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晴天戰神(1 / 2)
「吼!」
朱厭徹底完成了蛻變,依舊是人麵猴身,模樣由原先的白首赤足轉變成連毛發都是妖艷的血紅色,尤其是它的那雙猩紅的眼睛,正散發著嗜血的紅光。
此時,兩者正置身於虛無中。
原本,以白月秋此刻的實力,儼然無法抵禦虛無之氣的侵襲,好在有天宇帝劍在,一道銀白色的光罩籠罩著他的身體,使之得以在這虛無中存活下來。
「今日,除非帝君親臨,否則誰也救不了你。」朱厭恢復成正常的體型,兩米多高,厚厚的毛發仍舊難以掩蓋它那爆炸性的肌肉。
「我很好奇一點,憑我當年留下的手段,你們根本不可能擁有打破這片天地禁錮的力量。哪怕是有著億萬生靈的怨氣加持也斷不可能。」白月秋覺得是有人在暗中相助朱厭一族,否則是斷然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恢復到這種程度。
當年,朱厭、鳧篌、蜚等部族,組成了凶獸同盟,給山海萬界帶來了巨大的劫難,尤其是它們各部族的頂尖強者,每一個都擁有超脫各方小世界、超脫於天道的力量,彈指間就能崩滅一方小世界。
尤其是凶獸同盟排名前二十的部族,實力更是非凡。
當然,這一切歸根結底還是凶獸同盟所在的各方天道助紂為虐的緣故。
正是因為他們的縱容,凶獸同盟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隻是很可惜,恰巧遇到了白月秋這位秩序的守護者,不然,山海萬界還真有淪陷的可能。
白月秋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朱厭頓時就怒火中燒,嘶吼道:「為了擺脫這該死的命運結局,掙脫這該死的天地束縛,我朱厭一族殘存的強者不得不動用蠻舞祭祀來換取這一線生機。」
「蠻舞祭祀……」白月秋瞬間就陰沉著臉,這蠻舞祭祀他曾聽晴天提起過。
那是朱厭一族所特有的一種秘技,也算得上是一種禁技。
無他,蠻舞祭祀是一種依靠燃燒自身血肉以及精氣神魂等來強行提升自身力量的一種方式。
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萬年啊萬年!足足以蠻舞祭祀獻祭了萬年之久,才勉強削弱了你布下的封印!」朱厭恨恨的咬牙道:「如今,整個朱厭一族血祭到僅剩我一人,這份血海深仇如何能不報?」
「萬年?」白月秋神色微變,而後沉聲問道:「你是說,距離當年我將爾等封印於此,已經過去了萬年之久?」
「不然呢?在這封印之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朱厭怒道。
白月秋雖未曾對其趕盡殺絕,亦未對其施以酷刑,但卻加固了此間天地秩序,使得這小次山世界不再適合修行。
這就相當於是一劑慢性毒藥,長此以往,必然會導致朱厭一族沒落。
而朱厭一族早已樹敵眾多,若被仇敵得知此事,後果必將不堪設想,恐怕到時就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這讓它們如何能夠坐以待斃呢?
「像我這種人,雖然對於時間早已沒什麼觀念。可這並不代表著我無法感知時間的流速。距今頂多才過去十幾年之久而已,何來萬年一說?」白月秋心中多有困惑,他將小次山世界封印之後不久,便是轉生到了真我大陸。
若真如朱厭所說,已經過去了萬年之久,那豈不是說他足足花費了萬年的時間才完成了轉生?
這可能嗎?
有是有,但不現實。
「萬年的痛苦又豈是你三言兩語所能推卸得了的。今日,定讓你飲恨於此!」
朱厭眨眼而至,跟著一拳轟出。
「膽敢冒犯本座威嚴!當誅!」白月秋當即欲將天宇帝劍拔出。
隻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天宇帝劍竟是紋絲不動,不止如此,似是觸犯到了某種禁忌,帝劍銀白光大盛,接著便是衍生出數道金色秩序鎖鏈,緊緊纏繞住了白月秋的手臂。
手臂上傳來的刺痛感充分說明,饒是他這位執劍者,仍舊不被天宇帝劍的秩序之力所認可。
麵對突然的變故,朱厭略顯驚訝,當即收拳,並迅速拉開距離,恐遭受波及。
秩序之力還在迅速延伸著,很快就如同紋路烙印般布滿了白月秋的整隻手臂,幾近脖子。
白月秋紅潤的臉色瞬間退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慘白。
莫說現在,就算是他全盛之時都不敢小覷這秩序之力,更何況是天宇帝劍所幻化出的秩序鎖鏈。
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為何會如此?
