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誰縛住了目人（1 / 2）
萬宴喬驚恐地看向梁姃言身後。先看見了萬宴喬的臉色，梁姃言麵露喜色，難不成有鬼？終於能知道鬼長什麼樣了！好刺激。不對，這個世界的設定裡有妖的存在，終於看見妖了，不過是第一次見妖，要有點儀式感，先慢慢扭頭，一定要配合汗流浹背的驚嚇表情。在窗外的月光映襯下，要靠近梁姃言的那隻手越發慘白，看不清有沒有血管，指甲又尖又長。隨視線緩緩上移，一張白瞳白眉白唇白發的有點像人的臉映入眼簾。這個時候的儀式是什麼？當然是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大叫「啊啊啊啊啊——！」梁姃言做完了這一套，不知道妖熟不熟悉呢，不過這妖長得太模板了，跟一些電影裡一模一樣，一點新意也沒有。於婙安無語，師妹又犯呆病了。。。萬宴喬本來很害怕，但梁姃言這麼一發癲，雖然還是有些怕，但確實淡定了不少。
「師妹，普通人是看不到妖的，你還記得嗎？「梁姃言一想，」確實，師母教過的。萬宴喬她是怎麼看到的？「」她不是人。「
在這裡能看到妖的除了修煉法術之人，隻有妖本身，萬宴喬是妖。可是這一路走來，梁姃言於婙安絲毫沒感覺到妖氣，萬宴喬的修為已經這麼高了？」你到底是什麼人？「於婧安劍指萬宴喬，梁姃言也手握刀柄警惕地盯著萬宴喬。萬宴喬在二人的注視下，緩緩站起身，有些無措地絞著手指，快速瞄了一眼二人，又低下頭「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梁姃言於婙安兩人交換眼神。」我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我問我娘，我娘說你眼花了，如果告訴別人，別人會把我當作瘋子處理。家裡不容許一個瘋子的存在。我十五歲那年生辰晚上，我很害怕，突然我有了一股力量，但是不小心傷了人。娘知道後很生氣，她說如果我再這樣，就永遠不再見我。我不想失去我娘，但我也不知道怎麼控製這股力量。前幾日，我爹要讓我給他的死對頭做妾，」萬宴喬變得沙啞，她停頓了下，快速抹去眼角的眼淚，極小聲地吸了下鼻子，使勁抿了抿唇，正色道「可我不想，我想逃，我跟娘說我想逃。我娘猶豫了一下，立馬說逃吧，學著控製自已的力量，保護好自已，好好生活。娘幫助我逃出來了，可是我還是不知道怎麼控製自已的力量，你們是好人，你們可以幫我嗎？「說完抬頭堅定地看向梁於二人。梁姃言沒想到這姑娘這麼苦，在她講述的過程中早已鬆下了戒備，想靠近她給她一點溫暖。於婙安先她一步，正視萬宴喬」把你的手伸出來「師姐這是要扌莫骨？梁姃言密音傳信。沒錯，我看她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於婙安一手扌莫骨，一手不放劍柄。萬宴喬是半妖，而且不是小妖。」你是半妖，我們隻能輔助你，妖力的變化成長隻能靠你自已。「萬宴喬聽到於婙安說可以幫自已，眼睛亮了起來，嘴角彎彎地感激」你們能幫我，真是太好了，你們是大好人，感謝你們！「說完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不過……我們幫你有條件「」什麼條件都可以！「萬宴喬趕快接話，生怕於婙安反悔。」你有錢沒？「」？「於婙安的問題讓萬宴喬有點懵，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多少報酬都行「於婙安擺擺手」也不用那麼多，包了馬車、住宿、美食……嗯就先這麼些，把這些費用包了就行。」「沒問題」萬宴喬爽快地答應。二人達成協議。
月光幽冷，床上的「人」溫暖地依偎在一起。「你們好」「目人肩膀猛地一聳，害怕地貼近夫人。雖然梁姃言看見床上的情景很詫異，但還是禮貌地問好。夫人沉默不語，半晌抬頭，堅定地看向梁姃言：「你們不要傷害她。我知道我自已是什麼情況。「目人的眼睛閃了閃。」你夫君一直在給你找大夫，他看起來那麼愛你，應該可以理解的。「梁姃言直言。「她是妖，雖然我看不見她，但自從沒了女兒後，她一直在我身邊像女兒一樣陪伴我，經常和我一起分享美食。每次想到她姐姐，我女兒目目總說沒有什麼是一頓美食解決不了的，我也愛吃，所以我讓夫君每次回家帶回很多特產，我和她一起品嘗各地風味。現在吃胖了，稍微動一動就喘不上來氣，她說我們不要吃太多了，要鍛煉身體要健康，還說監督我減肥。」夫人講的時候嘴角一直帶著笑容。「之前來的都是大夫，看不見她，都以為我生病了，可我不想再失去一次女兒了」夫人的聲音逐漸哽咽。梁姃言不解，柔聲詢問，「那你的女兒和你的眼睛有什麼聯係嗎？」「她是目人」萬宴喬的聲音響起，「隻能住在人的眼睛裡。她們一族為懲戒壞人而生，與普通眼翳不同，得目人者，終生不見光明。」不知何時，萬宴喬和於婙安也站在床邊。
