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破防(1 / 2)
八個小局, oo雞兩次。
結算賽季總分的那刻,隻有tg和oo存積分持平,但oo殺分多了三個人頭, 位列第一。
背景牆上閃爍的都是oo名字。四個人被邀請至主舞台,誰都沒說話, 以隊伍的名義深深鞠了一躬。
台下歡呼聲四起。
退去耳機後,來自演播室的解說聲也越來越清晰,他們在分析這隻新的隊伍能走多遠, 新的奇跡會持續多久。
從不被看好到黑馬突圍, 屬於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多。
但隻能走到這裡了。
鬱川抬起頭,被刺眼的舞台燈照的幾乎睜不開眼。他眯了下眼,覺得眼眶很熱, 鼻尖微酸。
這個時候不會有人過度解讀他的表情。
他抹了下鼻子,低聲跟身邊人說:「一會兒采訪, 能不去嗎?」
宗景漠視前方, 嘴皮子動了動:「最後次作為oo員的采訪, 不想去?」
「……怕控製不住。」鬱川說。
「沒事, 贏了哭鼻子也沒什麼的, 我們剛比賽的那會兒——」
宗景回憶了一下,還真想不起自己第一次拿獎杯時是什麼心情。
應該是在什麼青少年杯。
那時候年紀小藏不住心事,拿了點成績回家恨不得同每一個人都說一說。但那天, 陸境延也拿了獎,那個比賽的含金量可比自己的高多了。
在看到他的獎杯後,贏下比賽的喜悅似乎就淡了。
至於後來, 他隻記得無論什麼比賽都想拿最高、最大的那個。
他們會經常在總部門口遇見,互相看看對方手裡的獎杯,然後露出近乎同樣的神態:你的也不賴。
他們這樣神奇的重組家庭, 他跟著媽,陸境延跟著爸,重新組合到了一起,有著微妙的默契。
都玩電競,都勝負欲強,都……
不知是不是舞台的燈光太過刺眼灼熱,宗景難得會陷入那麼長的回憶。
他不是個喜歡回望過去的人。
這一天這一刻因為有了特殊的意義,他想的要比平時多。
第一次想跨入電競行業,被關了禁閉。
他名義上的大哥偷偷送吃送喝,在門縫裡笑著問他:「餓死沒?沒餓死吱一聲。」
「沒。」宗景在心裡暗罵看熱鬧不嫌事大。
門外說:「你媽快鬆動了,再撐撐。明早想吃啥,我偷偷給你拿。」
門內故意找事兒:「肯德基。」
然後第二天一早他倆被齊齊抓包,一同關了禁閉。
還有第一次在學校因為性向被叫家長。
回家挨完打後,他名義上的大哥又拎了兩罐橘子汽水扌莫黑來找他談心:「挨頓打說明不了什麼。不能證明他們對,也不能證明你錯。這是時代和外界的問題,並不是你的。」
「把話講那麼大乾嗎。」宗景不耐打斷,「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想說……」那人在黑暗裡輕輕笑嘆,「咱家好像要斷子絕孫了。」
「靠,你不會也?」
「昂。」
還有,還有很多事。
鐫刻著他名字的俱樂部沒了,那有多可惜啊。
那就重來一次吧,以他的名義。
***
采訪完回休息室,宋茂早已焦急地等待多時。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總部突然語氣不善給他打了個電話,說等比賽結束立馬帶隊回基地,小李會去接洽合同。
雖然明麵上,宋茂還在假裝不知道小李私底下跟隊員接觸。但實際,他們幾個早就互通有無。
他嗯嗯啊啊地應了,見到宗景,來不及慶祝積分第一,先探了探小李那邊的底:「那邊又找你們來了?說了什麼?我怎麼感覺語氣不太對呀。」
語氣對才有鬼。
宗景一臉無所謂:「懶得跟他裝,說不簽了。」
「……不是。」宋茂一口氣沒上來,「我仔細想了想,就你們幾個人的合同。鬱川的便宜,還好說。你自己的呢?老顧的呢?就你倆那個高額違約金……真撕破臉對咱們都沒好處。不還得在天狗打半年嗎?」
「誰告訴你要打半年了?」宗景挑眉。
「你不會真想給自己、給他們贖身吧?我算過了,劃不來。」宋茂好言相勸,「你們都是一年的合同,再忍辱負重半年,一分不花就能走。以後用錢的地方多的是……至於我,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換了管理層,他們要是還記我的舊仇把我開了,那我大不了就失業半年——」
「誰為你了?」宗景嫌棄地打斷,「我們職業選手的半年,可不止這個價。」
宋茂小聲嘟噥:「得了吧,你就裝。」
這幾個都不是善茬。
回基地路上,宋茂以慶祝為名,一路買了奶茶、炸雞、烤串、火鍋外賣。他像不知道有人在基地等似的,到基地的時間比平常還要晚兩個多鍾頭。
偏他一下車看到小李,還能立馬上演變臉:「哎喲,李總,不好意思多擔待,我們回來路上堵車了。你看這大城市的交通就是麻煩哈,我在路上都給急死了!」
小李人都麻了,臉色肅青又找不到理由發火。
他今天來是為了把合同繼續敲下去,總部那邊的意思是可以適當放寬條件把人留住就行。雖然心裡窩火,但麵上不敢表現的太多,隻好憋住脾氣:「沒等很久。」
今天來是因為跟鬱川聊得不愉快,小李沒繞彎子,讓宋茂把鬱川喊進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