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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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白焰的訪談播出之後,《十年一瞬》又上了一波熱搜。

雖然他對外界的解釋並不能堵住黑粉的嘴,但他找到了一個控評的合理理由,減削薑竹瀝的擔憂。

與此無關的爭論聲被壓下去,剩下的大多是祝福:

【實名羨慕,超級想要這種校園愛情嗚嗚嗚,我也想瞞著媽媽偷偷戀愛tut】

【滿滿的狗糧冷冷地拍,不過話說回來,小白在這個片子裡少年感也太足了吧!比他以往拍平麵、拍宣傳看起來都要幸福啊!】

【隻有我一個人覺得劇情特別少女心嗎!這個微電影以後會不會被擴成電影呀!我們有機會在影院看到它嗎?】

……

段白焰其實很少上微博,但問他會不會拍電影的人越來越多,他隻好統一回應:「暫時沒有拍電影的打算。」

奇怪的是,宣布婚訊之後,他的粉絲一點也沒有減少。

百分之八十的妹子都被神奇魔力吸入了「白竹鼠c站」,這個轉化率讓他感到驚奇。

所以妹子們對撮合他們也非常積極:「那小白接下來打算乾什麼?專心生孩子嗎?婚禮去哪舉行?會直播嗎?能微博抽獎抽兩位錦鯉粉絲現場送祝福嗎?」

他抿唇笑:「這個我說了不算。」

於是妹子們轉移陣地,又跑到了薑竹瀝的微博和直播賬號底下,問同樣的問題。

同一時刻,鬆鼠姑娘正蓋著薄毯子,窩在段導懷裡,美滋滋地縮成團。她一邊看婚紗一邊刷微博,看見評論,仰著小臉問:「你怎麼想?」

她一轉身,毯子就向下滑,段白焰眼疾手快,把它重新拖上來。

這幾天天氣不穩定,倒春寒差點兒把薑竹瀝又給倒感冒,屋裡暖氣打得很足,他穿著高領的灰色薄毛衣,盤腿坐在沙發上,不輕不重地將她環抱在懷裡。

「我?」他像隻懶洋洋的大貓,下巴壓在她柔軟的頸窩,睫毛慵懶地下垂,「我當然想造孩子。」

這件事實在太過有趣,有趣到他不願意離開臥室。

甚至偶爾路過洗手台、浴缸、沙發、陽台,他也會禽獸般地發出滿足的喟嘆。

他一壓下來,薑竹瀝本就鬆垮的領口又滑下去幾分,白皙的肩膀露出一大半。

她兩隻手捉住他的耳朵,輕輕擰一擰:「段先生,我們能不能走走流程?」

「我們已經『交流』過那麼多次了,你仍然沒辦法改口。」死活不願意叫老公。

他垂眼看她,擺出講道理的架勢,「可見仍然不夠賣力,需要繼續努力。」

薑竹瀝耳根嘭地染上紅暈。

「但是……」

「婚禮和婚紗的具體細節,我們都可以慢慢商量。你想要什麼樣的,哪怕沒有現成的,我們也能自己找人動手做。」他的手伸進毯子,捉住她的手捏一捏,觸感柔軟細膩,他忍不住又親親她的側臉,「竹瀝,你不要這麼焦慮。」

他身上暖烘烘的,薑竹瀝被他抱著,莫名有些感動。

「我以前……有段時間,特別害怕結婚和生孩子。」母親二婚時她已經有記憶了,前前後後過程繁雜,薑媽媽無暇顧及她,親戚們也沒什麼心思來逗這個看起來有些木訥的小女孩,她一個人茫然地站在角落裡,好像被全世界拋棄。

「我小時候覺得,『婚禮』是一件特別麻煩的事。」在她眼中,母親的婚禮雞飛狗跳、倉促疲憊,「包括之後生孩子……也很辛苦。」

薑竹瀝的聲音慢慢低下去,段白焰剛想安慰她,她卻猛地抬頭,突然抓住他的手:「而且你知道嗎,我媽媽從小到大一直跟我說,『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根本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如果不是因為生了你,我的身材根本不會走形』。」

