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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邊煙花與街頭吉他表白都是吸引路人駐足圍觀的事情, 沒多久江橋前已經圍了好幾層的人群,並且已經有人認出孟澤川和段舒。
怕現場失控,節目組人員在拍攝完所需素材後適時上前, 冷酷無情的提醒著相擁的兩人該離開了,曖昧感人的氛圍瞬間被打破。
車子停放在不遠處,樹冠被路燈拉出長長巨大的影子, 剛好映在前玻璃窗。
段舒和孟澤川上車後坐在最後一排, 樹影婆娑,車子緩緩啟動。可能是覺得剛才打斷兩人有些過意不去, 副駕駛位置的工作人員向後望了眼,打開車內音響。
《晴天》這首原唱流淌在車廂之內,音量剛好, 不吵,但能遮過彼此間低語。
孟澤川微微側身, 低頭輕喚, 「段舒。」
他語氣帶著些許猶豫,段舒望進他眸底,故意道,「為什麼喊我段舒?」曾經一模一樣的話, 又被她還了回去。
孟澤川愣住,表現得很無措。
段舒忽然笑:「這樣稱呼你女朋友, 不會覺得生疏嗎?」
話音落,孟澤川眼睛亮了瞬,如漫天星河熠熠發光。
「小舒。」
孟澤川從善如流,他壓在座椅的手掌挪了些許,和段舒掌側相貼。
段舒挑眉:「乾嘛要和別人一樣,我不是告訴過你我的小名了嗎。」
驚喜太大又太突然, 此刻,孟澤川就像被從天而墜的月亮砸昏了腦袋,腦袋一片空白,完全失去思考能力,心情更是難以言喻,「小鯉。」
段舒主動將手掌壓在孟澤川掌心,手指交叉其間,輕輕扣住,彼此掌心溫度交融。她食指輕輕摩挲著孟澤川的虎口處,略微粗糙,和她的是完全不同的觸感。
窗外街景飛逝,暖橘色路燈連成一條光帶,車廂內忽明忽暗,兩人輪廓半隱半現,孟澤川反手攥住那隻不老實的手掌,很緊,不容掙脫。
片刻,孟澤川冷靜下來,他很沒有安全感的尋求二次確定:「現在起,我是你男朋友了,對嗎?」
段舒搖頭:「不——」
孟澤川眸底劃過一絲晦色,交握的手掌下意識鬆了力道。
感受到他肢體反應,怕他誤會,段舒忙加快語速:「是2021年7月31日晚8:06分起,我在電話中已經同意了你的表白,雖然你沒有講任何煽情動人地表白情話,隻是讓我去找你,但我還是同意了。」
靜默瞬息,孟澤川輕聲道,「我以為……是節目組的安排。」
段舒似懲罰又似撒嬌般撓了撓孟澤川掌心,她說,「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你想知道嗎?」
「想。」
「那你想著吧。」
「……」
昨晚到今晚,沒有見到孟澤川的時候,段舒迫不及待想要見他,迫不及待去確認過去與現在,更迫不及待要擁有他。但撲到他懷裡那瞬,醞釀發酵了將近一天的情緒趨於平靜,滿腔傾訴消失於無,因為不管有怎麼樣的錯過和遺憾,他們來日方長。
歌曲播放完畢時,音樂聲減弱,段舒撐著椅座,傾身到孟澤川身側,幾乎貼在他耳朵,她神秘兮兮道,「你也有小秘密瞞著我。」
幾乎是瞬間,在溫熱呼吸噴灑在耳廓時,他耳朵倏地發紅發燙。
孟澤川不解的看向段舒,下意識否認,「我沒有。」
段舒撇嘴:「你這個人一點都不真誠。」
就在孟澤川欲澄清辯解的時候,車子忽然停下,車廂內頂燈亮起,工作人員咳了聲,提醒道,「孟老師,段老師,該下車了。」
段舒下頜微抬:「那就等你想好你的小秘密的時候,我再和你交換好啦。」
說完,她推開車門下車。
今天是留居別墅的最後一天,表白流程結束後不管成功與否,嘉賓都會乘坐節目組的車子回來參加離別聚會,和大家做最後的告別,這是在前幾天就已經商量好的事情。
段舒與孟澤川選擇的表白地點在市中心區域,歸途漫長且交通擁堵,他們是最晚回去的。
宋容、江靈音、紀斯然和何南霄四人正在客廳聊天,心情都還不錯。聽到門口動靜,他們回頭望去,視線同時落在段舒和孟澤川相牽的手掌處。
何南霄「哇」了聲,故意道,「讓我看看是誰回來了!開心嗎今天?」
孟澤川老實回答:「挺開心的。」
段舒:「……」
紀斯然看向段舒,隨即將目光移至孟澤川臉上,溫和的笑,「恭喜。」
孟澤川點頭:「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