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合作作戰（1 / 2）
房門在背後合攏, 喬魯諾敏銳地聽到了一聲類似重物翻倒的聲音。果不其然，他側身關門時，門縫中金色與紅色的替身一閃而過。
他隻能感嘆這兩人玩得挺大, 並且驚訝於他們居然會在喬魯諾麵前收斂——雖然收斂的主要是迪亞波羅，主要目的恐怕也不是保護喬魯諾的心理健康。。
即便能冷靜地思考問題, 喬魯諾腦海中實際上當然還是有些混亂。他在曾經的世界中素未謀麵的親生父親、還有曾經拚死殺死的宿敵，這兩個人之間怎麼會有超乎尋常的關係？
——不隻是普通的床伴, 單隻是迪亞波羅在dio麵前公然使用替身, 就可以推斷出後者至少知道迪亞波羅替身能力的一部分。這對於在喬魯諾了解中奉行著「任何看到過他的臉、知道他的名字的人都要死」這一信條的迪亞波羅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情況。
難道說迪亞波羅的性格乃至於堅持的原則的有都有所改變嗎？但是喬魯諾並沒有從其它任何人身上感受到這樣主要的變化, 這並不符合邏。dio的態度也令人難以捉扌莫。按照喬魯諾曾經從s團聽說過的隻言片語，dio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性格——他對迪亞波羅似乎表現出了喬魯諾幾乎無法理解的縱容。
他們之間的關係很難框定——實際上喬魯諾不知道的事，不隻是世界觀受到沖擊的他, 甚至連迪亞波羅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描述這段關係。不過此時, 喬魯諾的想法似乎朝著更奇怪的方向偏轉。
能在目睹過剛剛的畫麵之後, 一本正經地思考這個問題, 這份堅定的心智恐怕也沒有多少人能擁有。與他所經歷過的、完全不同的「歷史」, 喬魯諾想，那麼是否說明並不隻是波魯那雷夫和布加拉提的態度與他所在的世界有所不同？
這個世界究竟還有多少喬魯諾尚未發現的、微妙卻致命的不同？迪亞波羅又是為什麼禁止了意大利境內的毒/品交易？
從布加拉提的波魯那雷夫這兩個並未改變初心的人, 在兩個世界中的表現竟然如此不同。是否根源就在於迪亞波羅與dio的變化？那麼喬魯諾又應該如何迎接這種變化呢？
在真正了解真相、或者說至少是足夠的情報之前, 喬魯諾認為自己不應該過分著急地做任何事。
此時, 喬魯諾尚未知曉自己簡單並且合理的這個念頭。將給未來帶來多麼大的改變。現在他要擔心的是更實際更緊迫的問題，比如如何完成迪亞波羅交給他的任務。當然這個任務對喬魯諾來說, 其實並沒有多少難度，他繼任熱情首領之後，已經處理過無數這樣的事件。
···
dio冷哼一聲，已經對迪亞波羅的推拒十分不滿了。迪亞波羅並不隻是以又能輕易克服的人類的力道在拒絕他的靠近。那樣的話在dio看來也隻是毫無意義地拒絕罷了。可是現在緋紅之王都被迪亞波羅召喚出來。
破壞力好歹有a的替身伸手掐住世界的脖子, dio自然也能通過共感感受到極大的力道掐在他頸間、頭部與身體的縫合線上。這是十分明確的拒絕了。為什麼突然這麼做？
dio當然不可能對此事一點頭緒也沒有。剛剛喬魯諾開門到進入房間這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要比他想象中多的多。迪亞波羅之所以要動用緋紅之王將他推開，就是因為在喬魯諾開門的那一瞬間，dio就已經使用了一次時停。而時停結束後，過於狼狽的迪亞波羅幾乎是立刻就發動了緋紅之王將那段時間刪除。
這種過分惡劣的行為大概就是迪亞波羅此時明確拒絕他的原因。
「剛才為什麼要這麼做？」或者「世上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不做人。」這種問題和評價完全沒有必要，蓋因迪亞波羅早已經說膩了這種話，而dio是絕不會因此改變自己的行事風格的。
