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海盜億文特（2 / 2）
他幻想著自己也穿上了那一身神聖無比的軍裝，扛起了一把步槍站在甲板上朝著海盜射擊，或許他會在戰亂中犧牲，或許會在戰亂中存活，但是比起存活億文特更想要犧牲，因為自己做錯的事情太多了，他虧欠億斯和海莎的，他虧欠墨千市人民的，這一切都是要償還的，但是自己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償還這一切，每次想到這裡億文特都會陷入回憶和自責之中無法自拔。所以億文特會盡量克製自己不要去想這些東西，可是在睡夢中，他無法控製他內心真正要想的東西，億文特十天中做夢總會有三五天夢見那一切，他會在睡夢中驚醒，這讓億文特之分難受，他十分想要去償還，但是不知道要怎麼去償還這一切，或許正是上天的安排，讓自己被海軍救下，病養好之後成為一名真正的海軍戰士從此開始償還之路，自己最好可以在戰爭中死去，這樣一來，一切都歸零了，自己也算是贖罪了，人們原諒或者是不原諒都已經與自己無關了，反正自己已經死去，已經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億文特再一次陷入了這回憶和自責之中，他心中有說不出來的感覺，他奮力讓自己從中走出來，不要讓自己再去想這些東西，這一切都過去了，自己現在即將要成為一名海軍戰士了，這一切的自責都將會結束了，別想了億文特，別想了，這一切都會結束的，都會結束的，億文特奮力讓自己停下回憶，終於老人開門的聲音將億文特從中解救了出來，老人進來後迅速將木屋的門關上了，億文特他看著老人問道，外麵放生了什麼。
「在打仗，年輕人，要知道戰爭是殘酷的，真的是太殘酷了。」老人倒了一杯水迅速的喝了下去。
「打仗，和誰打仗，和海盜嗎？」億文特從床上站了起來，攤開雙手一臉疑問的問老人。
「是的，是海盜，這些讓人討厭的家夥隻會搶奪別人的東西，他們可不管你的東西是怎麼得到的，也不管你是乾什麼的，遇見了就會洗劫一空的。」老人再一次喝了一杯水後說道。
「對，海盜總是那麼可恨。」
「哦，孩子，你還是年輕太小了，很快你就不會這樣想了。」老人說道：「今天的藥你喝了嗎，都煮沸了你看不見嗎？」
「我不知道，我剛醒，剛才被炮火聲叫醒了。」
「好吧，現在把藥喝了，我看著你喝，喝完之後我還要繼續戰鬥呢。」老人端起了藥倒進了碗裡。
「你的軍裝呢？你的防彈衣呢？你就這樣和別人打仗的嗎？」億文特問。
「軍裝？我這把年紀了，而且還是在看管著你，你覺得我會有軍裝嗎？防彈衣什麼的留給那些還想活命的年輕人吧，我這一把老骨頭了要防彈衣有什麼用處？」老人將碗端到了億文特的麵前：「喝吧，喝完睡一覺，這一切也都結束了。」
億文特將藥一飲而盡後再一次的睡下，而老人拿起了武器再一次走出了房間，盡管炮火的聲音再到都沒有能將億文特叫醒，億文特就在那張破舊的床上躺著，他睡著了，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穿上了軍裝站在了戰艦上，眺望著遠處的大海。夢見了自己扛起了槍沖向了戰場而後在一陣炮火下躺下，他夢見了自己穿著體麵的軍裝與一位穿著白色婚紗的姑娘在教堂裡成親，他夢見了自己成為了軍官最後永遠的沉入了大海裡。當億文特從睡夢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不過還是躺在一個破舊的小木屋裡麵，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夢中的一切也是如此的真實。