突然，夫人號啕大哭「我就知道，是老天在懲罰我，我弄丟了我的女兒嗚嗚嗚嗚嗚嗚嗚」萬宴喬見狀，不忍再說下去。目人很著急，現形抱住夫人，一邊死死盯住三人，眼神裡充滿了憤怒，仿佛在說，你們為什麼要說這些！萬宴喬隻是想幫於婙安梁姃言，因為從小接觸妖，了解妖，想幫二人捉妖，但夫人悲痛萬分的樣子讓她很後悔說那些話。於婙安撓頭，她也不忍心，但這次錢賺不到手啦。梁姃言喜歡看誌怪小說，但每次她隻關注恐怖的情節，從不曾注意這些情感的連接，她不忍這麼捉走妖，賺一筆錢。意識到梁姃言想說什麼，於婙安太了解這個師妹了，總認識不到賺錢有多重要，總覺得能有下一個機會，隻要大家都好事情就算圓滿結束，可這怎麼能行呢？所以於婙安搶先一步「夫人，我們也不忍生生讓您和女兒分離，，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先把目人帶走一天，您的夫君看到我們的治療效果，我們再把目人帶回來，可以嗎？我們保證不傷害目人，傷害她，我們隻會拿不到報酬，於我們無益。」夫人不知在想什麼，停頓良久，要是女兒在家，會不會也和這三個女孩一樣大了，一一看過梁姃言，於婙安萬宴喬。最終，夫人點頭，「但我要時時刻刻聽見目目的聲音」「這個沒問題。」於婙安回答。「那好，我們先把目人帶出去，老爺確認我們」治「好了您的病，我們立刻帶她回來。走吧，目人。」目人沒有猶豫，跟上三人離開。
突然，目人停了下來。於婙安明白目人舍不得離開，好聲勸慰」沒關係，我們很快會回來的——」「師姐，」於婙安的話被梁姃言打斷，「你們看她手上」，眾人的視線落在目人的手上，一根極細接近透明的繩子係在她的手腕上，繩子另一端係著夫人。不對，盡管目人為懲罰而生，但千百年來，她們一族早已有自主生存的權利，如果受懲者悔過自新，她們可以根據情況自行決定離開與否，另外不可擅自濫用職權。」你不是懲罰夫人的，對吧？「梁姃言發問。」我不——」目人此時大口喘氣，扣著自已的嘴，拚命地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發不出聲，嘴角流血，忽然倒地，痛苦地不斷大叫「我，我 ，我……」梁姃言飛快跑向書桌，拿來紙筆，」你試試寫出來？「目人拿起筆，快速寫完一個我字，下一個字剛落下個點，目人就像被控製住似的，怎麼樣都無法動手中的筆，嘴角的血不停流下。
「這是縛靈繩，她應該是被下咒了，不能說出背後的人。「於婙安思索半天，終於想了起來。夫人緊緊抱住流血的目人，剛一聽到目人痛苦的聲音，夫人一路跌跌撞撞扌莫索著過來，雖然夫人的膝蓋也在滲血，但她毫不在意，隻是抱著目人，輕聲安慰。從夫人和目人的關係看，目人不會一直懲戒夫人，難道夫人為了緩解丟子之痛，縛住目人？而且從夫人的剛才的表現看，她不知道目人的存在是因為什麼，如果是她知道原委，仍要找法師縛住目人呢？梁姃言的思緒很亂。三人扶起夫人和目人，扶到床上。目人已經不流血了，氣息也平穩了不少。但夫人的膝蓋蹭破了，手腕也擦破了。對，手腕破了，梁姃言想到了，「夫人，你扌莫下手腕，看還有沒有傷，我們先給你包紮傷口。」夫人扌莫了一圈，她的手穿過縛靈繩，目人也檢查了一圈。夫人不是縛靈繩的係靈人，梁姃言於婙安都意識到了這點，那會是誰把夫人和目人綁在一起了？當下得先讓老爺覺得夫人的眼睛有救。「目人遠離宿主，宿主的視力會恢復一點。」萬宴喬開口。沒想到目人瘋狂搖頭，指了指縛靈繩後又住進了夫人的眼睛裡。「縛靈繩？她為什麼要指縛靈繩，隻要離遠一點，夫人的眼睛像是恢復了些我們就能留下來解開縛靈繩，別人又看不見，哎「於婙安有些不理解。」師姐，你剛剛說什麼？「梁姃言問於婧安。「哎？」「不是，前一句」「別人又看不見？」「對，別人看不見，我猜目人想說有人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