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寄托(1 / 2)
清晨的濕氣撲麵而來,帶著泥土和青草的芬芳。但忙於趕路的人並沒有時間細細品味,匆匆相逢又匆匆離開。
陸鉉齡一言不發,衣服上還有未乾的血跡。一路過來,凡是被他遇到的活物,一個不漏,都被他給殺了。
突然,他停了下來,手中的光圖舒展開來,圖上的某一處,有幾個光點在陸續消散,還有一個更明亮一點的光點也在閃爍不停,仿佛下一秒便會熄滅。
「一個、兩個竟然死了六個判官了,就連再高的一級的夢魘也要死了,究竟是什麼人?」陸鉉齡皺眉,收起光圖,朝前方飛躍而去,「要加快速度了,不然整個養殖場要被殺乾淨了。」
「東邊麼?」黑衣青年抬頭。
「第一次感受到戰鬥的氣息和法力的流動,過去看看吧。」
黑衣青年拔地而起,強大的氣息將經過的地麵犁出道道深痕。
與此同時。
「砰!」一道身影重重的撞在牆上,嘴裡嘔出來一口血,不甘的看著前麵,身體慢慢滑落下來。
一片狼藉的房間裡,冥祺喘著粗氣:「運氣怎麼這麼背,偏偏最後一扇門裡麵才是校長室。」
徐魚上前,四處檢查了一下,說道:「不,我們的運氣很好。」
「此話怎講?」
「你過來看看。」徐魚拍了拍麵前的牆壁。
冥祺走過來,食指輕敲,驚道:「這是中空的?」
「嗯,四堵牆除了我們進來那麵,其他都是這樣。恐怕我們遇到的,隻是其中一個場景罷了。」徐魚苦笑著搖了搖頭,「難辦咯。」
「你說他是怎麼做到這一步的?就算趙家傾力而為也不過就是這種地步了吧?」冥祺咂舌。
「還不太明了,我心中有個不成熟的論證,找到他的時候就什麼都清楚了。先別說話,我找找機關。」
徐魚在房間裡到處扌莫索著,突然伸手在校長撞到的那麵牆上一震,一道凹槽出現在上麵:「你在他身上找找看,應該有什麼鑰匙之類的吧?」
冥祺找了一陣,掏出一個令牌丟給了徐魚。
徐魚拿著比劃了一下,放了進去,正好嚴絲合縫。隻見地麵上一塊瓷磚滑動,露出了一條地道。
「勉強能看見,那就不需要光源了。叫上顏然,一起去看看吧。」徐魚走上前,看了兩眼,說道。
「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叫她了吧。」冥祺也走了上來。
「放心,她比我們想象的都要堅強。既然看見了這個世界的光景,那無論生死都要多看看是不?你我說不定什麼時候也就死了不是嗎?」
「我贊同,」不知何時,顏然已經走了進來,看著兩人不善的眼神,連忙擺手說道,「我看好長時間沒有動靜了,覺得你們結束了才進來的。」
「萬一死的是我們呢?你這不就是羊入虎口了嗎?」冥祺咧嘴一笑。
「好了,走吧。」徐魚一馬當先,走了下去。
幾人花費幾秒鍾適應了光差,拾級而下,整個地道長度不會超過三十米,在道路盡頭也是同樣的台階。
「比想象中的要短。」徐魚低語。
幾人走上前去,看到台階上麵也是澆築成一體的天花板,找不到打開的機關。
「隻能暴力拆除了,」冥祺和徐魚對視了一眼,徐魚拉著顏然向後退去,冥祺低吼一聲,一拳砸在上麵,霎時間就打出一個大洞。
幾人緊張的看著洞外,但沒有絲毫動靜。等待了幾分鍾後,徐魚和冥祺快速從地道中沖出,戒備的盯著麵前。
在他們麵前是已經被犁平的地麵,正前方一個人被釘死在牆上。「可以上來了。」徐魚回頭朝顏然說道,接著兩人走到屍體麵前端詳起來。
「嗯,是個判官。」冥祺說道。
「這個傷口應該是弓箭射穿的,」徐魚指了指判官脖子上的傷口,「你別和我說你不知道這是誰的招牌。」
「那又不是就那麼一兩個人用弓,用的人海了去了。」冥祺乾笑。
「韋素見來了沒有?」徐魚看著左言他顧的冥祺,冷哼一聲:「行了,接著走走看吧。」說完就朝已經轟開的門內走了進去。
半個小時後,看著一地狼藉的場景,徐魚突然說道:「你們動作挺快的啊。」
也不等冥祺回話,接著說道:「你發現了什麼沒有?」
「什麼情況?」
「每個房間,是不同的職業和社會團體是不是。」顏然看著回頭看她的兩人,不好意思地說道:「這是我的猜測,也不知道對不對。」
徐魚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也是我的猜測,第一個場景,學生、老師,都麵臨著死亡的風險,學生麵臨的最高,因為他們一無所知,好歹老師也是出題人,也變相地掌握了學生的一部分生死,這是第一個封閉式的金字塔機構。而第二個則是公司企業,老板董事高高在上,下麵就是經理等中層乾部,而基層職員也隻能被壓榨至死。第三個是官府機構,第四個是工廠作坊,第五個第六個,雖然職業人員不同,但無一列外,就是層層壓榨。所以說,」徐魚抿了抿嘴,接著說道:「這應該是一個類似於養殖場的地方,這個小世界裡麵還不知道有多少,但建立這養殖場的目的是什麼?」
突然,麵前的門裡傳來一陣巨響。幾人連忙沖了進去。和以往的房間不一樣,入眼的是一片廣闊天地,兩道身影正在相互追逐廝殺,一人手持寶弓,猶如碧玉雕成,華貴不凡。
隻見兩人身前中間種著一朵貌似人手般的植物,在它麵前地上布滿了密密麻麻們的根莖,裡麵可以看到一道道白光朝植物匯集。隻見那如手指般的根須一根根抬了起來。
「八齋,勾連藥!」徐魚突然大吼,「江澤,還等什麼?快點殺了他!」
持弓之人驚訝地看了徐魚一眼,回身後撤,拈弓搭箭,一道紅光射出:「一落紅,一枯葉,落紅離弦去,從此兩難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