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1 / 2）
窗外下著小雨，少女靠在窗邊賞雨，似乎是看累了，又輕輕地閉上眼，去聽著雨水『啪嗒啪嗒』打在地麵上的聲音。
隻見那少女身著粉色錦袍，說是粉色，可那錦袍卻是因著穿久了褪了色呈現出一種白色；那袖身也不大合身，堪堪到了手腕上邊一點兒罷了。
少女臉上未著妝點，麵色同唇色一般微微發白；發上素淨，隻一根金釵顯得格格不入；可僅此而已，卻也能看出些絕色之容。
忽而有人進屋，關門瞬間還帶了句話，話裡麵滿滿都是怨氣：「這雨真是可惡，本是回暖的天了，偏偏要下上一番，直叫人凍得發抖。」
進來的人手上還拎了個食盒，拿了把破油傘，身上被淋了大半。
少女沒睜眼，唇角卻揚了起來，回道：「『細雨連綿暮春到，雨生百穀夏將至』，今日是穀雨，這下的是春雨，刮的是春風，倒春寒而已，不久就暖和了；況且這雨下的可好了，今年定是要豐收的。」
這是自立春以來的第一場雨，綿綿不絕地下了好幾天。
她將破傘放下，又將食盒放在桌子上，才回道：「好什麼好？前些日子剛將你那幾件袍子洗了，這天冷本就難乾，這又下了雨，你可沒多少衣物禦寒了。」
上次趕著天晴，她心想著將衣裳洗了晾，沒想到，又下了雨。
苻瑾清搖頭：「無礙，我身上這身穿久些不就好了。」
看著她身上那件衣服，連珠心下一酸，嘆了口氣才道：「二夫人可真闊氣，給女郎的衣服全是四姑娘穿不要的，說是秉持苻家勤儉的作風，倒是給自家女兒花了好些錢做衣裳，光是那狐毛大氅就做了數十件，我可憐的女郎，連件像樣的禦寒衣物也沒有。」
聽著語氣不對，苻瑾清忙睜眼到她身邊安慰：「說著說著，你怎的還哭了起來？我心下不覺得有甚，這些隻是身外之物罷了，我和祖母在白居寺時，穿得比這還要樸，還要素些，但也不覺有些什麼，華而不實罷了，在意不得的，在意不得的。」
言罷，又拽了拽袖口給她擦淚，連珠哭了一會也停了委屈，身上發冷，才瞧見窗戶大開，上前關了窗戶，可那腿腳行走似乎有些不便，慢慢挪著。
她強忍著疼痛：「你身子骨本就不好，天天就喜吹這涼風，說了好些次了，也不聽勸，我可告訴你了，萬一要是吹病了，這個天可難治了，不躺個十天半月別想起床。」
見她情緒好了些，苻瑾清忙賠笑道：「知道了，下次不會了，繼而話音一轉：「不過阿珠，你這腳是怎麼了？怎一瘸一拐的，昨日見你還好好的。」
連珠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隨即有些無奈地笑道：「你也知這幾日下雨，路本就滑濕，奈何就我倒了黴了，走路上摔了一跤。」
「要不要去叫醫士瞧瞧？」
連珠擺手回道：「這有什麼，我自小皮糙肉厚的，塗點膏藥過幾日就好了，何必去花那個錢。」
似是想起什麼，連珠來到桌前打開食盒將飯菜取出，說是飯菜，不過才兩個饅頭，一碗清湯，一碟小青菜，卻不見葷腥。
她用手扌莫了扌莫饅頭，表上還是溫的，忙擺了筷子招呼她來吃：「快些吃飯吧，這天冷，不一會就涼透。」
苻瑾清走了過來，在桌前坐下，連珠遞給她一個饅頭，苻瑾清接下便咬了一口，又夾了些菜，也招呼著連珠去吃。