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開門見山(1 / 2)
周羽這番話其實也是真真假假。
他所說的手下正是嬰寧,在去公堂之前他便吩咐嬰寧隱身潛入劉府,暗中觀察府中下人是否有異常舉動。
結果,揪出了倉惶出逃的鐵牛。
聽到這裡,方向南又一次失態地大吼大叫:「胡說八道,分明是你們合謀起來栽贓陷害……」
說到這裡又急急沖到葉昆麵前跪了下來:「老師,你不要聽他們胡說,學生是冤枉的……」
「滾,老夫沒有你這個學生!」
葉昆一腳將方向南踹開,隨之沖著幾個隨行的鄉紳拱手道:「抱歉了各位,老夫身體有些不適,先走一步。」
他是沒臉再呆了。
雖說方向南百般狡辯,但是葉昆也不傻,他絕不相信周羽為了打贏這場官司而去憑空捏造一個凶手出來。
再回頭一想方向南之前的種種失態,結果還不明顯麼?
他一走,另外幾個鄉紳以及葉昆門下的幾個學生自然也不可能再湊熱鬧,一個接一個溜之大吉。
「大人,不才冤枉,不才乃堂堂舉人,怎麼可能做出有違禮法的事?一定是他們……」
眼見靠山走了,方向南終於崩潰了,轉向易如忠一把鼻涕一把淚開始哭訴。
可惜,眼見葉昆不管這案子,易如忠的月要板一下就直了。
「砰!」不等方向南講完便猛地一拍驚堂木喝道:「來人,將方向南拿下。」
「是!」
當下裡便有兩個衙役沖上前去一左一右將方向南架了起來。
不過,方向南畢竟是舉人,在尚未定罪以及功名未被削的情況下不能對之用刑,也不能令之下跪。
接下來,易如忠根據鐵牛的交待,派人在劉府後花園找到了敲死劉鶴的凶器。
同時又有另一批捕快將涉及此案的方向南的兩個心腹押上公堂。
一通大刑下來,這兩個家夥眼見大勢已去,隻能乖乖招供了一切。
有了二人的供詞,再加上作案凶器,這案子可謂是鐵證如山,令得方向南有一百張口也沒法子詭辯了。
「你這個畜生……」
如此結果,氣得劉夫人當堂吐了一大口血,又暈了過去。
雲玲則像傻了一般,眼神空洞,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也不知她在念叨什麼。
接下來就沒啥好說的了,易如忠當堂宣布葛東明無罪釋放。
方向南雇凶殺人,先押入大牢,之後奏報朝廷革去其功名再視情況量刑。
這其實也是易如忠的聰明之處,緩兵之計,為的是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畢竟方向南是葉昆的門生,他也得試探一下葉昆的態度再做決定。
此次堂審因其特殊性,引來了各階層無數人的關注。
因此,當真相大白之後,消息便如插了翅膀一般迅速傳播,當天下午幾乎便傳遍了全城。
隻不過,大多人關注的並非案件本身,而是周羽與葉昆的又一次交鋒。
無疑,葉昆又一次慘敗,又一次當眾丟了老臉,令得不少人心裡膈應的慌。
畢竟葉昆乃是姑蘇府名流,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泰鬥級別的人物,他丟了臉,自然也讓姑蘇府不少讀書人、鄉紳之類的人感覺顏麵無光。
當然,最憋屈的自然是葉昆。
據說回去之後又病倒了……同時,又有消息傳出,說是葉昆正式宣布與方向南一刀兩斷,從此再無師生之名。
畢竟,臉,不丟也丟了,還不如快刀斬亂麻,趁早撇清關係,省得再被卷入其中。
反之,劉府卻變得異乎尋常的熱鬧,不少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紛紛上門吊唁。
