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吃人」（1 / 2）
「王老，收攏附近流民的事，做的怎麼樣了。」作為村長，黃矛時刻了解村子動向是很有必要的。
王老漢經過多次事件，對這個表麵看上去不太靠譜的年輕人，早就心悅誠服，所以黃矛每次交待自已的事，都會盡心盡力去完成。
「方圓十裡都找過一遍了，零零散散好幾波人，其中最大的一波20多人，最少一波5、6個人，隻是那少的一波了我趕走了？」
「唉，你個老登，村子急需要人，你還趕走，你這老胳膊老腿的，是挑了動柴，還是挖的了礦啊！」黃矛瞬間就來氣了，吹胡子瞪眼。
王老漢也沒想到，黃矛性格真的跳脫，前一秒還和顏悅色，後一秒就翻臉，趕緊解釋：「不是的，是因為我發現那幾個人很可能吃人了，為了村子安全著想，不得不趕走。」
黃矛咯噔一下，作為二十一世紀出生的新新人類，「吃人」這兩個字也隻在教科書上見過，平日裡滿大街都是吃的，想餓肚子都難，根本沒想過亂世真的有人會吃人。
「真的假的，別是你這老登看上別人家姑娘了，人家不從，找個理由趕人家走吧！」
「村長說笑了，老漢一把年紀了，怎麼會做這事，更何況那幾人中並無女子。」
這種沒下限的事你黃矛估計才做的出來，王老漢心裡想著，也不敢說出來，臉色肅穆，陷入回憶：
「吃過人的眼神我見過，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淡漠，那種眼光，看人不像是看同類，更像是看隨時可以解饞的牲口，冷漠，無情，殘酷。」
「可是，光憑眼神判斷，會不會太武斷了。」
王老漢搖了搖頭：「都是亂世之下的苦命人，老朽自然不會僅憑眼神就將趕走，隻是那六人中，有一人的行囊是繡褓做的。」
「繡褓是什麼？」
「包裹嬰兒的繡被。」
黃矛聽到解釋，倒吸一口涼氣：「你是說他們很可能把一個嬰兒給……」
黃矛的三觀受到了沖擊，心中本能的不願意相信，提出疑問：「那也可能半路夭折，就地埋葬了呢，畢竟大人自身難保，嬰兒夭折也很正常啊！」
「村長說的是，老朽也考慮過這點，所以曾問過幾人，家住何方，可曾有過婚配，隻有一人告知已成家，卻無子女，而且那繡褓可是絲綢製成，一般人家哪舍得給孩子當裹布，我估計那幾人也是見繡褓價值不菲，才留了下來。」
黃矛沉默了，不得不說，王老漢的推理是很有道理的。
「還有一個最大疑點。」王老漢繼續說道：「那幾人麵色紅潤，體型飽滿，並不像逃難沿途隻有草根樹皮樣子，甚至他們的口袋裡還有很多未吃完的肉…肉乾！」
這點王老漢是最有發言權的，他帶領一群流民，一路逃難，別說肉乾了，有點野菜吃都算得上饕餮盛宴了。
試想哪裡的肉乾最容易得到，自然是沿途的屍體和半死不活的流民。
「是故，雖並無實際證據，為確保福祿村安全，老朽自作主張，驅離了幾人，還請村長責罰。」
黃矛消化著王老漢所說的話，理性告訴他，王老漢的做法是對的，隻是自已的道德底線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