生命中或許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

他甚至不知道李相衣現在對他究竟是什麼感情,他有什麼權利去管李相衣?

一場遊戲而已…

他呼出一口氣,「隨你吧。」

李相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美工刀刺入池姣心髒,女人的呼吸漸漸停止。

李相衣拔出刀,起身繞過她,朝周晨走過去,他的襯衫衣角是一大塊血跡,大概是剛剛不小心拖到地上的。

李相衣垂下眼,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周晨,李相衣蹲下身,扶住周晨的肩,讓人抬頭看向自已,右手覆上周晨的臉。

他手心裡還有血,血跡抹在了周晨臉上,是一片紅,是池姣的血。

眼淚霎時變得洶湧,一滴滴眼淚滑落在李相衣手裡。

李相衣仍在笑,放在周晨肩上的手下滑,美工刀刺在了周晨心口。

周晨隻覺得看東西模糊起來,身體像是溺在海裡,無法呼吸。

彌留之際,周晨眼前閃過一幅幅畫麵,如走馬燈般絢麗,最終卻定格在了穿著婚紗的池姣身上。

周晨身穿黑色的西裝,牽著池姣。

他不自覺的看向池姣,池姣卻害羞的別開臉,笑罵「討厭」。

那一刻他覺得自已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鮮花、海邊、還有愛的人。

池姣喜歡海,婚禮就定在沙灘。

司儀問池姣,「新娘,你願意嫁給周先生,不論生老病死,不論富貴貧窮,一生都忠於他,愛他,攜手走過你們的餘生嗎?」

池姣激動的說,「我願意!」

台下歡呼聲不斷,池姣臉變得通紅。

「那新郎,你願意娶池小姐為妻,不論生老病死,不論富貴貧窮,一生都忠於她,愛她,攜手走過你們的餘生嗎?」

周晨聲音堅定,「我願意。」

眼前的池姣溫柔的笑著看他。

「現在!新郎可以親口勿新娘了!」

周晨摟住池姣,口勿的專注又深情。

婚後池姣有了,周晨激動的睡不著,鑽進被子裡狂尖叫。

池姣隻是笑笑,溫柔的攬住他,問他,「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周晨說,「像你就好,我太差了」

池姣說,「我想出去玩玩,就我們倆,還有我們的孩子」

周晨說,「下個月,等你身體調養好我們就去」

這時的池姣,已經三個月了。

李相衣拔出刀,起身朝後退去。

周晨沒了著力點, 身體倒了下去。

恍惚間,他好像又回到那個青澀的年紀。

回到了…池姣答應他表白的那天。

少女紅著臉,「我同意了…」

當時周晨承諾,會給池姣一個美好的未來,會好好保護池姣。

但…周晨自嘲的勾起唇角。

「我好像…沒保護好你呢…」

「對不起。」

程櫪看著地上的兩人,目光重新落到李相衣身上,帶著探究和疑惑。

李相衣沒動,他靜靜的與程櫪對視著,眼神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怎麼不攔我?」李相衣回給他一個微笑。

程櫪不答,默默的從身旁的餐桌上抽了幾張紙,走到李相衣麵前。

程櫪一隻手捧起李相衣的臉,仔細的擦拭著血跡。

他眼裡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漆黑的瞳孔裡倒映著的是李相衣的樣子。

李相衣看著他做這些事,唇角唯一的一絲笑意也消失了。

李相衣將刀推回,裝進褲口袋裡,攤開手讓程櫪給他擦手心。

兩個人一言不發,直到擦完後,程櫪一個輕淺的口勿落在李相衣眉心。

程櫪將人攬進懷裡,動作很輕,生怕李相衣又不開心了。

「你想怎麼做都可以…我不攔你…」

「……」

「我隻要你答應我,隻要你活下去,我就不糾纏你了…好嗎?」

「……」

程櫪不糾纏他了,代價隻是他活下去。

蠻劃算的…不是嗎?

可為什麼李相衣的心有些空落落的?

像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即將離開他,自已卻無力挽回?

「我…」話到了嘴邊,李相衣卻不忍心說出口,最後繞了個彎,換成了:

「我會活下去的」

李相衣對程櫪是什麼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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