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南（1 / 2）
李自妍和一千元正打算離開時，有一個男生朝溪邊走了過來，李自妍認出了他，對一千元說：「那好像是我們班的那個不愛說話的男生」。
「他怎麼這麼晚不回家跑到這邊來？」
「不知道啊，天都快黑了」
「要不要去問一下？」一千元覺得一個小孩這麼晚待在溪邊不安全。
「嗯，去看看吧」李自妍走上前去。
「還不回家啊？」李自妍坐在他旁邊，男生看都沒看她，李自妍抬頭看了看一千元。
「天都快黑了，再不回家家人都該著急了」他們還是很不放心他。
「快回家去吧」李自妍又說道。
「知道了，你們回去吧」男孩冷冷地說道。
李自妍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孩這麼冷淡和倔強，她非要一直坐在他身邊。
「你們先回去吧，我來吧」時易突然出現在溪邊。
「我和你一起吧」李自妍想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怎麼了。
「沒事，放心吧，你們快回去吃飯吧，食堂要關門了」
「可是……」
「快回去吧」時易輕輕拍了拍李自妍的肩膀。
「我們走吧，相信他」一千元對李自妍說，李自妍聽了後點了點頭，跟著一千元走了，邊走邊回頭看。
時易看他們走遠了，在男孩旁邊坐了下來，他沒有直接和他交談，而是靜靜坐在身邊。
「我第一次見剛才那個姐姐的時候，和你一樣，一問三不答」
「我不是討厭她」
「我知道，所以後來我和她成為了好朋友」
「姐姐很好」小男孩低著頭說。
「嗯，她真的很好」，說完這句話，兩個人再沒說話了。
「你看，都八點多了，是不是該回家了？」時易把手伸到小男孩麵前，晃了晃手表。小男孩看了眼表，站起來轉身離開，走上回家的路。
時易一直在溪邊坐著，想了很多，他看到這個男孩，想到了自已。
「時易，你在嗎？」李自妍邊敲門邊喊道。
門開了，時易剛洗完澡，頭發還濕著。
「怎麼了？」時易邊擦乾頭發邊往房間走，李自妍跟在他身後。
「那個男生回家了嗎？」
「回了，你們走後不久就回了」
「他怎麼了？」李自妍一屁股坐到時易床上。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沒什麼事」時易坐在了她旁邊。
「你知道我見這個男生第一眼想到了誰嗎？」李自妍突然把臉轉向了時易，和他雙目相對。
「我？」時易指了指自已。
「他和你簡直一模一樣，一問三不答」李自妍無奈聳了聳肩。
「我剛才也這麼說自已的」時易笑著說。
「你還挺了解自已的，我走了」李自妍剛要從床上坐起來，被時易一把拉住。李自妍突然有些懵，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時易。
「沒事，你把我的床弄亂了」
「啊？」李自妍頭腦有點沒方向。
時易指了指自已的床，拉著李自妍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
「我給你撲好？」
「不了，你快回去吧」時易放開了李自妍的手。李自妍回到了宿舍，躺在床上輾轉難側，腦海總是浮現出剛才的畫麵。
第二天一大早，李自妍難得早起了很久，於是她早早地去了教室。李自妍腳剛踏進教室門就看到了教室最後一排有個同學趴在桌上子，她悄悄走上前去想看看是誰？
「原來是他啊」李自妍小聲說到，趴在課桌上的正是昨天在溪邊不搭理她的小男孩。李自妍沒有打擾他，坐在他前麵的座位上，拿出今天上課要用到的材料看了起來。
清晨的太陽沒有那麼刺眼，風輕輕吹著，窗簾跟著風慢慢搖啊搖，顯得很是溫馨。
「姐姐」李自妍聽到了從後麵傳來的聲音。
李自妍轉身回頭看著他，她發現這個男孩子的眼睛居然這麼好看，她覺得這雙眼睛是她到現在見到過最好看的眼睛，透過他的眼睛，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已。