「可是——」她的眉毛可愛地皺起來,「她是因為腿腳受傷才退出芭蕾舞團的,並不是因為意外懷孕啊。」

落地窗外花團錦簇,陽光溫暖迷人。鬆鼠姑娘沐浴在一片暖洋洋的陽光裡,轉過來望著他,眼神認真,目光殷殷的,連睫毛都被染成金黃色。

段白焰低頭親親她:「你說得對,不怪你,跟你沒關係。」

她明明可以自洽,但卻說服不了自己。

她需要別人肯定她的想法。

「不過,婚姻也沒你想象得那麼討人厭。」他抿唇,耐心地講自己的理解,「它意味著一個人生的新階段——至於是好的階段還是壞的階段,大概率取決於,你在這段關係裡,為自己選定了什麼樣的伴侶。」

陽光傾下,在薑竹瀝周身描摹出一道毛茸茸的金邊,她歪著頭眨眨眼,睫毛撲閃撲閃:「我為自己選定了什麼?」

「你呀——」段白焰垂下眼,嘴角微動,落在地上的影子蹭地冒出一條尾巴,和一對尖尖的牙齒。

另一道影子還安安穩穩地坐在那兒,毫無所覺地仰著頭,鬆鼠尾巴乖巧地搭在一旁,被太陽曬得蓬鬆發軟,有一下沒一下地動動。

下一刻,尖牙齒毫無征兆地飛撲而起,瞬間吞沒鬆鼠尾巴。

「——你給自己選了一條狼。」

***

之後的一切毫無懸念。

段白焰全身發燙,像一塊灼熱的金屬,但懷裡的身體卻很軟,仿佛伸手就能掰斷。

他在這件事上永遠有用不完的熱情,薑竹瀝願意配合他時,他們交換體溫,他也會跟著變得溫柔。

唯一的變化可能是,他對語言的要求從「說愛我」「叫老公」「誇我好棒」,逐日發展到……

「快,把聲音放軟一點,多說兩遍,『老公你好棒我好愛你你別停下』。」

薑竹瀝:「……」

酸軟【不可描述】,她攀在他肩膀上,呼吸急促地仰著脖子,【不可描述】背脊崩住:「你……你從哪學來的【不可描述】……!這些騷、騷話……」

「你對婚姻了解太少。」【不可描述】,他手上嘴上一點兒沒閒著,一本正經地低聲笑,「我這是在給你補課。」

然而段老師一次性給出的知識點太多,薑竹瀝有些吃不消。

這人溫柔起來也帶著股【不可描述】她的力道,身體燙人,結束時她簡直精疲力盡。

剛一躺下,他又把她撈進懷裡。

他身體貼上來時,薑竹瀝快哭了:「我明天還要工作……」

「不動你不動你。」他連聲保證,將腦袋埋進她的頸窩,後半句話壓得很低,「我就抱一抱。」

四下俱靜,她的後背緊緊貼著他的月匈膛,一聲一聲地,她聽見他猛烈的心跳。

然後她昏睡過去。

過度的後果顯而易見,薑竹瀝第二天精神不太好。

翌日是周末,餐廳雙休,她以往都是拿這段時間來做誌願服務,這次難得給自己放了個假。

她要去參加文明城市代言人的頒獎。

「我第一次聽說這個獎,還是好幾年前,江連闕去領過一次。」段白焰主動幫她找衣服,「那時候覺得這個東西特別蠢,但輪到你去領,我就不這麼覺得了。」

薑竹瀝沒太聽清他說了什麼,她起床起晚了,一臉懊惱地哼哼唧唧。

地上一片狼藉,她衣服都沒穿好,就急哄哄地跳起來照鏡子:「你看看我的黑眼圈……都怪你!」

鬆鼠姑娘月要肢纖細,她這麼跳來跳去,他真怕她腳底一滑就一頭栽倒。

「慢點兒。」段白焰主動伸手扶住她,順勢撈過來吧唧一口,「那你再睡會兒。」

她沒把他的話當真,躲開發情的段導,從床頭撿起昨夜幸存的衣服:「回來再睡……你送我去頒獎會場嗎?」

「當然。」他說,「這是丈夫的義務。」

***

——那妻子的義務是什麼?