此時此刻已經聽不見了炮火的聲音，外麵傳來了人們歡快的聲音，有敲鑼打鼓的，有彈琴唱歌的，拉大提琴的，還有一陣陣的烤肉味道和啤酒的香味穿過薄薄的模板，它們在穿過薄薄的模板的時候順便帶走了木板的香味和發黴的味道一起彌漫在這所小木屋裡，億文特問著烤肉的香味和啤酒的香味想象著此刻正在吃著烤肉喝著啤酒同外麵的人們一起歡快的舞蹈。
老人進來了，他進來的時候沒有給億文特帶任何的東西，他說道：「聞到了嗎小夥子？」
「這麼大的味道你覺得我會聞不到嗎？我鼻子又沒有什麼問題。你們是在烤肉喝啤酒嗎？」
「聞到了你還問，想吃點嗎？」老人看著億文特。
「當然。」億文特微微一下腦袋一歪雙手稍微一攤。
「等著小子。」老人離開了這所小木屋，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幾串烤肉遞給了億文特：「來吧小子，嘗嘗我們的夥食怎麼樣，是不是比你在家裡吃的味道要好的多？」
「這簡直太棒了，要知道我自從來到了這個破爛的地方還沒有吃過肉呢，哦不，應該是隻是喝中藥，這烤肉簡直是世界上最好的食物。」億文特吃了幾串之後一邊在嘴巴裡咀嚼著一邊說道：「嗯？是不是少了點什麼？」
「什麼？你想要什麼？」老人不解的問道。
「你們在外麵喝什麼呢？」億文特看著老人，揚起嘴角挑了一下眉毛。
「不，不可以，你還不能和，現在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的好，先吃你的烤肉吧年輕人。」老人起身便離開了小木屋從外麵緊緊的鎖上了，億文特在房間裡大快朵頤的吃完了這幾串烤肉後滿足的躺在了這個稍微有一些發黴的床上閉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的時間億文特再一次聽到了外麵不一樣的聲音，外麵的人們再一次開始歡呼了起來，他們這次沒有害怕的聲音，沒有激情的聲音，隻有開心與歡呼的聲音，億文特在小木屋裡再一次聽到了那個濃厚的聲音說道，上船，緊接著就聽到了自己的船撞擊到了什麼東西，隨後聽到了人們害怕的聲音，這聲音傳來的方向與自己以往聽到的地方不同，這聲音像是從大海上傳來的，更像是大海上的船隻傳來的。男人的聲音、女人的聲音還有孩子們的聲音，他們的聲音充滿了恐懼。
他們都在說求求你們不要殺了我們，我的錢全部給你們，你們留我一條生路好不好？我家裡還有老人還有更小的孩子，你們這些禽獸竟然連孩子都不放過，別碰我的兒子。
放心吧，我嗎是不會碰你們的，也不會碰你們的孩子的，隻要你們乖乖的吧身上所有的錢全部交出來我們就放過你們，我們不劫色也不要命，我們隻要錢，破財消災動不動，我們隻要錢。總會有人站出來逞英雄的，或許那個人真的是英雄看不慣這些人的所作所為，或許那個人隻是逞英雄，在這些女人裡站出來證明自己有多麼的偉大。他開始大喊，你們這些人渣敗類，你們隻會欺負手無寸鐵的人們，我今天就讓你們知道地獄是什麼樣子的，隨著一聲槍響，那人躺在了船隻的甲板上，血浸透了甲板被船隻吸收。
這一聲槍響徹底將億斯驚醒了，這不是海軍，如果這真的是海軍的話不會見死不救的，遇見海盜打劫肯定會出去製止的，而那些上了船的海盜好像就是從自己呆著的這條船上去的，這些人是海盜，沒錯這些人就是海盜，此時此刻這艘船上沒有幾個人，他們肯定是都去了戈壁的船上打劫了，自己原來是落入了海盜的窩裡。億文特跑到了小木屋的門口開始用力撞擊木屋的門，開始大喊大叫，你們這些垃圾，這些敗類，你們把我帶上你們的船上到底是要乾嘛？他繼續撞擊著這破屋的門，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看起來如此破爛不堪的門卻是如此的堅硬。
