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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殺人狂小天狼星
再次喬裝打扮騙過復仇者大廈的員工們跑出來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微微眯眼看向沉默著不知是不是拒絕回答他話的阿爾托莉雅。
「——假設我沒記錯, 你被稱作亞瑟王？」發現阿爾托莉雅似乎並不打算在這件事上說話，夏洛克眼中光芒一閃，裝模作樣道。「我想想……這應該不是代號，畢竟你沒有在人們麵前曝光，這不會是人們給你的稱呼，最有可能的是你自己要求這樣稱呼或者其他人都覺得你應該被這樣稱呼。」
大部分人都不喜歡繼承知名人物的稱號，就好比如果一個人自稱亞瑟王, 那麼人就會把他和傳說中的「亞瑟王」進行比較, 甚至在他做出什麼時人們也隻會覺得是他總算對得起了這個稱號。
夏洛克在剛剛趕到奧創消失的戰場的時候暗暗看過阿爾托莉雅。中世紀的服飾、一舉一動所透露出的英國世家貴族才有的騎士風格、對現代的東西很多都不清楚……雖然可疑的地方也有很多，但是既然連電影裡才有的毀滅世界的機器人都出來了, 那麼從墳墓裡爬出來的亞瑟王也不是不可能。
夏洛克依舊存在懷疑，不過這不妨礙他提出自己的問題：「如果你真的是亞瑟王，那麼你為什麼從來沒有想過去英國？」
眼前騎士少女微側著臉, 視線飄忽地盯著另一邊, 垂下的碎金的劉海掩下一片陰影。這是一個十足的逃避的姿態，但是夏洛克卻不知為什麼覺得她隻是懶得理睬。
話音略一頓，他也沒有上前再揪著這件事說什麼，而是終於引出自己的目的：「在亞瑟王傳說中, 還有一位有名的人物，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梅林。」他遞出兩張被折疊了無數次的報紙, 一張還算新, 另一張則是明顯黃舊的不像樣的老報紙。阿爾托莉雅將目光移過去，看著男人張開報紙朝向她，新一些的報紙上是日期就在這幾天的「通緝犯小天狼星·布萊克出逃！」, 另一張則是十一年前的報紙，標題是「殺死摯友裝置炸彈殺人狂小天狼星·布萊克」。
阿爾托莉雅的目光原本隻是無意般的快速一劃，卻在看到那張十一年前的舊報紙時猛的一怔。拍攝的畫麵上是正常人看來毫無問題，但是懂得魔法、特別是像阿爾托莉雅這種經常見到魔法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的粗糙至極的掩蓋魔法。
「——」阿爾托莉雅微一抿唇，盡可能平和道。「這兩張報紙有什麼問題嗎？」
夏洛克從剛才起一直不動聲色地偷偷觀察阿爾托莉雅的神色，此時則是心滿意足地收回目光道：「這是英國十年前的一起大型殺人案件，破案後由首相親自受理，交給了據說名為『巫師界』的地方讓對方看管。但是就在最近幾天，那個殺人狂出逃，現在英國全境都處於慌亂。」
雖然所說的話稍微誇張了些，但是夏洛克覺得大致上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他看著阿爾托莉雅一瞬的緊張又放鬆，想要誠實說出的事態在嘴中再次更換吐出：「不僅如此，『巫師界』出逃的罪犯似乎並不止一個，近期也處處發生普通人被惡意殺害的事件，」他特意加重「普通人」三字。「甚至還有不少起穿著長袍的無身份者離奇在街頭死亡。」
他抬頭直視前方，而站在對麵的少女也驀地眼眶擴大眼瞳一縮。
「令人遺憾的是，英國基本上都是普通人，並沒有像美國這樣的復仇者聯盟或者正義聯盟之類的組織。」夏洛克再次加重「普通人」三個字，眼角瞥著阿爾托莉雅說道。「有時候我也會聽到那些普通人在祈求誰能像超級英雄一樣去幫助他們呢。」
如果你是亞瑟王——
如果你是亞瑟王，為什麼不去幫助英國的普通人們呢？
美國人們已經有他們的超級英雄們了，可是英國人什麼都沒有，他們隻能靠自己。
為什麼作為亞瑟王的你，卻在幫助美國人呢？
——你真的是亞瑟王嗎？
阿爾托莉雅隻感覺仿佛有無數句質問驟然壓在自己身上，她控製不住地想要後退，卻又堅定地立穩。
她腦中突然想起在復仇者們一起啃亞瑟王傳奇的那段時間，托尼曾經聲情俱茂地給她朗讀最後的後記：
直到在距離那時遙遠的現在，英國人們也依舊期待著亞瑟王的歸來，他們堅信亞瑟王絕對沒有死亡，因此亞瑟王也被稱作永恆之王。
——阿爾托莉雅，到底是為什麼沒有想去英國過呢？
如果說一開始是因為復仇者聯盟的懷疑，後來懷疑解除的時候又為什麼不去呢？
如果說是因為連續不斷的事件，那為什麼在一切平息的現在也沒有想過要去呢？
【那是因為，現在的不列顛已經不是過去我所守護的不列顛了，它也不再需要我了。】
阿爾托莉雅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想著的。
這的確是答案，但其實也是逃避。
逃避已經滅亡了的卡美洛，逃避早就消逝的騎士時代。她從聖杯給予的知識中的看到的現在的英國早已沒有過去的一點痕跡，在滅亡的卡美洛上新建起的日不落帝國人人歡聲樂道，就好像她曾經拚命保護的不列顛隻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不是沒有欣慰世界在往美好的一麵轉向，也不是沒有開心於現在不列顛的幸福，但是在那些正麵的感覺下是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不甘和可笑。
但是就算是在這樣自以為的撇開了現在這個陌生的「英國」的時候，當她意識到現在的不列顛可能出現了危機的時候，她還是會感到擔憂和緊張。
【——啊啊，原來是這樣啊。】
【我依舊是、如此的熱愛著養育我的不列顛。】
阿爾托莉雅緊緊閉著眼眸，眼睫顫動，明顯能看出主人的糾結憂慮。
夏洛克默默看著，在感覺差不多的時候乾脆下了一個猛料。他把話題移回最開始道：「還記得我最開始的話嗎？」
「美國政府需要一個人為他們被黑鍋，而現在可疑性最大的你就是被他們選中的人。」
「你應該也意識到了……紐約和索科維亞的被攻擊緣由，應該已經被栽到你身上了吧。」
「但是，意識到這一點的人並不止你。」
阿爾托莉雅猛地睜開眼脫口而出：「是……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