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準神榜（1 / 2）
「這股氣息是……所有人回到大殿中，不許走動！」白月秋以命令式的口口勿留下這樣一句，便迅速往後山深穀方向掠去，速度快到了極致。
眾人一臉懵逼，麵麵相覷一番，不知為何如此。
龍語婷原本是想跟過去的，卻被風信子一把攔下，「姑娘！月秋這樣說自有他的用意。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我們照他的話做吧。」
風信子隱約猜到了什麼，畢竟，那個深穀所發生的事情，他可是記憶猶新，不管是白月秋降生的那天夜晚，還是取劍那天。
龍語婷想想也是，每個人都有自已的秘密，不應該管得太寬。
……
「弟子白月秋見過師尊大人。」白月秋於虛空中跪拜。
他的身前，一道偉岸的身軀屹立於虛空當中，臉上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樣子，隻看得到他的一雙眼睛，那眸中竟蘊含著浩瀚的宇宙，星辰點點。
「秋兒！好久不見！」帝君威嚴的聲音響起，明明近在咫尺，聲音卻如同是從遙遠的虛空而來。
與此同時，一股無形的力量將白月秋攙扶起來。
白月秋：「師尊大人！朱厭一族之事……」
帝君：「的確是本君授意！」
白月秋：「當年，朱厭一族做的實在是太過了。那是它們應有的懲罰。師尊大人何故出手乾預？」
帝君：「你們追隨本君征戰了無盡的歲月，勞苦功高，本該享有獨立於秩序之外的特權。但本君為了維護宇宙的平衡，剝奪了你們輪回轉世的權利。如今，本君也隻是想為晴天做一些事情罷了。」
白月秋：「將朱厭一族的氣運強加到一個尚未出生的胎兒身上，致使它一出生就背負著如此沉重的重擔。這對它並不公平。」
「沒有人天生就該背負些什麼，但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背負。恰好就是它罷了。」帝君又看向了白月秋，說道：「況且，這也是為了你……」
「為了我？」白月秋回想起了朱厭的話。
他曾說，這名胎兒也算是帝君留下來幫助他的。
「這是何意？」白月秋問道。
「秋兒……唉……」帝君長長地嘆息一聲，跟著大手一揮，虛空扭轉，從中飛出三塊巨石。
白月秋瞳孔微微一縮，這是三生石，可映照一個人的前世、今生以及來世的一個片段。
帝君突然拿出了此物，這也就是說……
白月秋的心情突然變得沉重，因為他隱隱間已經猜到了什麼。
三塊巨石繞著白月秋而立。
第一塊映照著白月秋的前世，如記憶中的那般，執帝劍，掌生殺，睥睨天下。
第二塊映照著白月秋的今生，端坐在梧桐樹下，靜心聆聽著萬物之音。
而第三塊本該映照著來世的石麵上，並沒有任何的畫麵存在。
出現這種情況就隻有兩種可能。
一為永生，此世若得永生，那自然不存在來世。
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無他，宇宙的黑暗無窮無盡，是以，避免不了一場又一場的廝殺……
如此，在那無數個宇宙紀元的歲月長河中，誰敢言不死？
在他的記憶中，就連身為宇宙秩序和法則化身的帝君，也曾數次隕落過。又何況是他？
所以，第二種的可能性無疑是極大的。
他會在今生今世死去，而且難入輪回……
就和晴天一樣，徹底在這個宇宙中消散……
「秋兒！本君知道，這一時間你很難接受。但事情在尚未發生之前，一定還存在著某個轉機。所以，本君希望你能渡過此劫。」帝君頗有些自責的說道：「或許……本君不該乾預你的轉生……不然你也不會有此一劫……」
如果白月秋正常轉生，那這一萬年的時間，足以讓他重回巔峰。
屆時，整個宇宙能殺他之人屈指可數。
興許就不會如此了……
白月秋：「即便是沒有來世，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會在這裡死去。也不代表我這一世將曇花一現！」
白月秋想的是，這隻能說他沒有來世，但興許他還能活不知多少個宇宙紀元……
帝君：「話雖如此，但……」
白月秋還是第一次見到帝君說話如此顧慮重重的，不禁問道：「師尊讓我於此時轉生，是否有什麼重要的任務要交給秋兒去完成？」
「你還記得你轉生之前來此大陸時所發生的那場浩劫嗎？」帝君不答反問。
「自然記得。」白月秋點了點頭，又不解的說道：「隻是，一個小小的星球所發生的劫難，值得您出手乾預嗎？」
帝君默了默，說道：「當年的那場災難並不簡單。其中似乎牽扯到「黑暗侵蝕」。」
白月秋瞳孔猛地一縮，竟是「黑暗侵蝕」……
黑暗侵蝕尤為可怕，一旦沾染，就連帝君都對其束手無策。
否則當年晴天也不至於自斬肉體和神魂，以至於實力大跌，遭仇人圍攻致死。
帝君：「這座大陸當年的災難正是因「黑暗侵蝕」的入侵而起。當年，本君曾與一名感染了「黑暗侵蝕」的人有過一番交談。從交談中得知，在他們的那個世界中，有人正以「黑暗侵蝕」掌控一方天地。而且，他們似乎還找到了對抗「黑暗侵蝕」的方法，隻是尚未來得及實驗便慘遭毒手。由此，本君推測，他們可能接觸過「黑暗侵蝕」的本源。」
白月秋更加不解的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您更不應該乾預我的轉生才對。至少如果是轉生在萬年之前，我便能與之接觸。興許還能找到「黑暗侵蝕」的本源之所，將其一舉毀滅。」
帝君：「因為那人曾和本君說過，他需要至少一萬年左右的時間來驗證那個方法。所以，本君破例出手將那場浩劫鎮壓了上萬年。」