億文特耗盡了自己的體力，他癱坐在了床上，他的夢被打破了，他原本是可以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贖罪了，也許以後罪贖不了了還可能會做更多對不起這個世界的事情，他躺在床上痛哭了起來，直到外麵的哭喊聲全部消失，傳來了人們搬運東西的聲音，億文特知道，這是海盜們得逞了，他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的東西了，他躺在床上繼續失望的哭泣著，他開始砸東西，他將那個灶台砸爛，將碗和鍋砸碎後躺回到床上繼續哭泣，外麵的人們全部陷入在了爭搶錢財之中，沒有人會想到在這隻穿上的一個角落裡還關著一個年輕人，包括那個一直看管自己照顧自己的老人。
億文特躺在床上哭著，一直哭到了天黑，人們開始在甲板上歡呼，再一次傳進來了啤酒喝烤肉的味道，億文特這一次沒有再為止心動了，他隻是躺在床上。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他站起了身子。
有時候真正脆弱的地方是你不會想到的，是你覺得最堅硬的地方，所以最脆弱的地方可能不是門，而是牆壁，這個破爛的牆壁連炮火都可以透進來，別說億文特的撞擊了，億文特一拳就將這間關了自己不知道多久的小木屋擊穿，外麵的人全部沉浸在歡樂之中，沒有人看到億文特這一隻伸出來的拳頭，億文特退後了幾步之後猛地向前沖，終於將這一麵牆徹底擊倒，他走出來了，這時候外麵的人們才注意到了億文特，他們穿的衣服奇奇怪怪，每個人抱著一把槍、有的是步槍有的是機槍還有人月要間插著一把一匕首，他們身著各國軍隊的迷彩服，帶著頭巾或者麵具麵罩嘴裡塞了滿滿一口的肉手裡還攥著一杯啤酒。
他們看到了億文特，都站起了身，拿起了自己手中的槍支指著億文特：「小子，你出來的真不是時候。」老人也舉著手中的步槍指著億文特並且對億文特說道：「誰讓你出來的？我說過時機成熟了回讓你出來的，你就是不聽勸，今天你也看見了，你知道你是什麼後果嗎？」
「你們是海盜，你騙了我，你說你們是海軍的，我以為你們是海軍的，所以我才安心的在這裡呆著這麼久，沒想到你們是一群人渣。」億文特喘著大氣，一點也沒有害怕，隻是有更多的失望感，他搖著腦袋攤著雙手緊皺著眉頭。
「孩子，我沒有騙你說我們是海軍啊，是你自己這麼以為的，我們是海盜啊，你也沒問過我我們是不是海盜不是？嗬，當然這一切都不重要了，現在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殺了你，還有什麼問題留著下地獄說去吧。」隻聽到哢嚓兩聲，那老人將步槍上了膛。
「等等，等等，怎麼對待咱們的客人未來的兄弟呢？布魯，誰是這裡的老大，你他媽不知道嗎？別以為自己乾這一行時間久了就為所欲為了，你在他媽牛也不過是一條爛命。」從人群裡走出來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男人，他手裡舉著兩杯紅酒走到億文特的麵前，遞給了億文特一杯說道：「這是老子親自選的人，你們有什麼不服的嗎？站出來啊。」
人們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槍，繼續喝酒吃肉。
「吃什麼吃，就他媽知道吃，來了新的兄弟了你們沒有看到嗎？不迎接一下新兄弟嗎？」穿著西裝的男人又轉身看著億文特說道：「介紹介紹自己吧，這位剛剛加入我們大家庭的兄弟。」