對此,雲玲母女二人心裡有數,這些人都是沖著葛東明而來。
準確地說,是沖著周羽而來。
隻可惜周羽卻沒在劉府,而是去姑蘇周邊的景點遊玩去了。
葛東明之所以還留在劉府,是因為念著一點翁婿舊情,以女婿的身份張羅喪事。
待辦完喪事,便與劉家徹底了結,從此一別兩寬。
……
「先生,找到線索沒?」
「沒!」
周羽搖了搖頭。
這幾天,他與嬰寧表麵上在城外四處遊玩,實際上卻一直在暗中監視葉昆、穀不凡等人的一舉一動。
經過周羽的觀察與分析,葉昆雖然恨之入骨,但尚未喪心病狂到陰謀害人的地步。
在與穀不凡等幾個弟子交談時,也對方向南的行徑表示了厭惡與痛恨,說以後再也不收門生了。
那麼,基本上可以排除葉昆的嫌疑。
嬰寧有些擔憂地問:「先生,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周羽想了想,笑道:「與其暗中試探,不如開門見山。」
嬰寧一臉迷糊:「開門見山?先生的意思……難不成要去見葉昆?」
聞言,周羽一臉欣慰地笑了,這丫頭越來越機智了。
雖說他基本上排除了葉昆的嫌疑,但基本並不代表確認,所以還是想親自會一會對方,以打消心中的疑慮。
次日上午。
周羽帶著嬰寧一起來到了太師府。
門外的家丁並不認識周羽,但見周羽氣度不凡倒也不敢喝斥,上前一步道:「這位公子,我家老爺身體染恙,不便見客。」
「正是因為聽說太師身體有恙本侯才特意登門探望,這是本侯的名貼,煩勞進去通報……」
說話間,周羽扌莫出一張名貼遞給家丁。
家丁嚇了一跳,伸出雙手接過名貼,結結巴巴鞠了一躬:「原來是侯爺大駕光臨,小的失禮了,還請侯爺到前廳稍坐,容小的前去稟報。」
在外麵等,在前廳等,這就是截然不同的身份區別。
這些個家丁雖然很勢利,有時甚至還要給他們塞點銀子才會進去通報。
但,周羽乃是堂堂靖安侯,他們怎敢怠慢?
「老爺,老爺,靖安侯來了……」
家丁匆匆忙忙來到西院稟報。
葉昆一臉驚訝:「什麼?靖安侯?他怎麼來了?」
「他帶了一個婢女,那個婢女拎著一個禮盒,說是……說是聽聞老爺身體有恙,特意前來探望。」
葉昆一臉怒道:「哼,探望?怕是來看老夫的笑話才對,不見!」
「這……」家丁猶豫了片刻,這才拱手道:「那小的就說老爺在休息,不方便見客。」
「嗯!」
葉昆應了一聲。
待到家丁一轉身卻又喝道:「且慢!要是老夫不出去,恐怕又會被人嚼舌根,說老夫小氣。罷了,你去回一聲,就說老夫換件衣衫就去前廳。」
「是,老爺!」
家丁領命而去。
其實,葉昆倒也不是裝病,這一次的確是被氣得不輕。
一是老臉掛不住,二來也氣方向南不爭氣,丟盡了他的臉,玷汙了他的名聲。
不久後,葉昆強打精神,邁著方步走進前廳。
沒等周羽開口,葉昆便搶先道:「老夫隻是一點小小不適,怎敢勞駕侯爺親自探訪?」
周羽微笑著拱手道:「太師言重。說起來,周某之前與太師之間的確有一些小小不快,但那都是小節,還請大師不要計較。」
「哈哈哈,還是靖安侯大度,倒是顯得老夫有些拘泥了……」
雙方你來我往,假惺惺客套了幾句,隨之一起坐下來閒聊。
這次,葉昆絕口不提什麼詩詞一類,隻是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以免又一次丟臉。
閒聊了一會,周羽一臉正色道:「其實周某此次前來姑蘇,是為了調查一件事。」
「嗯?」葉昆不由皺了皺眉:「不知侯爺此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