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風雪急 第一百九十七章 負雪之人,不在此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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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冥雪域難得有無數王族強者活躍之時,鯤溟宮周邊依舊一片祥和。

北冥淩的反叛雖是公開,那根手指卻豎不到大庭廣眾之間,至於北冥王族眾人去請江月白,更沒有放在台麵上,可就算這些都已眾人皆知,也不會有太多人在意,在意了也不過隨口評論兩句,隻當茶餘飯後的談資。

北冥淩叛逃了?叛逃了就殺了,去殺的反正不是他們。

家主自有安排,哪需要他們多此一舉?

至於那江月白,誰啊?

北冥王族的威權數千年沒有受過挑釁,王族中人無論支脈本宗,皆習慣了這種自得其樂的高高在上,如今難得出了一個叛徒,他們固然有所憤怒,更多的目光卻依舊放到族內,相比於要怎麼處理北冥淩,一位北寒尊使留下的空缺誰來頂才更重要。

反正家主聖明!

實際上,北冥王族安逸了太久,早已不是上古時代仙蓮定魔域的英雄世家,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隻在族中,真正長遠觀世間的實在太少,而能夠看到這一點的族人其實很多,但大部分都選擇了隨波逐流。

正如現在如火如荼的兩派相爭。

北冥夕還算清醒。

她一直都想保持這份清醒,盡管她也清楚,自己不是什麼純良之輩。

但現在的她,已然不是昔日可比,論權勢,她或許不算什麼,可論地位,她已有資格坐在家主下首。

聖冕在頭,心蓮在身,經歷過儀式的洗禮,她的修為境界突飛猛進,輕易突破那層壁壘,如今已然持平兄長北冥昭,雖是先祖恩澤,亦是屬於自己的力量。

這就是一步登天。

隻是登天之後,相比於驚喜,還是心中的迷茫居多。

一直想要成為大人物,如今真的成了大人物,反而不知如何行事。

而且,她很孤獨。

某種程度上說,她與北冥淩是一類人,都會通過一些手段利用他人,而王族之內,未來會有很多人想要利用她,或者被她利用,總而言之,還是為了利益。

當她最親密的朋友在幽明穀中做出背叛後,她已沒有真正的朋友。

如今,雪域之外或許算有一個,也隻有他比較坦誠,就算是交易,也交易的堂堂正正。

可目下……

北冥夕望向身前。

那裡有著一張輕飄飄的符籙,符籙之上,自有細微神念透出。

當對方以符籙傳遞神念入耳之時,她便明了了對方的身份——正是那個以一己之力摻和星昭的天星教奇人。

而這道符籙能夠瞞過家主的眼睛,穿過北冥雪域,落到她的身前,這份瞞天過海的功力,已可稱驚世駭俗。

隻是因為對方的話語,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先生此番,到真教人為難。」

北冥夕在心中回復,相信神念傳回,符籙另一頭的那個人能聽得分明。

江月白有難,請相助一二。

這是對方的話語,或者說請求。

對於雪域之外的情況,她當然不會毫無察覺。

儀式進行中的異動,回那一處「家」時眾人的古怪神情,以及安心養傷的北冥昭……如今的她有太多手段去尋得這些異象的根源,隻是知曉了真相,沉默是唯一的方法。

她初登聖女之位,根基不穩,江月白是她帶進雪域的,根據這一條,多的是可以發揮的空間,而公然保護叛徒南逃,簡直就是公然打北冥王族的臉,她根本沒有摻和的餘地。

最關鍵的是,這是家主親自下達的命令,任何阻礙這一命令的,都可以被指認為同罪。

「如今木已成舟,先生既能瞞過北域風雪,先前為何不直接將消息傳給他,讓他自行決斷?」

符籙那一頭的人似是沉默了一會,回應道:「我隻找得到你,而且天機泄露太多,怕折壽。」

北冥夕頓感無語,天星教的教眾行走江湖之時若為他人算命,一旦對方想要深入,多以「天機不可泄露」為由進行推脫,這位的話語卻直白得有些過分,而且什麼叫隻找得到自己,好像直截了當的將一個包裹塞到她身上,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不過說來說去,連星昭那等大事都摻和了一腳,縱然她對天星教那些玄乎的道法全無了解,也知曉他必然消耗巨大,或許這片擺在她麵前的符籙,已是對方最後一點心力的匯聚。

若天機真的可以隨意泄露,天雷就不會存在了。

不過此時,對方又補了一句話,於是北冥夕更加無語。

「他不會聽,那與他的道不同。」

北冥夕不禁好奇問道:「他的道,是什麼樣的道?」

「不知道。」

「……」

「我隻知道,若忘恩負義,屈於威權,他就不是江月白了。」

北冥夕想了想,依照她得到的信息,應當是北冥王族先對他出手,北冥淩忽然反水,方才令他得以逃出生天,若不是北冥淩,她將江月白帶入北冥雪域,怕是送他入了虎口。

盡管先前達成的協議中,她隻負責將江月白帶來北冥雪域深處,終究算是她給他引來的一劫,但換個角度去想,其實現在的局麵完全與她沒有關係,全是王族高層所為,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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