在一艘賊船上，周圍全是茫茫的海洋，自己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了，隻能按照這些海盜說的去做了，無論自己有多麼的強大肯定是抵不過這麼多的海盜的，以後的日子就看著他們來吧，他們說什麼就是，他們讓乾什麼就乾什麼，如果有一天靠岸了自己就可以逃跑了，他們不可能一輩子都留在這艘海盜船上。
「各位兄弟們大家晚上好，我叫億文特，來自……」億文特還沒有介紹完就被穿著西裝的男人插嘴了：「哦，億文特你好，我是西魯，我是這艘船的船長，也是你們的頭，還有，聽著億文特，在這裡沒有人在乎你是從哪裡來的多大年紀了叫什麼名字，問你叫什麼隻是因為以後叫你的時候方便一些罷了。」西魯拍了拍億文特的肩膀轉身再一次對著那些海盜們說道：「大家看到了嗎，這時億文特，看看他這身材，想不是怎麼發現他的？」西魯又轉身看著億文特笑聲說道：「我想你也是很好奇的吧億文特。」西魯再次對著海盜喊道：「就在前段時間我們靠在哥米尼小鎮的時候我去水產城拜訪一位當時跟著我的老水手剛好遇見了一場鬥毆，而那場鬥毆的主人公就是站著我們麵前的億文特，他一個人放到了三五個保安，並且一拳就將那些找麻煩的打死了，沒錯，你沒有聽錯，是一拳打死的，大家快看，快看看。」西魯走到億文特的身邊，用手捏億文特的胳膊，戳億文特的月匈肌和腹肌：「我們這位剛來的兄弟這體格，一定會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的，我希望你們可以和諧相處，如果你們對億文特有一點偏見被他活活打死的不要怪我不管。」西魯說完就對著億文特放低聲音說道：「來兄弟，跟著大家一起來喝酒吃肉啊，此後咱們就是兄弟了。」
「還有，你們這些飯桶，別忙著吃東西了，沒看到我嗎新來的兄弟的房子壞了嗎，現在都給我過來把這個牆給我補上。」西魯又說道，他第一個來到了破了一個大洞的木牆麵前，隨後其他的海盜也都來了，他們隻是拿了幾塊破舊的模板和一盒釘子，隻用了幾分鍾就把這座破爛的小木屋給補好了。
億文特不知道是應該慶幸沒有被他們殺死還是應該感到難過，自己以為自己上了海軍的戰艦成為一名海軍，沒想到卻是上了海盜的海盜船，這一切都如做夢一般又是如的真實。
那穿著西裝的男子一把摟住了億文特將億文特帶到了人群裡，讓億文特坐在一個油桶上麵，他從爐子哪裡拿來了十幾串的烤肉和幾瓶啤酒遞到了了億文特的手裡，億文特悶悶不樂的吃著烤肉大口大口的喝著啤酒。
億文特心中難過極了，自己本來做的壞事已經夠多了，自己本來是想改邪歸正的，可是又遇見了一群海盜拉著自己上了他們的賊船，自己還又不得不聽這些海盜們的話，他們人多，他們有槍，其實這樣也好，自己起碼以後永遠的和大海在一起了，可是億文特想到如果自己是海軍的話也是會和大海這一切的，當海軍會打架會陣亡會犧牲，當海盜也是會打仗會陣亡。可是當海盜死了沒人會在乎，他們隻會清點一下人數說死了幾個，或者壓根就不會清點人物，屍體將直接扔到海裡餵鯊魚，但是海軍就不一樣了，自己的死不是死，而是犧牲，世界上的人們將會銘記自己一輩子，自己就是一個英雄。可是這一切都太晚了，根本來不及了，億文特根本沒有回頭路了，他一回頭便是茫茫的大海，他繼續往前走還是茫茫的大海，無論他朝著哪個方向走去遇見的都是海洋，億文特暫時死了這條心了，心想還是等到什麼時候靠岸了自己再想辦法逃跑吧。
億文特假裝歡喜，強顏歡笑，跟著那些海盜們一起烤肉吃肉喝酒，一起起舞，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是非常釋然的。
從那一晚開始，億文特踏上了一條海盜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