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數到三就（23）（2 / 2）
《西遊記》中，偏愛數字「三」。
經典的情節有「三打白骨精」、「三借芭蕉扇」，除此之外，還有玉帝統管天地人三界等，有關「三」的例子比比皆是，不一枚舉。
這裡的「三」固然是指次數多、難度大，卻也合了古人「事不過三」的論調。
——凡事到了第三次，往往否極泰來、諸事順遂。
但，這卻並不是佟白水攔住鐵扇要往石壁上撞的理由——不管剛才鐵扇說這裡隻是普通石頭時有多理智，現在她一時情急，能想到的辦法，也不過是盡快追隨牛魔王的腳步而去。
鐵扇迫切地想盡快趕到牛魔王的身邊，就算有危險，她也希望是兩個人一起麵對。
麵對佟白水的阻攔，鐵扇雖然焦急，卻也按捺住心情看向了她，盈盈眸光中盡是懇切。
她不知道佟白水是不是要攔她，但，就算再難，她也不能眼睜睜放任阿牛哥獨自麵對危險。
「別慌，這裡是芭蕉的主場。」佟白水用上了鏡子的說法，以期最快速度幫助鐵扇鎮定下來，「有芭蕉在，不會輕易讓牛魔王涉險。」
鐵扇咬緊下唇，但想來確是如此，她極力讓自己別那麼慌亂。
這時，隻見佟白水看了紅光大盛、從她身上騰空而起繼而不停旋轉的水晶球一眼，又看向牛魔王最後消失的石壁，話卻是對著鐵扇說的，「若你實在擔心，不如嘴裡心裡，多念『牛魔王』幾回，或許會更快些。」
至於這更快些，是讓牛魔王遭受的「折磨」更快些，還是讓牛魔王結束這「折磨」更快些，那就端看那一位了。
不過，自家女兒心心念念緊著的，想來那一位就算心裡不舒坦，也會再多顧慮顧慮，不至於徹底下了死手。
鐵扇半信半疑地看了佟白水片刻，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到底還是信了她的話，合上雙掌開始默默誦念，祈禱著阿牛哥能夠平安回轉。
不知道這方法是不是真的起了效，不一會兒，水晶球的紅光漸漸褪減。洞裡再度隻餘下了外頭照進來的光芒，一時間暗了不少。水晶球降下來，繞著鐵扇飛了兩圈，又落回到了佟白水的手裡。
水晶球內裡的紅光閃爍的頻率越來越慢，直至最後徹底消隱。
而此時，佟白水注意到，水晶球外側還餘下的一團模糊的痕跡，也徹底變成了「鐵扇」二字。
連帶著先前變化做的「牛魔王」，二人的名字並排而列。
銀鈎鐵畫，入骨三分。
與此同時，鐵扇的呼喊一並響起——
「阿牛哥！」
*
牛魔王經歷一番奇遇後，帶回了一個瓶子，據說是將鏡子浸在這瓶中液體內一個時辰，現居鏡中的鐵扇就能得益。她能安然無恙恢復如初，並且再也不用依賴芭蕉，可以自如行走在這天地間。
夫妻二人歷經坎坷，終於柳暗花明。
至於牛魔王跟著芭蕉的那段時間究竟經歷了什麼，芭蕉不會說，牛魔王也是閉口不談。
隻是麵對失而復得的嬌妻，老牛這會兒說什麼也不肯撒手，非得看在眼裡攥在手裡才能安心。
而鐵扇，在查遍牛魔王身上確實沒有半道傷口之後，也終於徹底放下了心來。
——鐵扇沒有注意到的是，她在檢查牛魔王身上的傷口時，雖然撫過去膚色無恙，但老牛卻是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抽氣和不由自主蹙緊的眉心。
離開昆侖山前，牛魔王帶著鐵扇在洞外停下，對著洞內鄭重拜了三拜，這才離開。
回程路上，牛魔王帶著眾人來到了一條河邊：「這水源出昆侖山脈，隻要沿著它一直走，就能下山了。」
這和來時截然不同的熟稔樣兒，約莫是和芭蕉同行那一陣，確實也得了些奇遇的。
沿著河流走了一會兒，鐵扇扌莫|到了佟白水的身邊，拉住她悄悄附耳：「白水，在鏡子裡頭修煉的時候，我發現那裡有時候會出現一片火海，火海裡還有個人，隻是我看不清楚，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每次想告訴你卻都說不了話，現在出來了才能正常說出來。」
佟白水納罕：「有人？」
這事她確實頭一次知道。
而當佟白水想進一步詢問的時候，手裡的珠子卻忽然有了變化——是仙女給她的那一顆，自那回仙女讓她多放手裡把|玩後，佟白水每日便會有意識地多把珠子拿在手裡。
當下，佟白水手中那一顆珠子又亮起了白光，它搖搖晃晃飛到了河流上方，白光一點點聚攏，最終匯聚成一束，落到了河中央一處。
「那裡一定有東西！」
坐魚剛嚷完，金鱗已經一道閃電撲進了河裡，不一會兒，叼著一顆金色的珠子躍上了岸。
金鱗將珠子吐到地上，一開始瞧著珠子金燦燦的，他還頗有興趣，而後發現這哪是什麼金珠，分明隻是透明的，裡頭閃著金光罷了，金鱗頓時失了興趣，嫌棄地將珠子踹到了佟白水腳下。
河流上方的珠子已經搖搖晃晃又飛了回來，它始終懸在金珠的上方，隱隱的，似乎在吸收著金珠內的什麼氣息似的。少頃，那金珠內的金色褪去，透明的珠子也漸漸轉變成了如墨般的漆黑。
鏡子眼尖，叫道：「正中央好像有東西！」
不過這會兒珠子不再透明，已經什麼也看不見了。
倒是仙女給的那一顆珠子，這會兒光芒熠熠，它的光束從黑色的珠子上移到了佟白水身上。
佟白水將水晶球取出，發現兩物遙相呼應，珠子似乎是在將剛才吸收到的吞吐給水晶球一般，珠子光芒漸淡，水晶球卻紅光驟亮，最後，水晶球變作了一粒——
「這是什麼？南瓜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