世界與緋紅之王短暫交手，替身之間自然僵持不下，時間也沒有長到緋紅之王的持續能力會產生負麵影響的地步。可是既然替身之間難以分出勝負，替身使者之間，dio的吸血鬼體質就占據了上風。
迪亞波羅卻不是輕易就會認輸的人，他隨手撈起桌子上的酒杯，在茶幾邊緣狠狠一磕，清脆的碎裂聲令dio微微側頭。
高腳酒杯應聲碎裂，迪亞波羅隨手攥住邊沿鋒利的碎片，狠狠刺入dio的脖子。吸血鬼的傷口愈合很快，但是在dio抓住那塊碎玻璃、並將其拽出來之前，冰涼的血液就已經流淌下來、沾了迪亞波羅滿手。
殘留的酒液幾乎與dio的體溫一樣冰冷，於是交織著最終融為一體的紅色液體最終已經分不出是血還是酒液。
dio抓住了迪亞波羅的手腕，掌心同樣也沾上黏膩腥甜的液體——迪亞波羅的手腕上同時傳來刺痛與微弱的癢意。dio尖牙已經刺破了皮膚，卻沒有急切地吸食鮮血。
混雜的鮮血、葡萄酒的酒液。這對dio來說是否是另類的、雞尾酒般的飲品？迪亞波羅有一瞬十分好奇於吸血鬼的味覺、以及在dio口中，鮮血究竟是什麼樣的味道，才能被描述為「甜膩」。
不過這可能也像是他無法理解為何dio喜歡在某種時候令他發出聲音一樣，是種莫名其妙的愛好。
···
迪亞波羅逐漸穩住顫抖的呼吸聲，伸手從茶幾上撈過唯一完好的酒杯——那原本是dio的，但已經吸夠了鮮血的吸血鬼此時並不跟他計較。
「想將本dio的兒子培養成聽從你命令的下屬？」dio冰涼的小腿還架在他腿上，迪亞波羅隨手扯過地上散落的外套，朝毫無廉恥之心的吸血鬼扔過去。
「處於我掌控之中的下屬。」他道。
聽從命令——與處於掌控之中。這兩者之間有根本的區別。
而dio也確實並不在意喬魯諾的處境、或者說迪亞波羅準備利用什麼手段達成這一目的。
「本dio容許你使用蟲箭，迪亞波羅，你難道就將蟲箭拱手讓出？」
隻聽他說話，忽略掉戲謔的目光的話，或許真會以為dio是在慫恿迪亞波羅殺了他的兒子。不過如果迪亞波羅真的打算這麼做，相信dio也不會有什麼反對的意思。
「他手握蟲箭卻無法使用。」迪亞波羅道，「他如果與這個世界的喬魯諾有半分相似，就絕不會選擇摧毀蟲箭。就讓我看看吧，能打敗另一個我的人，會有什麼樣的計劃。」
——dio仍未收斂臉上的笑意。迪亞波羅不懂人心，可這卻是dio最為精通的東西。喬魯諾現在究竟還是不是將迪亞波羅當做純粹的敵人、一見麵會不會難以自控地釋放出敵意與殺意並不重要。對於他們這類人來說，更重要的是「理智」。
在分析中，喬魯諾是否還認為自己應該將這個迪亞波羅當成他曾經認識的那一個？dio已經預感到，他能從這次意外事件中獲得許多樂趣。
···
吉良吉影收拾好碗筷，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有些隱隱綽綽的頭在房間裡。他的生物鍾似乎已經準確到不太需要鬧鍾就能令他完全清醒過來，但是清晨準時的早飯還是他一人的專屬時間。
與他同住在這棟別墅中的暗殺組成員似乎個個都是熬夜能手，不到下午一般見不到一個人影。據梅洛尼說，唯一會早起的布加拉提並不住在這裡。
所有前輩都是如此，這讓吉良吉影有些擔憂於自己日後是否也無法維持正常的作息。
不過此時別墅的門鈴就響了起來。吉良吉影推開門，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
——日前對他抱有過分關注的、boss的養子，喬魯諾·喬巴拿便站在門口，對他露出一個對小孩子來說過分禮貌，於是讓人感到有些背後發涼的微笑。
「早安，吉良先生。」似乎是考慮到他的意大利語還不甚熟練，喬魯諾甚至十分貼心地放緩了語速。
吉良反手關上了門。他確實不喜歡小孩子，可是喬魯諾看起來不止不是個普通孩子、甚至還是他這次任務的頂頭上司。不過他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喬魯諾會獨獨選擇他作為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