直到坐進會場內,薑竹瀝還迷迷糊糊地,在想這個問題。

頒獎儀式並不長,代言人有七八位,她全程心不在焉。

倒是在座有位攜妻子到場的抗癌老中醫,有理有據地說了很多,像是做宣傳也像是秀恩愛,把她聽得一愣一愣的。

段白焰戳戳她,在她掌心色氣地撓來撓去,低聲道:「等我們老了,我帶你去所有導演獎的頒獎現場秀恩愛。」

薑竹瀝被逗笑,神情舒緩下來。

儀式很快結束,薑竹瀝和段白焰不趕時間,想等別人先離開。然而眼看著會場裡的人都走完了,他們兩人慢悠悠晃到樓梯口,樓梯口竟然還聚集著一大群人。

謝勉站得筆直,被一群記者圍著。

「你今年隻有十二歲呀。」一個電台記者拿著麥克風,問他,「你還在上小學,卻被評為今年的代言人,你認為自己應該得到這個獎嗎?」

薑竹瀝皺皺眉頭。

謝勉雖然年紀小,星級誌願者的等級卻很高,這次又被評進了文明城市代言人,身上自帶新聞點。

然而這個說法帶攻擊性,問題不該這麼問。

她剛想上前,被段白焰拽住。她回頭看,他點點頭:「看他怎麼說。」

其他記者也跟著屏住呼吸。

「我認為應該。」謝勉默了默,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地道,「明裡市有很多誌願者,我不是誌願服務時間最長的、也不是付出精力與資金最多的,但我和我的媽媽,在誌願者和被支援者之間搭建了一個平台。」

「這個平台很重要。」他聲音清亮,「有了這個平台,我被評為代言人之後,就能帶動更多的人來關注公益。如果他們投身進來,就能幫助到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一群記者鴉雀無聲。

薑竹瀝有些驚訝。

「謝勉真棒。」她小小聲,由衷地誇贊,「我在十二歲的時候,一定想不到曲線救國。」

段白焰搓搓她的手:「下一屆段公主,肯定會比他更聰明。」

薑竹瀝猶豫片刻,又搖搖頭:「如果是我自己的孩子,還是傻一點吧。」

活得聰明太辛苦了。

「沒關係。」段白焰一邊牽著她向前走,一邊說,「怎麼樣都很招人喜歡。」

薑竹瀝剛想開口,謝勉若有所覺,抬頭朝她打招呼:「竹瀝姐!」

她抬起手,正要揮手,一陣劇烈的眩暈沖擊而來——

「竹瀝!」

昏過去之前,她聽他這麼喊。

***

薑竹瀝昏迷的時間非常短暫。

幾乎是段白焰拉住她的下一秒,她就醒了過來。

「我真的隻是……隻是頭暈了一下。」他沉著臉把她抱上車,她心裡泛暖意,又怕他太擔心,「你不用這麼著急……」

「那也要去檢查。」段白焰幫她扣好安全帶,「你還有別的地方不舒服嗎?」

「別的地方?沒有了吧。」

「好好想。」

「……」

薑竹瀝有些無奈,隻好努力掰著指頭數:「特別困算不算?我感覺最近越來越嗜睡,以前不睡午覺也不會覺得很困,但現在不睡不行。而且,明明夏天還沒到,氣溫也沒升高,卻不怎麼想吃東西,總覺得沒胃口,還有……」

說著說著,她突然停下來。

段白焰一開始還一臉嚴肅地「嗯」「繼續」地應聲,她話語驟停,他奇怪:「還有什麼?」

薑竹瀝不說話。

下一秒,一劑清零直沖大腦,段白焰突然意識到什麼。

他來不及多想,連忙將車停在路邊。

陽光透過樹影罅隙,穿透車窗,斑駁地落在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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