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白夜不知琉璃火(10)(2 / 2)
月十三?十三?
不知道為什麼,江牧第一時間想到了不久前垂釣的那位老大爺講的「十三姑娘」的故事。
姑娘曖昧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月姑娘今日就及笄了,今夜可是她的梳弄之夜。」
容鈺渾然一幅浪盪公子哥的做派,也朝著江牧眨了眨眼睛,跟著搭話:「那我們這時間還趕得不錯。」
姑娘捂著唇笑得花枝亂顫。
「……」
江牧沒眼看,別開了眼。
沒多久這花舫的老板就出來了,說這位月十三姑娘的梳弄之夜價高者得,江牧這倒是不擔心,容鈺什麼都沒有,就是錢管夠。
很快花舫老板就把月十三的房間鑰匙送了過來,江牧瞥了一眼,心想這送鑰匙送得還挺有意思,簡直快把意思擺到明麵上了。
容鈺帶著他和徐星放往花舫上麵走,老板娘看到他身後還帶了幾個人,都震驚了,但她好像又覺得表現得太過於震驚不太好,連忙把表情強行扭了過來,「這位爺……」
容鈺一臉坦然:「怎麼了?」
「……」
老板娘:「這兩位,是跟你一起的?」
沒想到這幾位長得人模狗樣的,玩兒這麼野的嗎?!
江牧:「……」
他理解了老板娘的意思之後差點沒跳起來!
沒等他解釋,容鈺哼了一聲,完全一幅狗眼看人低的模樣,直接忽視掉了老板娘往樓上去了。
他身後的江牧眼神復雜地看了他一眼,好一會兒才收了回來。
他以前都隻認為容鈺有點大小姐的毛病罷了,沒想到這「大小姐」還是個戲精!
人不可貌相。
到了月十三的閨房門口,容鈺瞬間收了臉上的笑,召出了本命劍推門走進去。
江牧沒阻止他。
修真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要是鬼修是正經鬼修,沒有碰過血的那種,就任由他們修煉。
可這位月姑娘,她身上的鬼氣分明帶了血氣,而且這血氣不淡,還不知道這姑娘手裡握了多少條人命。
點蒼劍察覺了他的想法,「嗡嗡」了幾聲,好像在回應他。
容鈺推開門,卻站在門口沒動。
江牧挑了挑眉,往裡麵看,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來。
那位月姑娘,仿佛沒有看到他們手裡拎著的劍一樣,坐在桌邊,執著酒杯,微微朝他們笑了笑之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她的聲音柔得入骨:「幾位公子,既然都來了,不進來坐坐?」
容鈺擰著眉一揚下巴:「誰想跟你這厲鬼坐坐。」說著,他的劍蠢蠢欲動著就要向她刺過去。
江牧眼疾手快地製止了他,坦然邁步走了進去,將月十三倒好的酒水一飲而盡:「酒是好酒。」
容鈺眼睛裡閃過了一絲不滿,卻還是沒有說什麼,跟著江牧走進去坐了下來。
江牧看向了對麵的少女,挑著眉笑了笑:「十三姑娘?」
月十三臉上的笑分毫不差:「公子聽說過我?」
江牧懶懶地應:「今天來得巧,聽垂釣的老前輩說了兩句。」
「十三姑娘取得這名字還挺有意思。」
月十三,十三月,可惜這世上沒有十三月。
月十三輕笑了兩聲,沒再繼續說這個話題,柔聲問:「幾位公子看著也不像是來尋樂子的,但奴今晚怎麼都算是幾位公子的人,幾位可要聽奴唱個曲兒?」
容鈺聽得一頭霧水,一拍桌案站了起來:「阿牧!她——」
「唐突姑娘了,」江牧打斷了他,「我們來得不巧,下次再聽姑娘唱曲吧。」
說著,他站起了身示意容鈺該走了。
容鈺不解,帶了幾分執拗地盯著他。
他這次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怎麼能放過這厲鬼?!
江牧微微一笑:「這位十三姑娘有因果在身,我們不便插手。」
他之前還在想既然月十三是厲鬼,觀星樓的人怎麼可能會放過她,但要是有因果在身,那就是另外一說了。
修士保一方平安,為百姓消災,遇厲鬼為禍必殺之,但要是這厲鬼有因果在身,為了報仇,那就又是另外一說了。
這位十三姑娘身上的血氣應當就是報仇來的,但她現在神誌清明,甚至血氣裡還隱約夾雜著幾絲金光,應該是在報仇的同時,還做了不少好事,怪不得觀星樓的人都不動她。
從花舫裡出來,湖邊也有不少人,容鈺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歇了會兒氣才悶悶不樂地說:「阿牧,我感覺你變了。」
江牧眸色微動,沒應聲。
容鈺也不在意,繼續抱怨:「那我們今夜不是白忙活了嗎?」
「也不是,」江牧微微一笑。
他話音未落,手裡的點蒼劍便瞬間出鞘,一劍刺入了眼前容鈺的心髒。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有點忙,就都十二點更嘛,等這幾天的事都弄完了之後再恢復九點更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