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女婿,要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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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八,距離春節隻有臨門一腳,外出務工人員基本已經歸來,小小的村落人數多了好幾倍,各家各戶的電視整天的開著,村裡的小道上,熊孩子們從早到晚的瘋跑尖叫。殺豬的動靜越來越密集,光小年前後,平均每天至少三戶人家殺豬。

與此同時,年底還是結婚的高峰期。因為年輕人們絕大多數在外打工,結婚證或許已經抽空辦好,但婚禮基本壓在了國慶或年底這樣的大假。而本地的婚俗,接親都在淩晨。風水師傅對著八字算日期時辰,出門子的時間從淩晨1點到7點不等。最令人崩潰的是,接親的鞭炮放全程不能斷。於是在小年剛過去沒多久的淩晨2點,張意馳又又又又被鞭炮吵醒了。

他的睡眠本來就極差,還是到了大圓村後,莫名其妙好轉的。可再好轉,病根未除,在如此環境下,睡的著才有鬼了!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了足足兩個小時,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村裡殺豬聲開始了!

張意馳無聲長嘯!艱難的開了燈,決定上網看個視頻,再提升一下視頻剪輯技能。哪知電腦還沒啟動,他的房門已被敲響。

張意馳打開房門,看著門外的龍向梅愣了愣:「你怎麼起來了?」龍向梅與他不同,睡眠質量好的不得了。即使外麵動靜巨大,她被臨時吵醒,也能翻個身一秒入眠。簡直讓張意馳羨慕到哭。但現在才淩晨4點多,她爬起來乾嘛?

龍向梅抬眼掃了下張意馳的臉,見他精神萎靡、眼皮浮腫,皺眉問道:「你沒睡?」

張意馳揉著太陽穴道:「太吵了。沒事,等他們殺完豬我再補下眠。你早起要去別人家幫忙,快去睡吧。」

「白天鬼崽子們鞭炮不離手,你睡得著?」龍向梅問。

張意馳認命的搖了搖頭。

龍向梅想了想,道:「我舅舅在縣城買了房,你要不去他家暫住幾天?」

「不必。」張意馳想都沒想的拒絕了,並趕在龍向梅繼續遊說前道,「我失眠很大程度是因為焦慮,去別人家裡,我會下意識的繃緊神經,睡不著的。」

說著,他笑了笑,「再說,老失眠患者了,幾天時間問題不大。」

龍向梅心疼的伸手扌莫了扌莫張意馳的臉:「睡不著很難受的。」

張意馳握住了龍向梅的手,稍微緊了緊,依舊笑著搖了搖頭:「沒事的。」

窗外,淒厲的豬叫連綿。年底家家戶戶殺年豬,屠夫跟趕場一樣,殺完一家又去另一家。以至於如此動靜,起碼得持續到早上七八點為止。

「你睡的著,去睡吧,不必管我。」張意馳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的揉了揉龍向梅睡的亂蓬蓬的頭發。她應該是被吵醒的同時,透過窗戶,看到了他房間裡的燈光才起來的。因此散開的及月要長發淩亂,衣服也不整齊。睡眠不足的情況下,她的眼皮耷拉著,形狀漂亮的雙眼皮折成了三折。困頓的模樣不再有白天的鋒芒畢露,顯露出了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應該有的、帶著些小不爽的嬌憨之氣。

20歲,真的好小。這一瞬間,張意馳覺得跟她談戀愛的自己很有禽獸的嫌疑。

可惜,在這個家裡,一言九鼎的從來不是張意馳。龍向梅從腦袋上把他的手扒拉了下來,問:「整晚沒睡,餓嗎?」

張意馳:「……」餓當然是有點餓的,不過這是重點嗎?

張意馳的話不多,尤其在被說中了心事,又不願承認的時候,總是沉默以對。龍向梅也算了解他的脾氣,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從口袋裡扌莫了根皮筋隨意捆上了頭發,又扣好衣服上的扣子。才道:「外麵冷,你在家好好呆著,我去接點豬血回來給你打個湯。」

「你等會兒。」張意馳攔住了龍向梅,「你打算在淩晨4點,自己不睡覺,給我做早餐?」

「你餓了啊。」龍向梅答的從善如流。

「梅姐,你是不是忘了……」張意馳十分無奈的道,「我已經是你男朋友,不再是客戶爸爸了?」

「大清已經亡了,咱們社會主義新時代,不興這麼伺候男朋友的。」

龍向梅:「……」

張意馳輕笑著撥了撥龍向梅額前的碎發:「應該我照顧你才是。」

龍向梅怔住。她是家中長女,雖然沒有弟妹,但從記事起,就永遠在照顧別人。無休無止的家務,全家人的飲食起居。年底殺豬、農忙雙搶,衣服洗到半夜,又淩晨爬起來做早餐,實在不足為奇。小時候的她,人沒有灶台高,踩在板凳上,奮力用鍋勺炒著菜。

那時候還沒有機械作業,所有的稻穀都要人工收割脫粒。自己家是絕對忙不過來的,於是誕生了找副業的短工。他們在農忙時到各家幫襯,主人家結算工錢之餘,還要用好飯好菜招待。十幾個青壯的飯菜,做起來能累到人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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