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八【番外已更新】(1 / 2)
溫流冰接管風露城後,特意發帖子請了師尊過去。
當著牧謫的麵,溫流冰和沈顧容並肩站在風露城高高的城牆上,大手一揮,道:「師尊,這是三水為您打下的天下。」
沈顧容:「……」
牧謫:「……」
沈顧容古怪地看著自家大徒兒,道:「三水,你能打過你牧師弟嗎?」
溫流冰奇怪道:「師尊何出此言?我和牧師弟兄弟情深,哪來的打不打得過之說?」
沈顧容滿臉慈母笑:「因為你兄弟情深的師弟要揍你了。」
話音剛落,牧謫麵如沉水,一劍破空沖了過來。
溫流冰:「……」
剛上任的風露城城主被牧謫打得滿城跑。
虞星河本來在虞州城混吃等死,最後被他阿姐打出了城,說不歷練成為一個彪形大漢就不要回來。
虞星河強忍淚水,拎著小包袱來投靠溫流冰,誓死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保護阿姐。
溫流冰見他這麼廢物,便將他扔到了誅邪裡去歷練。
虞星河每天哭爹喊娘,卻一句要退出的話都沒喊。
溫流冰很欣慰。
聽到師尊要來,虞星河特意跑了過來,圍著師尊轉了好多圈,歡天喜地道:「師尊看我!星河已經元嬰了!師尊,師尊師尊!」
沈顧容:「……」
在京世錄中,虞星河每回修為大漲後也會來自己麵前顯擺,不過那個時候的沈顧容根本沒理會他。
虞星河炫耀完了之後,也瞬間想起來了京世錄中的事,他臉色一白,僵在原地半天,差點直接哭出來。
「我……我我沒有到元嬰……」虞星河笨拙地想要收回自己的話,「星河特別笨……師尊別看我。」
沈顧容:「……」
沈顧容嘆了一口氣,扌莫扌莫他的頭,道:「星河很厲害了。」
虞星河愣住了,呆呆看了沈顧容半天,才「哇」的一聲,差點哭出來——好險忍住了。
虞星河望天,不想讓眼淚流下來,故作冷酷道:「星河會更努力的。」
他等了兩輩子的誇獎,終於聽到了。
好像空洞的內心被什麼填滿,虞星河又想哭又激奮,恨不得赤手空拳去打虎。
沈顧容無奈地笑了笑。
牧謫打完大師兄一回來,就瞧見虞星河正對著師尊賣乖,而師尊也滿臉笑容,似乎被哄得開心了。
牧謫:「……」
牧謫再次將收鞘的劍拔了出來,開始追殺虞星河。
虞星河:「啊啊啊!小師兄饒命!!!」
沈顧容在一旁看得滿臉笑容。
他的徒弟們真是團結友愛,互幫互助。
太和睦了。
牧謫根本不想在風露城多待,打完這個還要打那個,時刻注意著有人靠近他師尊,別提多累了,雖然知道溫流冰和虞星河對師尊並沒有自己的愛慕之情,但孺慕之情也很讓他吃醋。
但沈顧容看起來還挺開心的,牧謫沒辦法,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陪著沈顧容在風露城亂晃。看一看溫流冰自己為自己打下的天下。
沈顧容幼時十分愛熱鬧,卻因為百年苦修,現在在人群鬧市中待了一會就受不住,頭疼得要命,牧謫見狀隻好帶他回了風露城溫流冰準備的住處。
溫流冰其心可誅,為兩人安排了兩間住處。
牧謫見狀心口更悶了,沉著臉跟著沈顧容進了房,看都不看旁邊的住處。
沈顧容在外一直都是一副光風霽月的清冷聖君模樣,但一到了私底下就格外地放鬆,他一進門就抬手將鶴氅解下,也不管後麵的牧謫能不能接得住,隨手就一拋,姿態很是瀟灑。
牧謫早有準備,準確無誤地將鶴氅接在手中,十分熟練。
沈顧容伸了個懶月要,又將外袍脫下,一路走一路解,牧謫跟在後麵撿衣服。
等到了內室,沈顧容身上隻剩下一層單薄的白衣,將他月要身襯得極其纖瘦,仿佛不堪一握。
風露城已過了盛夏,秋風習習,夜晚還是有些微涼,那為沈顧容準備的房中放置著數不盡的炎石,哪怕畏寒如沈顧容也覺得有些熱。
牧謫不為所動,將衣服疊好放置在一旁,見沈顧容額角上罕見地有些汗水,屈指一彈打開了一旁的窗戶。
一股夜風從窗外灌了進來,沈顧容正準備睡覺,坐在榻上歪了歪頭,掃見樹梢上的一輪月,愣了一下,才道:「今天是什麼時候?」
牧謫想了想,道:「好像是月節。」
八月十五月節是凡世的團圓日,隻有凡人才會過的日子,沈顧容坐在榻上半天,眸中罕見的有些難過。
牧謫見不得他這樣,輕輕挨了過去,小心翼翼地親了親他的眉心。
沈顧容這才回過神來,微微仰起頭在牧謫唇上咬了一口,含糊道:「想不想喝酒?」
牧謫一怔,知曉他師尊那比芝麻大不了多少的酒量,古怪道:「您喝?」
沈顧容點頭。
他將一旁的衣服拿起來又一一穿好,帶著牧謫飛快躍上屋頂,又從儲物戒中一一拿出來小案和酒杯酒壇。
牧謫蹙眉,沈顧容一喝醉酒就喜歡說胡話,像個孩子似的難以招架。
他本來想要阻止,但見沈顧容似乎真的很難過,牧謫隻好許了。
沈顧容將不知哪裡哪來的桂花酒拿出來,倒了兩杯酒,遞給牧謫一杯,眸子一彎,道:「來。」
牧謫酒量很好,拿過來抿了一口。
桂花酒甜絲絲的,並不怎麼像酒,反倒像是花蜜。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將那一壇桂花酒喝完,又賞了一會月,最後沈顧容果然如牧謫所料地醉了。
——連這麼甜的酒都能醉,牧謫簡直要嘆氣了。
沈顧容抱著牧謫的脖子,偏頭看著天邊的滿月,眸中全是水霧,他喃喃道:「牧謫,我想我爹娘和兄長了。」
牧謫心尖一疼,輕輕抱著他撫著他的後背,柔聲道:「想他們了那就去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