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風雪急 第一百零五章 臨淵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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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的女子姓方,名靜妍。

這個名字在雪風鎮,或許掀不起什麼波瀾,但若是此處向南千裡的寒月城,則有著絕對不低的知名度。

其一,她姓方。

其二,臨淵門隻有一個方靜妍。

北聖域的修行界整體呈現兩麵包夾之勢,臨近其他聖域的南方邊境與臨近北冥雪域的北方區域都是修行勢力茂盛之地,反觀既沒有邊境貿易,又沒有聖域注視的中央地帶,則冷清的一塌糊塗,雪風鎮便是中部的一處渺小市鎮。

它完全沒有修行勢力,主要是因為當地環境太差,沒有值得修行者駐足開宗立派的任何價值,鎮中出一個靈明境的修行者,難度不亞於北冥雪域多上一戶眷族。

而同為中部城市的寒月城,相比而言要好上一些。

這臨淵門,便是位於寒月城的一方修行勢力,在當地深受民眾信賴,隻是現在,這個規模本不算大的勢力,幾乎是遣散了一切弟子,隻有十餘名真傳弟子一同扮作商隊北逃,今日方才進入雪風鎮,至於發生了什麼,令得一個宗門需要斷尾求生,就不是民眾所能知曉的了。

方靜妍借著簾上一道細縫觀察周遭,本已蒼白的麵上浮現一抹血色,繃緊的嬌軀也放緩些許,仿佛卸下了一件幾乎要壓垮她的重物。

望著周圍熱切的民眾,她的眼中劃過一絲懷念,神情卻愈發感傷。

臨淵門本不是什麼真正強大的修行勢力,在其中修行的,大都是有些根骨天賦的平民子弟,這般修行頂多強身健體,想要與真正的宗門爭鋒,則完全是癡心妄想。

門裡許多的弟子,有不少曾經也是這般熱切的前來拜訪,繼而被父親接納,也正因紮根底層人民,臨淵門才能在本身隻有一名靈台境強者坐鎮的情況下,在城中有著那般聲望,繼而得到當地城主府的支持。

臨淵門是她的父親方伯讓一生精力的結晶,可現在,他們不得不放棄臨淵門,權且斷尾逃生。

而如今的他們,也再無法回應這些本地人的請求,自保尚且艱難,如何再收門徒,將這些無辜者置於危險之中?

方靜妍低垂眼簾,望著身旁形容憔悴的父親,哪怕先前解圍之時聲音清亮如鳥鳴,現在的她,實在無法真的強打精神應對一切。

方伯讓麵露痛苦之色,蜷縮在車廂一角,身上纏繞的繃帶中,鮮血依舊止不住的外流,這位在當地素有名望,以一身鋼筋鐵骨聞名的靈台境強者,此刻隻能盡力忍受身上劇烈的痛楚,任由傷口愈合復又開裂,隻咬緊牙關不出聲,令自己的存在不至於被外麵的百姓發現。

直到夜幕降臨,百姓散去,門內眾人終於得以暫且安頓後,她方才與幾位師兄一同悄然將方伯讓移至室內,一行人頗有些手忙腳亂,好在雪風鎮並無多少旅人,客棧也冷冷清清,他們這般大張旗鼓的轉移,倒也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在將父親安置在床榻上後,臨淵門眾人識趣的暫且離開,將這個房間交給她們父女二人。

偌大一個臨淵門,隻有她一個人勉強算是心靈手巧,擦洗傷口這等活,其他人留著反而是累贅。

方靜妍沉默的替父親解開繃帶,擦洗傷口。

這些事情在逃亡的路上都由她一個人完成,哪怕一開始稍顯生疏,現在也已極為熟練。

她的動作極為輕柔,小心翼翼的避開著傷口的血痂,但那些結痂的地方終究隻是少數,月匈口的一片血肉模糊間,還有不少地方在流著血,哪怕她們用能得到的最好傷藥都無濟於事,仿佛隻能一直看著血不斷流出,直到流盡的那一刻。

看著那片留在父親月匈前的恐怖傷口,方靜妍眼神黯淡,又是悲痛又是憤怒。

整個臨淵門,都知道老門主身上重傷的由來。

雷火堡的獨門絕技,雷火劫。

這種由火器與靈力配合施展的功法威力極為恐怖,以火器與暗器出名的雷火堡威名很大程度上來源於此。

臨淵門看似能在規模上與其抗衡一二,又有城主撐月要,然而實際上,一個靈台境中期的門主加上一堆平凡的門徒,根本不需要雷火堡出全力,就能輕易將其摧毀。

半月前的那場突如其來的襲擊,雷火堡的那支小隊便幾乎直接碾壓了整個臨淵門,若非城主府的護衛及時趕到,他們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隻是若按照常理,輕鬆俯瞰山野的蒼鷹,如何會分出手欺負道旁的燕雀?

「這東西,真的那麼重要嗎?」

方靜妍咬緊牙關,努力不讓那片傷口停留在腦海,目光偶爾瞟在父親一直握在手裡的小鐵盒上。

裡麵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珍寶,隻是一塊黑色的奇異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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