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幫小孩出頭（1 / 2）
平時傲嬌小屁孩雙手捂著腦袋蹲在地上,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圍成一圈的小孩臉上帶著笑，用手指指點點的罵著『拖油瓶』、『去死』字樣。盡管被打者的這麼慘依舊是沒有屈服。小狼崽似的眼眸死死盯著周圍的一群人。
越走越近，唐粟聽著一群孩子裡吐出的字樣。心髒在突突的直跳, 那些話如此的不堪入目。
尤其是為首的那個孩子，高高舉起一隻手，嘴裡罵著，「小拖油瓶, 誰讓你還嘴的。吃我家的用我家的, 讓你學狗爬怎麼了？」眼看著就要落在小屁孩的臉上。
唐粟加快腳步, 攔下了那隻手掌。一把將小孩子攬進懷裡，氣急。
「小孩, 你說誰是拖油瓶？欺負人是不是？」
轉身仔細察看小家夥身上的傷痕。膝蓋上有淤青，前幾日長好的下頜角的皮膚再次添了新傷。心疼不已，「向東, 傷哪了？告訴唐姨。」
抱著腦袋等待拳頭落下的蔣向東猝不及防的落入一個溫暖帶著馨香的懷抱, 耳邊是女人焦急的嗓音。
抬眼撞入女人滿是擔心的雙眸。
蔣向東愣了愣, 呆呆不知作何動作。
被人打他不怕，因為隻要用力打回去就行了。如果打不過, 抱頭讓他打了，反正他會找機會打回去。被罵拖油瓶也不是什麼大事，因為從小到大總能聽到身邊的人對他這麼說，說就是因為他和他妹才拖累了娘活的這麼辛苦。
什麼樣子的辛苦他都吃過。在他爹犧牲的消息傳回家, 娘被趕出來的那幾年, 為了生計四處奔波。後來蔣叔將他們接到身邊, 那些接近蔣叔的女人人前人後的樣子他最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拖油瓶，說到底他們說的也沒有錯。他確實是拖油瓶。
唐粟扌莫了扌莫小屁孩傷口的地方，心疼不已。見小屁孩呆呆的看著自己不說話, 以為他是被小孩罵懵了。
將小屁孩拉著站好，神色認真的說，「蔣向東，你給我聽好了。你不是拖油瓶，我和你蔣叔定親了，以後會結婚。你和你妹妹就是我和你蔣叔的孩子。你們是我們的寶貝，你聽明白了嗎？」
唐粟講完認真的看著小孩的神色，內心止不住的自責。自責自己為什麼不多留一個心眼，明明那天看見小屁孩臉上的傷了，為什麼不持續的關注下。
小屁孩再怎麼少年老成，終歸也隻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孩。這一群小孩圍著他，罵他，說他是拖油瓶，肯定會給他留下心理陰影的。
一想到今天的事件會讓小屁孩留下心理陰影，唐粟心裡止不住的冒火。
蔣向東看著分外冒火的女人，腦海中回盪的卻是『蔣向東，你給我聽好了。你不是拖油瓶。』。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句話。
一遍一遍的回放。
嘴裡卻句句是對他的關心。
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李娟的怒聲，「蔣大牛，誰教你欺負向東的？長能耐了是不是？你看我今天怎麼告訴你爹娘，讓他們收拾你。」
伴隨而來的小孩的慘痛叫聲，「大娘，輕點輕點。耳朵要掉了。嘶~」
蔣大牛，九歲，蔣國華的大兒子。長得肥頭大耳的。
李娟惱火的看著不知悔改的二弟家的兒子，死孩子誰教他這些的。殺千刀的，好巧不巧的還讓唐粟聽見了。
以後唐粟和三弟結婚，這向東就相當於是她兒子了。這當著人家娘的麵罵小孩是個拖油瓶，怎麼也說不過去。
大牛平時調皮歸調皮，但是今天做的實在是太過了。
「唐姨~你快救救哥哥吧。哥哥被大哥哥打了。」
小奶團子哭著一張臉上前抱上她的大腿，語調抽抽噎噎額的不成句。唐粟直接將小奶團子攬進懷裡，安撫性地扌莫了扌莫小家夥的腦袋。
「星星，不要怕。唐姨來了。」隨後看向站在一旁直挺挺的看著她的小屁孩，想了想試著將小屁孩拉進懷裡，意外的發現小家夥乖乖的靠近懷裡。
盡管臉上依舊掛著別扭的表情。
唐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發生這種改變，但是總歸是不排斥她的靠近。
心滿意足的扌莫上小家夥細軟的頭發，「乖，向東。你也不要怕，唐姨來了。」
一道細小微弱的童音響起。
「嗯。」
唐粟看了看兩個小孩，軟萌可愛，隻是臉上的淚痕有點破壞萌感。笑著各揉了揉小孩子的臉，站起身。
「二丫，實在對不住啊。小孩子間的胡鬧。」李娟領著蔣大牛走過來，「大牛，你看看的你乾的好事。向東沒事吧。」
說著拍了一巴掌，催促道，「快，給向東道歉。
結果小孩子壓根不聽他的話，扭頭反駁。
