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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理想的王聖

在位於月亮之上所展開的聖杯戰爭中, 召喚了高文的,正是名為雷歐的禦主。し

雷歐在這場聖杯戰爭中,就仿佛丟入雞籠中的獅子一樣。他有著壓倒性的存在感,就像隨時散發著異彩一樣。(注一)

事實上, 兩個人的相性真的非常不錯,從參與聖杯戰爭的一開始, 兩個人就已經認定自己必將勝利到最後了。

這並非是狂妄, 而且確確實實的真相——雷歐的全名是雷歐納多比斯塔裡奧哈維, 是參加了聖杯戰爭的最強ster、是各項數值均顯示為最高值的常勝之王, 更是哈維家精心培育出來的「未來王」。(注二)

是的, 即使出生以來就沒有自由,雷歐也不曾變化,而且如哈維家所想的長成了一位溫和而自信的「理想的王聖」。他整個人的存在就極其扭曲,明明摒棄了身為人類的感情, 卻還依舊保留著作為人的溫柔。

麵對優秀的人不會產生嫉妒,而且發自內心地為其欣喜;看到自身的不足隻會努力加強,不會尋找可以辯解的地方。

這樣的一位禦主,讓高文在一瞬間產生了「他和王很相似」的錯覺。

當然這隻是錯覺,因為雷歐和阿爾托莉雅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但要說的話, 相似的地方卻又是實實在在的存在的。就像之前說的, 雷歐是哈維家特意培養出來的「理想的王」。他從誕生起就被期許著成為王來統領一切,也是接受這為王的教育長大。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屬於人本該擁有的**,他存在的意義也隻是領導著哈維家將世界管理的平靜安穩。

他參與聖杯戰爭也是因為這樣的緣由——無論拿到聖杯的人是誰,都必定是為了實現自己的私心而許下願望。那樣的願望是善是惡都無法定論, 更無法判斷會為世界帶來怎樣的變化。正因為擔心會出現這樣的問題,為了杜絕這樣可怕的可能出現,雷歐才會親自作為禦主參與聖杯戰爭。

凡人無法掌握的奇跡,不能交於凡人手中,它的掌握權應當由王來掌握。聖杯戰爭就像掌握奇跡的一道手續,這手續是惱人的,但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王非凡人,乃超越者,所以這正是由王需要做到的事。(注三)

——就經歷上而言,和阿爾托莉雅真是非常相像。

高文和雷歐的搭檔很強大,因此所麵對的敵人也可以輕鬆的解決。而閒暇之餘,雷歐常常會看書,或者關注下自己感興趣的禦主。

隻是「禦主」,而非「敵人」。雷歐非常自信,認為自己絕對不會輸。或者說,這一點其實也是所有人都公認的吧,但是就算這樣,其他人也想要擊敗雷歐。

感興趣的禦主有三個:明明擁有聯合國都為之驚嘆才能,卻堅持站在了哈維家對麵的遠阪凜;和雷歐同父異母的兄長尤裡烏斯;以及,一位存在都與眾不同、從最弱小的地方一步一步走到雷歐眼中的岸波白野。

高文擔心過雷歐是否會因為敵人遠阪凜的觀點而失色,但是雷歐從來不多在意;也擔心過雷歐會不會因為要和同父異母的兄長進行生死戰鬥而悲傷,可是雷歐卻淡然地隻是看著。

這樣舍棄了人感情的雷歐,卻在戰鬥到最後、在敵人隻剩下岸波白野時出現了不同的感覺。

本沒有人的感情雷歐,卻因為從最弱小到走到最後的岸波白野產生了屬於人的感情。

——直到最後,當高文和雷歐戰敗了的時候,當高文麵對雷歐的問題時,他一時竟然手足無措。

高文一直知道的。

雷歐這樣摒棄了人類的感情的行為,這樣完全沒有負麵情感的情況,是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的人的。

就好像亞瑟王一樣。要是有個偏激一點的家夥見到雷歐的話,說出「你不懂人心」這種話也不是不可能。

像雷歐這樣的王難道不是理想的嗎?難道不是完美的嗎?

像阿爾托莉雅這樣的王……比起仍舊不成熟的雷歐,她不正是真正理想的王聖嗎?

高文在過去卡美洛的時候,一直是保持著對阿爾托莉雅全然信任和聽從著的,就好像影子一樣靜靜站在王的身後,遵循王的號令。

他從來沒有像接近了解雷歐那樣接近了解王。

高文局促地看著聽了他的故事後陷入沉思的梅林,惴惴不安說:「在下過去的行為……是否也在另一種層麵上一直傷害著王呢?」

從不曾了解,亦未有過體諒。這樣的全然的信任,有時候或許也是一種壓力?

不,應該說,像阿爾托莉雅那樣理想的王,理應是不會因此而怎麼想,隻會默默地自己背負起更多的東西吧……

梅林沉默地看著高文不語,半晌後才曼聲道:「……雖然知道的很晚,但值得慶幸的是你最終還是醒悟了。」

他視線飄到一邊說:「那位雷歐的結局是怎樣的呢?」

雷歐在月裡側的戰鬥,因為和預測中敵人的戰力差距甚大,想要阻止bb毀滅世界的舉動卻被擊敗而迎來死亡。在他最後做到的事,隻是為了保護高文得以存活而以令咒通過中止契約,讓高文返回到了『原本所在之地』。也就是說,雷歐以再也不會見到高文為代價,將高文從bb的魔爪中救了出來。(注四)

而他在月表側的戰鬥,則截止到和岸波白野的決戰。在明白自己身為王所不足的部分時,來不及彌補就已麵對終結。

敘述到這裡時,太陽騎士竟然無意識地發起抖來,顯然那記憶對他來說也是無比慘烈的。

越是記憶深刻,越是能意識到自己生前無意識的行為究竟對王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仿佛審判一樣,魔法使拉平了唇角,麵對難得脆弱顫抖的太陽騎士,冷酷地宣讀道:「是的。」

「不僅是你——你們所有圓桌騎士,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無意識地傷害著阿爾托莉雅啊。」

——眼前所浮現出的,是在圓桌邊,紅發的騎士難以忍受地說:「王不懂人心。」並轉身離開時,

理想的亞瑟王,動搖傷痛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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