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西x熊恪⑧(1 / 2)
程西西愣了一會兒。
後知後覺地想起,她前幾天第一次見到熊一諾時,還曾經在心裡開玩笑似的想,這是哪個煤老板家的二代。
沒想到還真……真是啊。
她叼著半根牛蛙骨頭,半晌,遲疑地咽咽嗓子:「你家裡有礦。」
「嗯。」
「……為什麼要去給段白焰做保鏢。」
如果是她守著金山銀山,肯定坐吃山空左擁右抱,每天都要在不同的鮮肉懷裡醒過來。
那才叫人生吧。
「……」
熊恪眉頭微微皺起來。
他思索片刻,才答:「解釋起來有點復雜。」
這意思是不太想提。
程西西了解了,主動把話題轉移開:「好吧……但我,我不是在心疼你的錢……當、當然,我也不是不心疼你的錢……」
「隻不過,」她伸出兩隻手指,委婉地劃了個範圍:「我的胃比正常人要小那麼一點點……」
她沒撒謊。
但熊恪會錯了意:「你飽了嗎?」
程西西猶豫一瞬,還是決定點頭。
「我……不太清楚女孩子的飯量。」熊恪頓了頓,有些不自然地解釋,「我沒有跟女生一起吃過飯。」
程西西微怔,心裡莫名冒出來一丟丟喜悅。
她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眼睛眨啊眨。
「所以如果……哪裡不對勁。」他停了停,下定決心般地,抬眼鄭重道,「請你告訴我。」
***
程西西快樂極了。
她覺得她好像在改造一隻鋼鐵直男,他身上細微的變化,哪怕隻有一點點,也讓她很有成就感。
作為他請她吃午飯的回饋,程西西請他吃了小丸子和網紅髒髒奶茶。
她猜熊恪應該連甜品也很少吃,喝第一口奶茶時,露出老父親一樣的古怪表情。
「大熊。」
兩個人抱著食物在遊戲廳裡慢慢走,她左顧右盼,看到射擊遊戲,仰著臉問:「你會射擊嗎?」
即使自己平時還會經常訓練,但熊恪其實很多年沒碰過這個了,出口時有些遲疑:「……也許。」
熊恪說也許,那就至少有七成把握了。
程西西興沖沖地跑去買一堆遊戲幣,塞進他懷裡,滿眼期待:「那你可以送我一個玩偶嗎?」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熊恪有些不自在地低咳:「要哪一個?」
射擊遊戲就是傳統的打氣球,程西西想來想去,挑了個難度係數低的,「那隻兔子。」
熊恪抬頭看一眼,一眼看到最大的那隻,說著就要舉槍:「最大那隻?」
「不不不,」程西西連忙搖頭,那麼遠的兔子萬一打不下來豈不是很丟臉,她小小聲,「最,最小的那個。」
她話音未落,他抿唇抬起槍,砰地一聲輕響,子彈穿過氣球,應聲而炸。
程西西微怔,後知後覺地睜圓眼。
「這個好輕。」熊恪忍了忍,沒忍住,掂了掂手裡那把槍,問,「還要別的嗎?」
程西西俯身去機器底下撿兔子,玩偶隻比巴掌大一點,耳朵長長的,扌莫起來毛茸茸軟綿綿。
她摩挲著兔子,舔舔唇:「我們有沒有可能……」
「……?」
「把這裡的玩偶搬空?」
「……」
之前擔心熊恪瞄不準或者打空,程西西買了四倍的遊戲幣。
現在看來,她好像低估了熊恪的能力。
小姑娘抱著兔子看著他,神情小心翼翼,明明期待,卻表現得像一個做了壞事的心虛小女孩。
熊恪突然有些想笑。
半晌,他扌莫扌莫她頭頂的軟毛,嘴角微動:「……也許。」
程西西再一次見識到了熊恪的「也許」——
半個小時之後,兩個人提著兩個巨大的購物袋,在老板悲傷目光的注視下離開遊戲廳。
她暈暈乎乎地想,看來他對「也許」的把握不是七成,是十成。
直到走出商城,她仍然像是踩在棉花上。
一邊得意洋洋地把被掏空的玩偶箱照片傳到朋友圈,一邊在心裡默默地決定,要將這一天計入她的歷史。
熊恪有些好笑:「這麼開心嗎?」
「那當然!」程西西激動得想抱住他的肩膀搖一搖,「我在片場看了那麼多次,從來沒演過女主角!」
「這跟女主有什麼關係?」熊恪不懂。
「這是女主待遇啊!」程西西兩眼放綠光,「你沒發現嗎?在偶像劇裡,能跟男主一起去遊戲廳、掏空玩偶娃娃的都是女主角!女配連扌莫玩偶的資格都沒有!」
「實不相瞞——」她真情實意,嗷嗚嗷嗚地狂擼兔頭,「我想要這種劇情好久了!沒想到竟然會在我身上發生現實版……想土撥鼠叫!」
熊恪微怔,神情變得柔軟,心情卻有些復雜。
他想再扌莫扌莫她,手還沒抬起,電話先震動起來。
「哥哥……」一接電話,熊一諾就可憐巴巴地道,「媽媽生病了,剛剛進醫院,我還不知道是什麼病,但聽起來可嚴重可嚴重了。」
「這麼突然?」熊恪微頓,皺眉,「我昨天才過家門而不入,媽媽今天就生病?為什麼爸爸不打電話給我?」
「因為……」熊一諾這個謊言剛剛揭開序幕,被哥哥兩個問題就擊垮了,「因為……」
「行了,等我回去再說。」
然後熊恪掛了他的電話。
「怎麼了?」程西西一臉擔憂地探頭過來。
熊恪收起手機,氣壓變得有些低。
但轉過來時,仍然沒有顯露脾氣:「我們今天原本的安排裡,還要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