「劍氣沖九霄!」
白月秋積攢微弱的劍氣施展劍氣沖九霄,試圖與天宇帝劍產生共鳴,從而改變現狀。
哢嚓!
秩序鎖鏈崩裂,白月秋同樣遭受到反噬,悶哼一聲,被震退數步。
「哈哈哈!」朱厭哈哈大笑道:「沒想到堂堂的執劍者竟然不被帝劍所接納,當真是可笑!」
這話白月秋根本就無從反駁,他也不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裡。但此時,有一個更為嚴峻的問題在等待著他。
此間天地之勢已亂,無法借用,現在天宇帝劍又似乎因專注於那名胎兒而無法動用,以他如今的境界,單是在這虛無中存活都無法做到。
「受死吧!」
朱厭再次揮出一拳,竟帶動了四周的虛無毀滅之意,仿佛誓要將白月秋攪碎。
天宇帝劍無法動用,連帶身上的銀白光都黯淡了些許,加之實力上的差距,硬撼這一拳無疑是極為不現實的,故此,白月秋選擇躲避。
白月秋施展星步,腳底帶著點點星光,以看不清的步伐和速度遠離了此地。
奈何實力的鴻溝就擺在那兒,憑白月秋此時的實力,又如何能完全逃離出朱厭的攻擊範圍呢?
好在,秩序鎖鏈再現,交織成網,輕易就化解了這一拳!
隻見,朱厭所凝聚真氣而揮舞出的可怕的能量沖擊波被秩序鎖鏈所反彈,落在了虛空某處,直接洞穿了虛無。
虛無空間的缺口化作黑色旋渦,猶如那似要吞噬盡一切的黑洞,久久才得以平復。
朱厭可怕至斯,但白月秋的神情卻依舊顯得那麼的平淡,眸色亦如湖麵般平靜,仿若古井無波。
「我縱橫了無數個時代,比現在更凶險的狀況比比皆是,那你可知我是如何能夠活到現在的?」白月秋左手負在身後,腳踩星光,竟是主動靠近朱厭,自問自答道:「那是因為,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哼!今時不同往日!你縱然有著逆天的手段,那也是有心無力,根本就無力施展。」說是這樣說,但朱厭的神情卻是凝重到了極點。
麵對如此險境,白月秋竟能如此的恬淡,處變不驚,除了經歷過數不盡的大場麵之外,必定還留有後手。
「你可能不知道。晴天是我一手所調教出來的。對於朱厭一族,恐怕就是你們自個兒都沒有我熟悉!」
什麼?
聽得這話,朱厭頓時心下大駭,驚退連連,一股不安之意瞬間湧上心頭,寒意襲遍了身體的每一處,每一個細胞。
待稍稍緩過神來的時候,便是想著先下手為強,隻要爭取做到一擊必殺,那縱然留有後手亦無法施展。
朱厭是這樣想,也是這樣做的,右手裹挾著毀天滅地之威勢朝白月秋轟去。
奇怪的是,白月秋對此仿若視若無睹,依舊是一臉風輕雲淡的朝朱厭走去。
恐怖的氣勢威壓瞬息而至,卻又於頃刻間盪然無存。
朱厭此時整個人處於一種類似於靜止的狀態,臉上驚恐萬分,心中膽寒不已。
這一切都源於白月秋身後那五米高的人形虛影。
「沒想到竟連您也隕落了……」晴天微微低頭,用它那漆黑深邃的眼睛看著白月秋。
「唉……」白月秋嘆息一聲:「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走到這一步……」
「唉……」晴天同樣無奈的嘆息一聲。
「晴天老祖……」
「閉嘴!」晴天怒喝一聲,宛若言出法隨,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轟得朱厭吐血而飛。
一時間,朱厭的氣息頹靡到了極點。
白月秋知道,晴天終究還是留手了。
「興許是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心中難免會有所觸動。大人……」
白月秋沒讓晴天把話說下去,「我已經給過它們機會了。一味的心慈手軟隻會釀就無法挽回的悲劇。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
晴天再度長長地嘆息一聲,「罷了。一切都是它們所咎由自取的,怨不得誰。」
白月秋來至朱厭身旁,舉起了右手,卻遲遲未動,「原以為,看慣了生死,經歷過無數次的離別之後,會對一切事物感到麻木。可活得越久,卻越念舊。」
晴天:「正是因為不會因此而麻木,所以才說明我們所走的路,所堅守的東西是正確的。」
白月秋收回了右手,「罷了。本座剛好缺少人手,就讓他戴罪立功吧!」
晴天張了張嘴,這宇宙間最為公平公正的秩序守護者,終究還是念舊了。
白月秋的確是念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