「你怎麼來這麼早？」小男孩揉了揉惺忪的雙眼。
「我今天出門比較早，你呢？怎麼不在家裡多睡會再來上學？」李自妍有點慶幸，他居然主動和自已說起了話。
小男孩看著她，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李自妍也再沒追問。
「吃早飯了嗎？」
「我不吃早飯的」
「不吃早飯怎麼行呢？走，我們去食堂吃吧」
「不用了」
「早飯必須吃，你是要我給你買回來還是和我一起去吃？」李自妍突然想起了一千元以前慣用的套路。
「那我和你一起吧」小男孩乖乖跟在李自妍後麵去食堂。
「夠了嗎？」小男孩看了看桌上擺的早餐，又抬頭看了眼李自妍，說：「姐姐，能吃完嗎？」
「沒事，能吃完」李自妍遞給小男孩一個包子。
一個大小孩和一個小小孩兩個人坐在食堂一起吃早飯，居然有一絲溫馨。
「小妍？你也在食堂啊」樂悅也來食堂吃早飯，剛巧遇見李自妍和小男孩。
「這是？」
「啊，我們班學生」，李自妍向小男孩介紹樂悅：「這是我們一起的樂悅姐姐」，小男孩微微點了點頭。
李自妍去另一個班上課，路過小男孩所在的班級，看見時易在上課，她看了會時易，心想：「沒想到站在講台上講課的樣子這麼帥啊！」。她的視線又移到了教室角落，驚奇地發現平時上課一直都低著頭的小男孩居然在很認真地聽時易的課。
晚上，李自妍、時易、樂悅、一千元在食堂吃完飯，李自妍對時易說：「我今天看見那個小男孩居然在很認真的聽你講課」。
「他好像很喜歡數學的樣子，上課很認真」
「我平時上音樂課，他都不抬頭的」李自妍用筷子戳了戳米飯。
「哪個小男孩啊？是那天我們在溪邊遇到的男生嗎？」
「嗯，就是那個高冷的小男孩」
「那個小男孩在我的課上也是一直低著頭，樂悅你呢？」一千元貌似看得很開。
「我的也是，可能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吧，和時易倒是挺像」樂悅把視線轉移到時易身上，時易正在低頭吃自已的飯，絲毫沒反應。
他們三個人看到時易的模樣，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我們吃好了，領隊老師找我們說是要說些事情」一千元和樂悅起身離開食堂。
李自妍和時易吃完晚飯兩人一起走回了宿舍，走在半路上，時易突然拉住了李自妍，他小聲說：「那是不是小南？」，李自妍看過去點了點頭。「他今天怎麼還在沒回家？」他們倆一路小跑過去，李自妍看著他情緒很低落，剛要問他怎麼了，但他沒有直接問他。她說：「小南，要不要嘗嘗時易哥哥做的飯？」，小南抬起了頭，一邊輕輕點頭一邊說了聲「嗯」。他們仨一起回了宿舍廚房。
「你先在這裡坐會，我去給時易哥哥幫忙」李自妍把一瓶牛奶塞到了小南手裡。
時易沒一會就做好了一碗麵條，他端到小南麵前說：「沒辦法，這裡食材有限，隻能吃這些了」。
「謝謝哥哥」小南開始埋頭吃飯，可能是真得餓了，他沒一會就吃完了。
「還要點嗎？」小南搖了搖頭。李自妍又拿出了水果放到了小南麵前。
「你大名是叫慕南是吧，很好聽哎，有什麼寓意嗎？」李自妍想對這個男生多了解一點。
「羨慕南方」
「羨慕南方？字麵意思啊」
「嗯」
「那時易，是時間容易的意思嗎？」李自妍把臉轉向了時易。
「時間容易？我爸姓時，我媽姓易」時易認真解釋道。
「那姐姐的名字呢？有什麼寓意嗎？」小南看著李自妍，時易也很好奇她的名字。
「我嗎？」李自妍拿手指輕輕戳了戳臉蛋，她看著時易和小南充滿好奇的臉，半天才張嘴說：「我的「自」字跟我哥哥了，至於「妍」，我父母是希望我是一個淑女」，說完這句話，李自妍臉突然有些微紅。
「可妍不是美麗和巧的意思嗎？」時易提出疑問。
「我有個姐姐，名字有妍字，從小就是淑女的代表，所以我父母希望我成為她那樣的人，不過我剛巧走了反方向的路」。
「不會啊，我覺得姐姐現在這樣就是最好」時易和李自妍很驚訝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小南，你該回家了」時易看外麵天色已黑。
小南點了點頭，背起桌上的書包。
