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風雪急 第一百八十五章 寒鍾為誰而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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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並非北冥王族中人,寒鍾無法引起他的血脈共鳴,隻是給他的心境造成了一定影響,直接打斷了他的修行,可在功虧一簣之時,他卻發覺自己無法生氣,隻覺一陣難以言說的悲涼。

仿佛聽到了一位夙願難了的老人在生命最後一刻所發出的嗟嘆,令他手心湧動的流雲也為其平息。

不知為何,他已無法恢復鎮定,隻覺心緒一陣煩悶,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離去的……是王族的哪一位大人物?」

江月白的聲音很輕,在呼嘯的風雪中顯得那般微弱,話語隱隱有些顫抖。

北冥夕搖了搖頭,道:「寒鍾不會告訴人們離去之人,隻會將他最後的心意傳給整片雪域,我並不認識對方,可想來……會是一位真正熱愛這個世界的前輩。」

對於北冥王族的絕大多數人來說,北冥雪域就是他們的世界。

已經自己選擇走出去的北冥夕不這麼認為,也認為那個已逝的靈魂,同樣沒有把這片亙古不變的雪域當做世界。

那是靈魂之間的共鳴,真正能夠感受到的王族中人,想來很少。

「等到了雪域核心,一切就清楚了。」

北冥夕思索許多,最終也隻能說出這一句話。

她並不認識北冥王族的大人物,或許見過許多,但都不算認識。

而她更清楚,那些人中的大部分若死了,她都不會發自內心的難過,甚至會偷偷慶賀一番。

於是她看向北冥昭。

論年齡,論見識,論修為,北冥昭都在她之上,而且,與這位兄長相處的時日已讓她明白,他的確是個好人。

北冥昭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回答的很是乾脆。

「自己去看吧。」

沒有一個人願意讓自己的死亡被其他人圍觀——如果死去之人真的還能留存世間的話。

北冥昭一生守序,對生命也有著應有的敬畏,若是平時,對於這可能冒犯逝去之人的話語,他不會給予任何回應,但這一次,他破了例。

不知為何,他覺得那位魂歸天地的族內老人,很希望自己能夠被人們看到。

……

有人離世,從來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除非那個人牽扯到其他的一切事物,比如恩怨,比如錢權,那一聲寒鍾餘韻已然盡散,三個雪域中的行進者都沒有感到輕鬆。

江月白不再嘗試借風雪修行。

無論靈力還是武神訣,養傷還是蓄勁,心境都是很重要的一環。

他並非不願做事倍功半之事,隻是眼下的情況,他知道自己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任何進益。

本就沉默的北冥昭與並不沉默的北冥夕也陪他沉默的繼續行進著,直到那一座巍峨宮殿出現在純白之間。

鯤溟宮很大。

傳聞之中,那是天下最後一隻鯤鵬的遺骨,隻是落地之處沒有它向往一生的海洋,更沒有自小安身的故土,隻有一片純粹的冰天雪地。

古老的傳說,終究成為了歷史的遺存,成為北冥王族最出名,也最壯觀的標誌。

哪怕相隔尚有千裡,也能看的分明。

「鯤溟宮周遭百裡,為王族高層的領域,其外百裡,是本宗的領土,再向外輻射三百裡,支脈遍布其間,可以說,鯤溟宮周邊五百裡,才是真正的北冥王族。」

北冥夕簡單的介紹著鯤溟宮的情況,隻是在她指向的方向,除了那座壯麗恢弘的古老宮殿,尚沒有其他事物能夠作為她話語的佐證。

鯤溟宮既然入眼,北冥王族的其他事物在不在便不重要,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去,從踏入北冥雪域開始,無論有沒有看到鯤溟宮,都早已身處北冥王族之中。

……

江月白很快就見到了真正的北冥王族。

在三百裡屬於支脈的範圍中,沿路的北冥王族中人並不多,相比於那些衣飾華貴卻如行屍走肉的眷族,他們的打扮要平凡許多——這種平凡並非真正的平凡,隻是因為衣飾珍寶堆砌的成果並不怎麼入眼,於是顯得分外老土,令人更願意相信那些眷族才是真正的王族。哪怕江月白對於衣著打扮向來不怎麼在意,目光掃過這些王族中人時,隻覺得這些人都是奇葩。

那粗大到都可以絞死人的金鏈,看著怎麼都像給自己帶了個枷鎖,還有那五彩斑斕的羽衣,實在沒法不將其當做一隻花毛野雞……

當然,除開這些衣著上的奇葩,這些出門在外的王族中人姿容都算不錯,至少沒有醜的慘絕人寰的家夥出現,隻是他無論如何說服自己,都無法將他們當做傳聞中注重儀態尊容的王族,反倒更像一夜暴富後放飛自我的暴發戶。

北冥夕神情並未有太大波動,似是習以為常,偶爾與路旁的王族揮一揮手,對方在呆愣片刻之後,很快便明白對方是誰,索性連北冥昭都沒有關注,呼喊著周邊的其他王族中人齊刷刷的拜倒,送上對新晉聖女最真摯的虔誠。

金珠玉飾的碰撞聲此起彼伏,仿佛海浪。

前來迎接聖女歸來的支脈中人隨北冥昭禦劍所向分隔兩端,亦如海浪。

三百裡雪域,所經之處,無不是這般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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