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和龍族（1 / 2）
外婆從油燈旁邊的小盞中又倒出一點油，挑了一下燈芯，燈光更亮了，照亮了整個書房。接著她搬來兩個小板凳，放在地上，緩緩關上書房的門。
「龍，鳥，山……這些到底有什麼聯係啊？」看著外婆情緒的轉變，易鈺有些茫然，「再說了，我就算相信有龍又如何？事實證明，龍已經滅絕了啊！」
「誰證明的？」外婆露出了微笑。
易鈺被這一下問住了。他可說不出來是誰證明了龍滅絕的一說，但事實如此，還需要證明嗎？如果龍族尚存，那不說每個動物園，起碼得有一個園子裡展示的有龍吧？可事實是，所存的最先進的科技館展出的，也隻是恐龍化石而已。
外婆是一個讀心的好手，她一下子就看出易鈺在想些什麼了。她又說回到山上：「你看到的山，是綠色的嗎？」
「是啊，不然呢？黑色？紅色？」
「那是座禿頂山。」外婆壓低聲音說道。
易鈺愣住了，又立即站起來要推門出去確認，卻被外婆拉住了。
「不用去看，你看到的綠色，也不是錯的。」
「綠色的土？」易鈺更疑惑了，但還是坐了下來。
「不，你看到的，是草色，是樹色。」
易鈺腦子中混沌了。禿頂山長草、長樹，那還能叫禿頂？
「你見的世麵多，告訴我，你看到的美麗的山區是不是都有很多人。」
易鈺回憶了一會兒，好像確實是。每到寒暑假，山區裡總會有許多人來觀賞山景。曾經他去過黃山，都快被擠成肉餅了，看到的也隻有人頭。
沒等到易鈺回答，外婆又問道：「那這座山，比你見過的山，是不是更美？」
「是啊！」易鈺回答著，突然想到了什麼，「但卻一個人都沒有。」
「對，一個人都沒有！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座禿頂山，隻是一個小土丘而已。」外婆語氣依舊神秘。
「可是，它明明是綠色的！」易鈺說完，發現了不對勁。
「現在是什麼季節？」「秋天……啊？」易鈺驚異地往山的方向看去，但隻是看到那些書而已。
「秋天怎麼可能有綠樹啊？可它就是綠色！」外婆自言自語中摻雜著一絲苦笑，易鈺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你見過山上長這種綠樹嗎？」外婆把暗室門打開，領著易鈺走了出來。她指著那座山，讓易鈺仔細地看。
易鈺望去，山上綠油油的。他突然發現，這座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秋天的綠樹大概隻有鬆柏了，可鬆柏是蒼綠色，讓人感到憂鬱；而這座山的綠，是春天初生嫩草的綠，是生機勃勃的綠，綠得發亮。草中隱約閃爍的花，紅得出奇。一切比春天還要富有生機。
但是，這是秋天……
「龍族啊……」外婆對著那山低吟著。
外婆回到了書房中，從書櫃裡拿出一本塵封的書。撣掉上麵的灰塵後，上麵露出了一個木炭寫的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