「我送你回去吧，這麼晚了」時易不放心小南這麼晚回去。
「我也一起吧」李自妍提出自已也想去。
「沒事，你回去休息吧，我送就好了」時易帶著小南離開了。
「小南，你們家都有誰啊？」
「我和我媽」
「你媽媽很忙嗎？」
「嗯，很忙」小易說完這句話再沒說話。
兩個人一路默默走到小南家的路口，「哥哥，我家就在前麵，我自已回就行了，你快回去吧」，時易看見遠處有一戶人家，家裡沒亮燈，一片漆黑，甚至連門的顏色看起來也有些模糊。
「嗯，我看你進去就走。」
「沒事哥哥，我家就在前麵，你快回去吧。」
「嗯，你先快進去吧。」時易堅決不早離開，而小南卻一直催他離開。小南慢慢往前走了幾步，又轉身回來說：「哥哥，你快回去吧」。
時易為了讓小南先回家，隻好先轉身離開，走了有一段距離，他聽見有玻璃碎掉的聲音，但是他不清楚是哪裡傳來的，隻好先回去了。
時易快要到住所的時候，遠遠地看見門口有一個女生站在那裡。
李自妍看見時易走過來，走上前說：「回來了，小南回家了嗎？」
「嗯，回去了」
「那就好」
「你站在門口乾嘛呢？」
「啊，飯後消食」李自妍邊撓頭邊說。
「消食？你三個小時前吃的飯還沒消化？」
「對啊，我消化不好」李自妍又撓了撓自已的頭。
「消化不好以後吃飯就吃慢點」
「走吧，回去吧」李自妍小跑跑回宿舍。
回到宿舍裡，李自妍拿出一個蘋果開始放在嘴裡嚼啊嚼，邊嚼邊和樂悅閒聊。
「時間過得還挺快，在這裡都快一個禮拜了」
「嗯，再隻能待一個禮拜了」
「對啊，這才和小南建立起友誼關係」
「小南，那個小男孩？」
「嗯，他現在都開始和我說話了」
「哈哈，那你可要好好處好這個朋友」，李自妍邊嚼蘋果邊傻笑著使勁點頭。
新的一天，太陽照常升起，李自妍照常精神亢奮，蹦躂著去學校上課。
「李自妍真是越來越興奮了，剛來的興奮勁的還沒消除」一千元跟其他兩人說道。
「是啊，我是真羨慕她這股熱情」樂悅說 。
時易看著前麵蹦蹦噠噠的李自妍說：「她這次不是為了一把新吉他而去投入，像是她自已真正喜歡的事」。
李自妍今天還是早到了教室，她以為她會遇到小南，偷偷從教室後門進來卻沒看到小南的身影，她自言自語到：「今天是要準時上學了嗎？」，隨後隨便找了個座位拿出筆記本寫了起來。
快要上課了，同學們基本上都來了教室，李自妍環繞教室一周就差小南了，她隨便問了一個同學：「你們看見小南了嗎？」，學生搖了搖頭。
「老師，他可能又要好幾天不開上學了」。
「好幾天？」李自妍感到很困惑。
「他每隔有段時間就好幾天不來上學，說是家裡有事」
「嗯，我知道了，回去吧」李自妍輕輕扌莫了扌莫學生的額頭。
「同學們，我們今天來學……」
下課後，李自妍跑著去找這個班的班主任。「劉老師，今天小南沒來上課，要不要給他家長打個電話啊？」
「小李老師，你別急，先坐下歇會」劉老師示意李自妍坐下，似乎對小南沒來上課並不在意。
「他總是這樣，以前我還會給他的家長打電話，後來打了也沒人接了，去家訪也沒人在，小南他自已告訴我們他沒來上學的時候不用管他，所以我們才不管的」劉老師雲淡風輕地說完，說完還吹了吹正在冒熱氣的茶。
「老師，他沒事吧 ？」
「沒事的，你回去去上課吧，別擔心他了」。
李自妍低著頭從劉老師辦公室出來了，不小心撞到了正向她走來的時易。
「怎麼了？」時易看李自妍滿臉擔憂。
「小南今天沒來上課，他的同學說他後麵幾天都不會來上課，劉老師也叫我不要在意」
「沒事，你先去，我去看看」時易敲了敲辦公室的門，過了好一會才出來。
晚上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時易趁打飯的空隙的時候悄悄對一千元說了些什麼，一千元聽完之後點了點頭。
「明天帶隊老師要來檢查我們的成果，你們準備好了嗎？」一千元故意一副滿臉惆悵的樣子。
樂悅看了看一千元，說：「你不是上的挺好的嗎？怎麼感覺你有些緊張？」
「不知道啊，就是有種開家長會的感覺」
「沒想到學霸居然也會擔心家長會」樂悅笑了笑。
「你怎麼今天這麼安靜？」一千元看著李自妍夾起一根青菜，一直看著，滿是心不在焉。