「您是說……」白月秋神情無比凝重。
帝君：「不久後，本君的封印將陸續失效，而屆時，「黑暗侵蝕」將再次入侵這座大陸。不止如此，因為本君當年的乾預，此間因果已難以想象，這也意味著這一次的「黑暗侵蝕」將變得尤為可怕。這也是為何本君會讓你在此世轉生的一個重要原因。」
「你要帶領這座大陸的人們抵禦這場史無前例的侵襲，直至那人找到破解「黑暗侵蝕」的方法為止。」
「那人是誰？」白月秋問道。
帝君搖了搖頭，「此間因果已經太強了。知道得越多，隻會讓你更加的受因果所累。倘若諸般因果加身，你將在劫難逃！」
白月秋沉默了，「黑暗侵蝕」，三生石的昭示。
這意味著，他將死於這場動亂……
「大師兄呢？還沒有他的消息嗎？」白月秋問道。
說來，他還是他大師兄給帶大的呢。
對於白月秋而言，他的大師兄是如兄如父般的存在。
這麼多年沒見，著實是怪想他的。
帝君：「十幾個宇宙紀元過去了，卻始終找不到任何一絲有關於他的消息。」
「他會不會已經……」白月秋沒有說下去，但話中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帝君微微搖頭道：「你大師兄的情況極其特殊。即便是身死，此刻也必然早已轉世成人，不可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這隻能說明兩點，一是他有意躲著我們，所以刻意隱藏了自身的蹤跡。其二便是遭到了鎮壓，但後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即便是本君出手，也封印不了他多久。」
白月秋皺了皺眉頭，他大師兄為何要躲著他們呢？
「那二師兄呢？他現在還好嗎？」白月秋又問。
萬年多以前的那場大戰，他二師兄夫婦以兩人之力抵擋住了半數黑暗，最後力竭而亡，雙雙隕落。
帝君略微思索道：「當年，你二師兄為了給我們爭取時間，以一已之力對抗整個宇宙的黑暗，最後力竭而亡。好在，受功德之力加身，獲得了一個轉世重生的機會。不過，將近萬年過去了，不知為何他卻一直沒有選擇轉世重生，似是在等待某個時機。」
「沒有選擇轉世重生？」白月秋有些不明白了。
不止是大師兄，就連他的二師兄都如此怪異。
隻是，此刻，或許是知曉了自已即將到來的命運，白月秋內心是多麼的渴望能夠再見他們一麵……
果然！
隻有失去之後，才會懂得珍惜二字……
上一世，他們雖為師兄弟，但卻有著各自的職責在身。一個宇宙紀元也碰不到幾次麵。
現在卻想見都難……
「秋兒！你還是多多關心、著手自已的事情吧。」說著，帝君右手食指輕點虛空，虛空瞬間破碎，從中出現一道卷軸。「這準神榜應該對你有所幫助。」
準神榜，為帝君冊封有功之臣之時所書寫之卷軸。據說，隻要將一個人的名字寫在上麵，那人便會受到宇宙秩序和法則之力的洗禮，因而擁有了成神的資格。
之所以稱為準神榜，那是因為，要想獲得神格，除了要受到宇宙秩序和法則之力的洗禮之外，還要得到一方天地的眾生的認可，方可成神。
「師尊！弟子豈敢僭越！」白月秋連忙單膝下跪。
帝君：「你本就代本君執帝劍，巡視宇宙，掌審判及生殺大權，又何來僭越一說。再者，也唯有這準神榜不會給你強加因果。你就收下吧。這也是為師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了。」
「謝師尊大人！那弟子就鬥膽接下了！」白月秋舉著雙手接下了準神榜。
忽然，虛空扭轉，一個巨大黑洞出現在了帝君和白月秋身前。
帝君朝黑洞望去，眼波流轉，黑如深潭，不知其想，而後沒入其中。
見狀，白月秋立馬跟了過去。
但白月秋儼然忘記了自身此刻的修為，差一點兒就被黑洞那可怕的吸力所攪碎。
好在，帝君出手相救，一道白光裹住了白月秋的身體，使其萬法不侵。
「帝君！好久不見！」漆黑的黑洞深處，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緊接著一道身影幻化而出，身影太過虛幻以致讓人看不清他的樣子。
帝君沒有答話，眼神淡然深邃，宛如一口古井，波瀾不驚，太過平靜與荒涼，那是滿天星河下沉都驚不起一丁點兒浪花的深沉的眸海。
良久，那虛影再次開口道：「難道你我之間的勝負就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正邪不兩立，這是自宇宙初開之時便亙古不變的法則。本君為正，你為邪，當誅！」帝君淡淡的說道。
「帝君！你到底在恐懼著什麼？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你甘願背負小人的罵名，聯合四帝設下埋伏將本尊封印。」虛影有些憤怒的吼道。
虛影的話令帝君眸底起了一絲波瀾，很快便被他盡數掩去，說道：「兩軍交戰，將損失降到最少，不正是身為主帥最應該做的事嗎？」
「哈哈！」虛影頓時大笑道：「別人不相信你，本尊還不了解你麼？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苦衷。」
「哦？你就這麼相信本君？」
「唉，若是沒有當年那件事，你我兄弟倆也不至如此。」虛影莫名的嘆息一聲，跟著又道：「我且問你，若你知道會是現在這種局麵，你還會那樣做麼？」
「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