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復（1 / 2）
鳳知微正凝眉思考發生了什麼，就在這時，鳳知微卻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慢慢在她眼前凝實，這人赫然就是韶寧！
鳳知微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而韶寧，剛睜開眼就看到了臉上還有淚痕、嘴角還有鮮血的鳳知微。韶寧下意識心疼，「知微，你，怎麼了？」
「這是……夢嗎？」鳳知微顫顫巍巍地伸手，在她的手穿過韶寧身子的時候，鳳知微腦中的弦像是斷了一般，「這是，夢吧。」
韶寧凝眉，知微的情況好像不是很好。對了，她……韶寧的記憶緩緩浮現，從大成大軍壓境再到她跳城樓。那麼，她不應該還活著才對，她是服了毒的，沒有解藥的毒，毒發之時，沒有人能救回她。
所以，她又是回到了以前的模樣嗎？又變回了孤魂？還好，與以前一樣，知微能看到她。但知微現在這個樣子，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
而這時候韶寧看著鳳知微麻木地將她身後的冰棺蓋好，韶寧轉頭，也看到了棺材中躺的是她自己。韶寧看著鳳知微掛著麻木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蓋好棺材，然後靠著冰棺坐了下來。
韶寧敏感地注意到了鳳知微蒼白的臉色還有她額間的薄汗，「知微？」
鳳知微抬眸看向韶寧，有些不敢相信，她以為是幻覺，「韶寧，是你嗎？」
韶寧走近鳳知微，神色復雜，沒有回答。隻是將手輕輕放在了鳳知微頭上，「知微，不哭。」
今生遇到鳳知微的時候，為了不讓鳳知微多想，她一直喊的是知微。而在鳳知微踏上為官之路後韶寧便一直喊的鳳知微魏知，在韶寧心裡，或多或少都還是將鳳知微和魏知分開對待了。
但今生死之時，韶寧也算是徹徹底底放下了自己對於魏知的執念，也明白了魏知就是鳳知微，鳳知微就是魏知。無論她怎麼想把她和魏知劃分開，她和魏知都是一個人。所以，放下執念之後韶寧便換回了以前對於鳳知微的稱呼。
鳳知微看著韶寧的麵容，卻絲毫感覺不到韶寧手上的溫暖。鳳知微的心緩緩下沉，以前，韶寧還是現在這副模樣的時候，她是能感受到韶寧的溫度的，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不行？！
「韶寧……你告訴我，這不是我的幻覺對嗎？」鳳知微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顫抖的。
「應該不是。」韶寧看著鳳知微眼底望不到底的傷痛，心宛若被千萬根針不停地紮著，痛到讓人有些窒息。
得到韶寧的回答之後，鳳知微破涕為笑，但又小心翼翼地開口，宛若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你回來了，你不怪我嗎？」
韶寧知道鳳知微說的是天盛的事，怎麼可能不怪？她不是聖人，她也會遷怒的。經歷過前世後期她與鳳知微的朝夕相處，韶寧再了結鳳知微不過，一切都是長孫弘的謀劃，以鳳知微的力量根本改變不了什麼。但她還是怨啊……
她年邁的父皇，年幼的十弟，還有天盛萬千的無辜百姓。她不知道長孫弘在占領帝京之時做了什麼，但是王朝更替哪有不流血的？盡管沒有親眼目睹，韶寧也能猜到一些。
見韶寧沉默，鳳知微神色漸漸落寞，「對不起。」鳳知微也不知道，除了這句話她還能說什麼。一切都解釋都是蒼白的，結果已經擺在眼前了：天盛滅了，寧世征也死了。
韶寧現在覺得有些心痛，在天盛和知微之間，她選擇了天盛，所以才會在服毒之後毫不猶豫一躍而下。但是誰曾想到，她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
韶寧倒是寧願自己死了，現在活著，她不僅生不如死，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鳳知微。韶寧自問做不到毫無芥蒂，可是她又不能真正對知微狠下心來。
久久沒有聽到韶寧的回答，鳳知微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鳳知微咬了咬牙，在心底默默告訴自己：鳳知微，你沒有資格去祈求她原諒你！
「韶寧，我不求你原諒我，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離開我。隻是鳳知微這話還沒說完，內侍的聲音便從殿外傳來，「陛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