「啊？沒什麼」她把青菜又放了回去。
「還在擔心小南嗎？」時易問李自妍。
「嗯，真的不用問問嗎？」李自妍話裡全是著急。
「沒事，別擔心了，我們晚上去他們家看看」時易的話讓李自妍稍微有點安心。
「那我們這會走吧」李自妍端著沒吃完的飯站了起來。
「坐下坐下，不是你們，是我們」一千元指了指自已和時易。
「不行，我也要去」
「不行，你不能去，你忘了阿姨說過，你在這裡的一切行動都得聽我指揮嗎？」一千元就是不讓李自妍去。
「沒事，我就跟你們去看看」李自妍堅持要和他們一起去。
「不行，你趕緊坐下把飯吃完」一千元話語裡充滿了嚴肅。
「小妍，別擔心了，就讓他們去吧，我們等著」樂悅看李自妍這麼堅決，也勸了勸她。
時易看著麵無表情低頭吃飯的一千元和氣呼呼的李自妍，對李自妍說：「怎麼，你對我們不放心嗎？」
李自妍聽到這句話很詫異，她連忙解釋說：「不是，我就是想親自看看才放心」
「難道你不相信我們嗎？」
李自妍最後還是不得不妥協，回宿舍等消息。
時易和一千元兩個人走路去小南家，兩個人一路沒有說什麼話，感覺都裝了心事。
「前麵快到了」，一千元朝著時易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這邊怎麼這麼黑？」
「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覺得特別黑，不過這棵樹我還記得」
「你以前來過小南家嗎？」
「嗯，來送過他」
時易和一千元站在小南家門口，敲了敲門，裡麵沒動靜。
「是不是沒人？」
「我再敲兩下」時易又敲了敲門。
「吱……」門開了，伴隨著百年滄桑的聲音，小南光腳站在門口。
小南看見他們倆站在門口，有些慌張，不知所措。
「還好嗎？」時易扌莫了扌莫小南的額頭。
「嗯」小南輕輕點了點頭。一千元眼睛朝屋裡看了看，屋裡麵破敗不堪。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沙發，還有一個小小的茶幾。門口放著一個煤氣罐和一個小小的爐灶。冰箱門敞開著，裡麵卻什麼都沒有。有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婦女躺在沙發上，衣衫不整，像是喝醉的樣子。
「小妍姐姐很擔心你，叫我們來看看你」
「我沒事」小南輕聲說道。
「真的沒事嗎？」時易追問他。
「嗯」小南又點了點頭。
「小南，你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小南慢慢抬起了頭看著時易的眼睛。
「真的沒事嗎？」時易把手放在了小南的肩膀上。
小南沒說話，隻是習慣性地點了點頭，眼睛的視線從時易的眼睛上移了下來。
「那早點來上學啊，我們都很擔心你」
「對啊，小妍姐姐和我們再待不到一周就要走了」一千元應和時易說。
「關門！」躺在沙發上的婦女粗俗地說出這兩個字，翻了個身。
「哥哥，你們快回去吧」小南關上了門。
回去的路上，一千元對時易說：「感覺小南經歷了很多，卻什麼都不說」。
「小孩子的心很脆弱，一旦傷害了就很難恢復了」
「嗯，就像李自妍，很難走出失去的哥哥和小琪姐姐的影影」
李自妍果不其然又在大門口等他們，她遠遠看見了他們的身影，跑了過去。
「怎麼樣？小南沒事吧？什麼時候回來上課？」李自妍一連串問了他們好幾個問題。一千元看著她著急的樣子，說：「小南很好，應該很快就回來上課了」。
「再沒了嗎？」李自妍繼續問他們。
「沒了啊，這不就是你最關心的嗎？」
「好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一千元把李自妍轉了個身，三個人一起走回宿舍。
李自妍回到宿舍，懸著的心放了一半下來。
「就說會沒事的，快早點休息吧」樂悅安慰道。
第二天一大早，李自妍還是早早去了學校。她一路走得很快，甚至跑了起來。到了教室，她推開教室門，看著教室裡一個人也沒有，有點失望。她本想坐下來看看今天的教案，卻怎麼也看不下去，動不動眼睛就從桌子上移到窗戶外麵，她很期待小南今天來上課。