「大娘，我說的又沒錯。蔣向東本來就是拖油瓶。他既不是三叔的孩子也不是唐姨的孩子，可不就是拖油瓶嘛。」
「你這孩子，死不悔改。」
見大侄子像頭強牛一樣冥頑不靈，李娟張了張手想要教訓小孩。臨了，卻猶豫了。
畢竟不是自家的孩子，說到底也輪不到她教訓。隻是，眼下怎麼辦？
幾雙眼睛盯著自己，該怎麼辦？
結果，女人彎下月要、嘴角帶笑眸色微冷的看著小孩。
「蔣大牛，說人壞話的小孩，」唐粟笑著扌莫了扌莫小孩的臉頰，嘴裡卻說著截然不同的話，「是要被拔了舌頭的。」
唐粟說完後直起身，微微嘆了口氣。
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要和一個小孩子逞口舌之快，隻是親耳聽見小孩在麵前罵兩個小奶團子是拖油瓶，心裡的火一下子冒出來。
蔣大牛被餵養的胖墩墩的，臉上的肉擠在一起。她的話落，隻見小胖墩急忙雙手捂著嘴，眼淚一下子蓄滿眼眶。
急忙的往李娟的身後躲，剛躲過去，『哇』的一下嚎啕大哭。
「嗚嗚嗚，大娘。不要拔舌頭。」
說到底還是幾歲的小孩，一下子就被嚇住了。
「二丫，你這是，」李娟看著哭的滿臉是淚的小孩，有些為難。
她是實在想不到二丫會和小孩子置氣。
「嬸子，我說著玩的。」唐粟回道，「嬸子，我知道這件事你不好出麵處理。所以請你回家後將自己看見的一五一十的照實說出來。」
「今天發生的一切不是小孩子間的胡鬧。」
李娟抬眼看去，女人低頭溫柔安撫著兩個小孩。
「向東向星從來不是拖油瓶，是不是也不是旁人說了算的。」
得，果真如她所想。這事沒這麼簡單的過去。
蔣家堂屋。
李娟坐在一旁看著二弟妹和唐二丫。
坐在正前方的蔣增國將事情弄清後，端起桌子上放涼的白開水，喝了一口，開口問道，「你們倆打算怎麼解決？」
唐粟開口，「蔣叔、王嬸子，臨近麥收了，家裡肯定很忙。所以我想將兩個孩子領回家住。其他的，讓大牛好好的給向東道歉就行。」
日頭移至頭頂正中央，光照熱烈。
何蘭芬做好飯沖鍋屋出來，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
沖著東屋喊了一聲。
「孩子他爹，你去老蔣家看看。二丫咋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吃飯了。」
「知道了。」
唐強迎著小路走到蔣家，臨近麥收，也有好幾天沒有走動了。今天到那得好好和老蔣好好聊。也好久沒見向東向星了，怪想的。
連拍了幾天，拍了幾聲門，沒人回應，唐強推門而入。
「親家？在家嗎？」
見堂屋門虛掩，唐強邊走邊喊。
結果，臨近堂屋，隻聽得一陣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我沒錯，我不道歉！」
「娘，救救我。她們要打我。」
敲了敲門，推門，「親家。」
唐強進屋便見到堂屋為了一群人，正對門的方向坐著親家公親家母。兩人的正前麵站著兩個小孩子。一個是向東，還有一個小胖墩瞧著像蔣家華的大兒子。
隻是滿屋全是小胖墩的哭嚎聲，刺耳異常。
不同於小胖墩的鬼哭狼嚎，向東小小的身子站的筆直的，不出一聲。自家閨女抱著向星站在一旁。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親家你咋來了？」
「爹。」
從地裡乾活剛回來就見自家大兒媳帶著鬼哭狼嚎的孫子在家等著，一番詢問下，才知道這孩子竟然在外麵欺負向東向星。
關鍵是唐家二丫頭也在這裡。
乾脆將老二家叫過來，兩人當麵對峙。結果一番理論下來，老二家的不服氣。正氣的腦仁疼，二丫他爹過來了。
想到自己小孫子做的事，蔣增國氣的腦仁疼。
以後二丫和老三結婚，向東向星就是他外孫子外孫女。結果，兩個小孩子受欺負了，還是老二家孩子欺負的。
怎麼有臉說呦。
「他娘讓我過來叫二丫回家吃飯。」唐強坐在王秀梅端過的板凳上，「這是咋了？」
蔣增國見親家公問，如實說了一遍。
蔣增國越聽眉頭越皺，仔細聽著麵前的兩個小孩。
看向自己閨女，「二丫，你沒回家就是處理這件事？」
唐粟一麵安撫著懷裡的向星，一麵緊緊地握著小屁孩的手，見自家爹問話，「嗯。」
唐強看著倔強站著的蔣向東，臉上明顯的傷痕，招手，「向東，過來讓唐爺爺看看。」
蔣向東抬眼看去，察覺到老人眼中明顯的關心，愣了兩秒，腳步微微挪動。
見小屁孩打算過去，捏了捏手，鬆手。
捏著他的手鬆開，蔣向東幾步走到老人麵前。
唐強上下打量了小孩，見除了臉上的傷身上還有幾處傷。這些傷口在一個八歲小孩的身上顯得如此的觸目驚心。
「向東，疼嗎？」唐強扌莫了扌莫小孩的臉。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