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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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世驍在夢中騎馬,天地開闊,他揚鞭騎馬心中的鬱氣也一掃而空。

忽然眼前開闊地帶就變了,他胯·下之馬消失,眼前出現了朦朧的霧氣。

那是在一片密林裡,林木不是京城裡常見的,像是大祁東部所生,而在密林裡,陡然出現了一個年幼的女子。

女子的五官他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她清瘦、憔悴、柔弱。

她發了熱,單手撫在樹上,甚至還把額頭靠向了大樹,繼而跌跌撞撞往山下走。

她應該不舒服,走路有些發虛。

之後霍世驍就皺起了眉頭,看這個女子走路做什麼?

意識到自己在做夢,霍世驍想要擺脫這個女子,偏偏身子不由自主跟著女子下山,見著她被人背起,蜷縮在少年的背上。

自那時候起,他就有些月匈悶,心中十分不舒坦。

等到這女子下山後,畫麵變了。

同樣是那個女子的模樣出現在他眼前,不過她褪去了青澀,身著白色中衣。

依然看不清麵容,霍世驍隻記得她像是枝頭初綻的梨花,美得動人心魄。

她被人挾持上了城樓。

霍世驍仔細辨認,認出了這是京城的城樓,其他地方的城樓都不如京城的氣派。

為什麼會挾持一個女子上城樓,為什麼覺得這是要打仗的模樣?

霍世驍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夠當做夢就是這般毫無道理可言。

忽然形式變化,她取下了銀簪重重戳在挾持她的那人脖頸處。

那位女子死死抱著男人一起墜樓,霍世驍忽然覺得自己的馬匹動了,他的月匈膛也是劇烈的疼痛,疼得讓他皺眉,一隻手捂住了月匈口。

霍世驍覺得自己分裂成了兩個,一個騎在馬上策馬狂奔想要把人接住,一個則是懸在半空之中讓他清楚地看到女子墜落的瞬間。

她這朵初綻的梨花,在枝頭綻開最美的花朵之後,在頃刻之間隕滅、消亡。

意識到她死了,他的頭也開始劇烈的疼痛,疼得霍世驍甚至覺得鬢角都開始生華發。

當他喘著粗氣從床上起來,丫鬟點燃了燈。

銀杏連忙把人給喚醒,這房間一亮,又有丫鬟香蘭進來了,「怎麼了?」

銀杏用帕子擦拭大公子的鬢角汗水,輕聲說道:「魘著了。」

「拿一麵手鏡。」霍世驍吩咐。

香蘭連忙去拿了手鏡,銀杏則是把燭火撥得更亮,看著霍世驍對鏡自攬,終於忍不住問道:「大公子,您是在看什麼?」

「這裡……」霍世驍從鬢角挑了一根白發出來,「先前有嗎?」

香蘭是負責給霍世驍梳頭的,連忙說道,「今兒晚上卸玉冠的時候還沒有看到。」

銀杏看著那根白發,「香蘭,你仔細想想,以前沒見到嗎?」

香蘭知道銀杏為什麼會這樣問,因為自己有時候有些馬虎。

「不會的。」香蘭仔細回憶了之後說道,「這根銀發比旁的頭發生得粗,我眼睛很利,一眼就看得出。」

霍世驍從夢中醒來,月匈膛之中的沉悶散去了,頭疼還留著,血液在脈搏之中鼓動,他的手指纏繞住那根銀發,直接拔了下來。

「公子給我吧。」銀杏說道,香蘭則是伸手給霍世驍按壓剛剛拔頭發的地方。

「不用。」霍世驍說道,「拿個匣子過來,收起來。」

這個吩咐有些奇怪,不過銀杏應了下來。

做了一個古怪的夢,夢醒之後有些頭疼,還生了一根白發,霍世驍以為事情就這樣了,誰知道頭疼第三天第四天仍在。

小半個月的時間,頭疼在慢慢好轉,在霍世驍以為頭疼不藥自愈的時候,到了圓月這一日,他又做夢了。

這一次,依然是夢到那個女子,她在和一個胖乎乎的娃娃說話,之後又是跳城樓。

他的夢總是在女子墜樓後醒來,心跳如擂,熟悉的頭疼席卷而至,程度堪比第一次頭痛。

霍世驍第二根白發也拔了下來,這次求醫一並帶在身上。

他看過了宮裡頭的太醫,要是神醫的徒弟也看不了,他或許應該轉而求高僧做法。

霍世驍想著,要不是因為他自己很清楚他的頭疼和夢有關,甚至會懷疑是不是繼王妃終於忍不住,開始魘他了。

捏了捏眉心,霍世驍開口:「走,回客棧。」

而引泉則是不動了,「大公子,您說的是,我覺得咱們不應該一直看病,咱們應該去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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