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教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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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一周內,發生了足以令整個意大利地下世界動盪許久的許多大事件。

但是裡蘇特·涅羅——這個很快就令所有人聞之生畏的年輕人——以極其乾脆利落的鐵血手段清理了叛徒、並帶領手下占領了所有有價值的地區。

這並不是一場平靜的權力更迭,其中混雜了太多一般人難以理解的超常力量。

埃斯波西托家身患重病的家主難得站出來,卻是在明確地表示對裡蘇特·涅羅一切行為的支持。有人猜測那與他失蹤的獨女有關。

但是所有人更好奇、乃至在恐懼中生出來些期待的,是這個問題——

「裡蘇特·涅羅的背後是誰。」

這名白發青年完全沒有掩飾他效忠於那個被他稱為「boss」的神秘男人。有人推測那是他的前上司維內加·多比歐,也有人猜測乾部多比歐早就已經被裡蘇特反水殺死。

緊接著,裡蘇特就帶來了更加令人不安的消息。

「教父不準備接見任何人,也不會舉辦繼任儀式。」

意大利的影子帝國將迎來一名真正生活在陰影中的統治者,沒人知道幕後者的性別、年齡、長相。不過這都無關緊要,最可怕的是他們不知道這名新任教父想要什麼。

擁有直白欲/望的人是容易揣摩、也容易令下屬安心的。這一任教父踩著前所未有的動亂與鮮血登上他的位子,卻像是一片無名無姓的影子。

雖然並不真正屬於意大利的地下世界,波魯那雷夫和荷爾·荷斯當然也聽到了這些傳言。

事實上誰是教父對他們沒有多影響,隻除了荷爾·荷斯確實還是「綁架」了索菲亞·埃斯波西托的犯人。

直到索菲亞接到一個電話。

「荷爾,」她聽那邊說了些什麼之後,把電話遞給荷爾·荷斯。

波魯那雷夫能勉強分辨出電話另一頭是個男人的聲音,但是沒法聽到更多。他隻觀察到在聽到那個聲音之後,荷爾·荷斯的表情突然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通話很短,大概是不足以交換什麼重要的情報的,隻來得及下簡單的命令。但是荷爾·荷斯放下電話之後,就立刻堅定不移地表示他們要立刻出發去見——

「你說我們要去見誰?」波魯那雷夫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去見教父。」索菲亞替荷爾·荷斯回答。這幾天她已經和法國人混得很熟,對這個奉行騎士道的好人也觀感不錯,不止一次邀請對方加入自己的家族。

不過波魯那雷夫絕對無法容忍黑/手/黨的惡,於是她當然也無法強求。

···

直到來到這座教堂,波魯那雷夫都不知道為什麼一向足夠謹慎、甚至稱得上膽小的荷爾·荷斯會毫不猶豫地前來赴約。

可能是知道躲避也沒有用處?但是荷爾·荷斯臉上也看不出什麼緊張之色。

他們一行三人走進教堂,禮拜堂空空盪盪,連帶著從彩窗透進來的陽光都有些詭異的空靈感。按照指示,他們順著樓梯下到納骨堂中去。

「停在那裡。」

在波魯那雷夫率先踩在最後一級台階上的同時,一道男聲響起。那聲音十分低沉,對波魯那雷夫來說全然陌生,想來就屬於那名神秘的新任「教父」。

波魯那雷夫依言停下,他背後的索菲亞和荷爾·荷斯也都停下腳步,緊張地往納骨堂陰影更深重處看去。

在雙目適應了黑暗之後,他們輕易捕捉到了那個立在陰影中的影子。背對著他們站立的男人身披籠罩全身的黑色鬥篷,連半分能提供線索的細節都沒有暴露出來。

「索菲亞·埃斯波西托。」那個聲音道。

他緩慢地念出一個人的名字的時候,那種陰冷的恐懼就滲透進聽者的四肢百骸,像是死神在耳邊絮絮低語。

「……是的,閣下。」索菲亞也同樣被這種恐懼鎖定了,但很快就憑借過人的意誌力掙脫出來,盡量冷靜地回道。

「你的父親宣誓效忠於我,條件是你安全回到他身邊。」句子的末尾,教父似乎冷笑了半聲。

這確實是足夠沉重的籌碼——如果不是老家主隨時都可能死去的話。索菲亞明白了這位新任教父為什麼要見她、又為什麼親身來到這裡。

「我也願意宣誓效忠於您,」她果斷躬身下去。

作為家族的下一任繼承人——雖然她奪取權力恐怕還有一段不那麼順利的路要走——但她本人必須也要做出表態才行。

今天她想要活著從這個納骨堂走出去,就必須要讓教父相信她的誠意。

如果教父願意接近她的話,索菲亞會執起他的手行口勿手禮,但這名神秘的男人顯然沒有這個意願。

「是嗎?」低沉的男聲重新變得冷漠平淡,「那麼你就走吧。」

在她宣誓效忠之後,他就好像完全對索菲亞失去了興趣。

有那麼一瞬間,波魯那雷夫感受到身邊荷爾·荷斯的呼吸突然變得有些急促、這是不正常的,槍手在所有時候都保持冷靜。但波魯那雷夫無暇顧及那些了——

因為在他準備和索菲亞一起轉身上樓、結束這場過分短暫的會麵時,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

「讓·皮埃爾·波魯那雷夫。」他說,「你留下。」

一瞬間,波魯那雷夫繃緊了身體,銀色戰車在他身邊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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