「怎麼還沒來？」李自妍看教室裡學生們基本都到齊了，就剩小南的座位是空的。她嘆了口氣，重新打起精神來開始今天的課。
「小南今天沒來啊」時易和一千元兩人從教室後麵的窗戶上移開視線。
「我以為小南今天會來上課的」一千元稍微有些沮喪。
時易看了看講台上的李自妍，答到：「應該是又有了什麼事吧」。
「走吧，我們也去上課。」
時易下課後來到李自妍上課的教室，卻沒看到李自妍的身影。他問問了問坐在門口的學生：「小妹妹，你們李老師呢？」
「李老師一下課就走了」
「嗯，好，謝謝你」時易起身快速走進了辦公室，看到辦公室裡也沒有李自妍的身影，他站在原地想了想，立即跑著出了教室門。
時易一路瘋狂跑到小南家裡，眼前的一幕讓他瞠目結舌。
小南家裡的東西都被摔到了地上，家裡麵連腳能踩下去的地方幾乎都沒有。小南縮著身體蹲在角落裡，旁邊的李自妍把手輕輕搭到小南肩上，眼睛一邊看著小南一邊流淚。
「怎麼了？」時易蹲下來看著他們。
小南和李自妍都沒有說話，一個依然在哭泣，一個把頭埋進身體裡默默不語。時易輕輕地扶了扶小南的頭，試圖讓他把頭抬起來。
時易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他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三個人挨在一起在房間裡待了很久，小南小聲說了句：「你們回去吧，我沒事」。
時易看了看李自妍，轉身對小南說：「我們陪著你。」
小南再沒說話，三個人又默默地待了很久，時易突然從房間裡走了出去，沒一會又進來了。他把房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好歹可以讓小南晚上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時易聽到了敲門的聲音，他起身去開門，看見一千元手裡提著一堆吃的站在門口，一千元走進去看見的小南和李自妍的模樣，不禁心疼了起來。
「小南，我知道你不會跟我們走，也不要我們在這裡陪你，桌子上給你買了吃的，你記得吃點」時易蹲在地上仔細地給小南說完這番話，伸手想要扶起李自妍，誰知道李自妍卻一動也不動。
時易看著李自妍一動不動，無可奈何，隻好說：「你待在這裡，小南是不會吃東西的，他也會一直蹲在這」，說完時易轉身出了門。
一千元看著李自妍的樣子很心疼，他輕聲對李自妍說：「快回去吧，我留下來」，李自妍抬頭說了句：「我和你一起」。
「明天的課怎麼辦？還有幾十個孩子在等你呢」
李自妍扶著牆站了起來，她的雙腿已經蹲麻木了，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看見時易一直站在門口等她。李自妍看了時易一眼，雙手扶著膝蓋往前走。
時易看著她的樣子，走在她前麵蹲了下來，說了句：「上來吧」。
李自妍感覺很驚訝，盡管她真的很不舒服，還是逞強說了句：「不用了」。
「快上來，十二點了」時易用略帶譴責的語氣說道。李自妍隻好用手抱住時易的脖子，讓時易背著回去。
時易背著李自妍慢慢走在路上，突然聽到了李自妍暗暗抽泣的聲音。
「我右邊口袋裡有紙巾」時易稍微停頓了一下。沒想到李自妍突然嚎啕大哭，把頭搭到時易的肩上。
李自妍哭得特別傷心，聲音讓人聽起來很揪心，時易為了讓李自妍感到舒服點，一直背著她站在原地，一動也沒動。
「我看到小南媽媽把小南當奴隸一樣使喚，我真的忍不住，怎麼會有這樣的媽媽？」李自妍漸漸停止了哭泣。
「小南的故事比我們想的要復雜的多」時易安慰李自妍，「他的心裡比我們能想象到的痛苦的多」。
「放我下來吧」李自妍拍了拍時易的肩膀。
時易停了下來，微微轉頭問李自妍：「舒服些了嗎？」
「我沒事」時易蹲了下來，李自妍從他背上下來站到地上，活動了一下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